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文和寧道奇只不過交手了數(shù)十個回合,但是他們已經(jīng)是對彼此的武學極為的了解了,看出了對方的武學原理。二者都是大受震動,都感覺到自身對天人一道又多了幾分領(lǐng)悟。
特別是王子文,他本來就已經(jīng)到達了大宗師的頂峰,離那傳說之中的天人之境僅有一步之遙,如今更是腦海之中靈光閃爍,似乎隨時都可以突破進入天人之境。寧道奇作為道門對外的話語人無疑是不合格,但是他那一身的武功卻不是吹出來的,比起王子文來亦是不罔多讓,離天人之境也只有半步之遙。
兩人都是看破了對方的武功脈絡(luò),不過看破之后又能如何呢?道如日月,昭昭在天,不以浮云而遠人,不以江海而近前。大宗師之后,心有道而接于天,天人交感,化生玄妙,正如紅日東升,昭告在天,無可遮掩,至于道果萌發(fā),所得幾何,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勝敗生死,最終還是要以各自手里的刀劍決之。
”鏗鏘!“
王子文手里的方天畫戟輕靈的一動,好似一片羽毛一般的輕如無物,帶著一股蒼茫大勢斜劈而下,一瞬間好似有無窮的大力從那九天之上落下,虛空頓時都如同被禁止了一般。面對著王子文的這一刀,寧道奇雖然可以做到面色不變,但是下面的那些圍觀者可就做不到面不改色了。
”啊!快退!離遠一點!“
“寧真人與戰(zhàn)神交手,不是我們能夠這么近距離觀看的!“
宇文化及和竇建德他們連忙起身飛奔而下后去。他們已經(jīng)能夠感覺得到王子文手里的那一把方天畫戟是多么的恐怖,里面蘊含著怎樣的一股鋒銳之氣,哪怕是余波也能夠輕易地將他們重創(chuàng)。
能夠一直站立在前方觀看的至少也要是宗師一個級別的高手,比如說佛門的四大圣僧,魔門的邪王陰后,也只有他們能夠做到無視這一場大戰(zhàn)的余波。
“慧明大師,你說這一場大戰(zhàn)的勝負如何?“高句麗的弈劍大師傅彩林開口問道。他身后還跟著三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都是一身的白衣打扮,腰間別有一把古樸華麗的長劍,跟傅彩林的配劍極為的相似。這是他的三個徒弟,分別是入宮行刺楊廣的羅剎女傅君卓,還有她的兩個師妹傅君瑜跟傅君嬙。
自從高句麗亡國之后,他們?nèi)忝帽阋恢备S著自己師尊流浪到了中原之地,一直過著躲躲藏的日子,無時無刻不想著復國報仇。先是羅剎女傅君卓入宮行刺楊廣,再有她們兩姐妹在江湖上散播楊公寶庫的消息,想要挑起中原群雄的內(nèi)斗。可惜一直都是見效不大。
“這一場大戰(zhàn)必然會是那個叫王子文的戰(zhàn)神獲勝!“這個從天竺而來的苦行僧慧明大師開口道。他的武功路數(shù)極為不凡,而且修行的并非是中原一道的武學,但是自身的眼力境界還在,自然能夠看的明白誰占據(jù)了上風。
“哦?竟然如此,那你再說說他們需要幾招才能分出勝負!“傅彩林稍有驚異地問道。他原本相貌極為丑陋,但是此刻專注起來卻有一股獨特的魅力,讓人可以忘記他的容貌。
“九招!“
慧明大師和傅彩林同時贊同點了點頭。大宗師的境界招式雖然是變化無窮,但歸根結(jié)底還是凡俗之境。然大衍五十之數(shù),其用四九,凡是不可去盡,八為數(shù)之凡極,九為數(shù)之極限,卻求天人之道,需得在第九招分出勝負。他們這一番話都是心照不宣,卻是讓后面傅君卓三姐妹聽的是一頭霧水。
王子文手中的大戟橫亙于前,淡淡的一笑,道:“我王子文是何其之幸,能夠得到寧道長的指點,今日此戰(zhàn)無論勝負都是值得我回味一生了,在此之前,我敬寧道長!”王子文說完,手中的大戟立于額前,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彼此彼此!”寧道奇也沒有托大,回禮道。
兩人都是大宗師級別的高手了,到了他們這個境界或許還會有利益糾紛,但是不變的是那顆求道的心,這也就是為什么練被王子文滅國的奕劍大師傅采林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沒有到達那種境界,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這個級數(shù)強者的心理狀態(tài)。
“接我一招破蒼穹!”
