我正要抬腳踹他,忽然腳踝的地方好像被什么東西纏住了。
“嗯?”我定睛一看,一截小樹枝纏住了我的腳,這是哪里來的?
一想到妍青成了個樹精,我對這種東西真是忌憚極了,抽出懷里剛才從李霖風能那兒打劫來的桃木匕首閉著眼睛在腳旁一陣亂劃。但是匕首好像沒有碰到什么東西。
難不成——是我太緊張了,都出幻覺了嗎?
我有點奇怪地看向手中端平的羅盤——沒有跡象,指針仍然平穩如初,微微有點抖動,也都是因為孤魂野鬼。
看來是我眼花了吧……
我一手壓著自己的胸膛,心跳仍然有點快。
“喂,你自己個兒按著你那對兇器干涉么?一臉陶醉成那樣!”李霖風一臉惱火地折了過來,開口就是這么令人羞惱的話。
“……不是,我剛才好像……”
他皺著眉頭看著我:“好像什么?”
“沒……沒什么。”我搖搖頭,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應該不是妍青吧。
“那還不快走!瞎磨蹭什么,這么大地方,我們都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他說著上前給我的后腦勺一個巴掌,打的我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簡直就是奴役我這個廉價勞動力!我白了他一眼:“好了好了,走走走!”
我們繼續毫無方向地一個街區一個街區地亂轉,最后連冥鷗也疲乏地落在他的肩頭偷懶。
見李霖風垂著腦袋還在繼續往前走,我叫住他:“現在太晚了,要不我們就先回去休息吧?我的膝蓋真的受不了了。”
他停歇來扭頭看我一眼,目光在我包著繃帶的膝蓋停留了一下,點點頭說:“好吧,那你先回去休息,我再找一會兒,”
“好。”
難得李霖風準許我回去休息,真是太好了。
他把我送回家之后,我把冥鷗留給他,上樓休息了。
傷口有點崩裂開,我拿了繃帶,洗澡后,在浴室里把傷口重新清理一遍。
洗手的時候,忽然,感覺手指被什么東西碰了一下。
我低頭看去——水池里竟然出現了一根細細的枝條!
枝條搖曳,仿佛有生命力一般碰了碰我的手!
眨眨眼睛,不是幻覺!跟剛才我在路上看到的樹枝長得幾乎一樣。
剛才我將信將疑,以為是幻覺,現在我肯定,這不是我的錯覺,它就真實地出現在我的面前!
我的后背頓時冷颼颼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馬上縮會手躲在一邊。
妍青她不會就在這兒吧?
我的呼吸驟然加快,砰砰砰,心臟劇烈跳動,有點喘不過氣來,眼睛四處亂瞄,怕看到什么恐怖的東西,但是看不到又讓我更加膽怯。
忽然!從水池的排水口里突然又竄出了幾條細長的樹枝!我驚得連連后退,退到了廁所門口,驚悚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什么狀況!
樹枝還能從家里的下水管道出來!等會兒妍青不會從這里面爬出來吧!那么細的口子!
我欲哭無淚,攀著門把手的手都在不停顫抖——
那樹枝的頂端仿佛長了眼睛,試探著往我的方向伸了伸,隨后,速度猛地加快!像把利劍似的朝我刺了過來!我慘叫一聲,迅速奪門而出,“嘭”的一聲關掉了門。
反身抵在門后,我用盡全身力氣堵住門,隔著玻璃門,我能聽到里面枝條在地上簌簌移動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一下下用力地抽動著,把門砸的“砰砰”直響。
我腦子亂成了一團漿糊,慌亂間瞥見李霖風給我的背包就在不遠處。
一線生機!我上半身抵住門板,咬著牙,伸長了腳尖去夠。身后樹枝撞擊的聲音越來越大,我額頭上的冷汗一層層地冒了出來。
總算夠到了!
我長吁一口氣,用腳尖把背包勾過來,抽出里面放著的桃木劍匕首和黃符。
就在我慶幸之時,耳旁的玻璃碎裂的聲音嚇了我一跳!
一個樹枝竟然砸碎了玻璃,徑直從里面伸了出來。
我愣愣地與樹枝對視了幾秒,那樹枝并不是像蔥蘢樹木抽條的郁郁蔥蔥,而是快要腐爛死亡的枝條,渾身散發著**的氣味和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被這么根樹枝盯著,就像被條毒蛇陰鷙的眼神死死盯著,惡寒之氣從腳底板直往上竄。我后知后覺地尖叫出聲,抬手就往那樹枝上來了一劍!
那截樹枝剛探出頭,被桃木匕首一把斬斷,剩余的半段像接觸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似的,瘋狂地往后縮。
我拿著匕首的手不停地顫抖,強忍著恐懼拿上背包就往外跑。
我家的大門不是貼了太爺爺的符咒了嗎?那樹枝怎么會出現在廁所!還是從水池的排水口!
光是想想妍青可能從那個硬幣大小的排水口爬出來我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家里我是不敢回去了,只能蹲在門口拼命給李霖風打電話。
很快,他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但等他上樓之后,卻絲毫沒有發現妍青的身影,連那些如蛇般盤旋纏繞的樹枝都沒了蹤影,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浴室和門前一片破碎的玻璃渣子。
家里只有我一個人,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敢待下去了。所以李霖風開車帶我到了他家。我在路上跟他說了整件事情的經過,他的表情凝重嚴峻,一本正經地讓我緊張:“看來她的道行越來越高了,竟然能從遠處操縱樹枝攻擊你,這倒是讓我沒想到。”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般來說,除了幾個鬼差和江傲天之外,幾乎沒有鬼物能進入我家。她竟然能穿過下水道跑上來!”
“鬼嘛,不怕臟,反正全身都臟兮兮的。”
這丫的,永遠正經不過三秒鐘。
我對他直翻白眼:“什么時候了還開玩笑。我說的是她怎么會進的來。”
“我說過了,她的道行越來越深了,你太爺爺的那張破符能擋得住這么厲害的角色?”他嘲笑的哼了一聲。
妍青這么厲害……
我猶豫了一下,把剛才在路上的時候,腳踝被樹枝纏住的事情告訴他。
李霖風氣的直捶方向盤,在空蕩蕩的街道里發出一陣陣短促而刺耳的滴滴聲:“穆靈兒,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了!這么嚴重的事情不早說?你覺得妍青很好處理嗎?你以為她千辛萬苦地從地獄里刨出來是來找你打麻將三缺一的嗎?!我真是被你氣的腦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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