王子文手中的大戟舞動天風,帶起無邊的風云大浪,他就像是一座永遠不斷向上沖起的魏巍巨山一樣,強大的氣息不停的拔高,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沖破了云端,沖上了云霄,直抵那九天蒼穹之上,與日月相連。
“鏘!”王子文手里的大戟發(fā)出一聲沖天的顫音,就像是一條沉睡的巨龍?zhí)K醒了一樣。大戟發(fā)出奪天地的光華,刺目的神芒欲與日月爭輝,一瞬間落下,擊碎了蒼穹,破滅了這一番冰天雪地。讓整個冰上之上發(fā)生了一場巨大雪崩,大量的冰石為之破碎融化,王子文的大戟之上不但是帶著熾熱的光,還有那無邊的陰冷,兩種詭異的力量結(jié)合在一起,格外的恐怖。
這一刻的王子文手里的大戟似乎是化作了日月雙星,一黑一白,一陰一***呈現(xiàn)在半空之中,散發(fā)出金光燦燦的光華與銀白色的藍月之輝,日月交映,美麗而璀璨。王子文的身形消失了,整個戰(zhàn)場之中就只剩下一對詭異的日月和寧道奇了。
寧道奇站在場中央,至始至終倒是未曾動過一下,似乎是在閉目思考怎么破解這一記殺招。直至某一時刻,寧道奇忽然動了,明明很是突兀的動作,可是在他做來卻又是那么的和諧自然,像是那本來就應(yīng)該是在此時此刻由他做出來的動作。他的身體就像是一只剛剛破殼而出的雛鳥一樣,平平的伸出了雙手,在向著虛空之中攬去,就像那幼鳥在空中自由的搏擊,學會飛翔一樣。手腳、肩臂,腿足每一處,每一個工作都是充滿了朝氣蓬勃的生命氣息,有著對未來的憧憬,是那么的和諧美妙,帶動大地之下隱藏起來的無盡生機,向著天空之上的日月雙星沖去。看似很慢,但實則很是快速,比起閃電的速度都不遜色多少。
如果說王子文是與蒼穹之上的大力合而為一的話,那么寧道奇就是與大地之下的無盡神秘偉力化為一體了。兩種迥然不同的力量,卻又代表著同一種境界——天人之道。
“轟!轟隆隆!”
天地之間傳來了一聲聲的巨響,王子文和寧道奇的身形都消失無蹤了,天空之中唯有留下一輪光華璀璨的大日與一輪幽光冰冷的明月,地面上卷起了無盡的狂風,無數(shù)的冰雕似乎是有了生命。不,這么說不對,應(yīng)該是說,這一片大地有了生命,在不停地向上拔去,沖擊那一輪日月。
天穹緩緩壓落而下,大地徐徐升起,天與地在碰撞,世間所有的顏色都失去了光彩,唯留下一片黑白,像是由最為鮮活的油彩畫變味了黑白畫,顯得一切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看的地面上的那些人們都是心神大震,這哪里是兩個人之間的戰(zhàn)斗,根本就是兩片不同的大自然之力在爭霸。這種戰(zhàn)斗給人一種超越了凡俗的感覺。特別是那些沒有達到宗師以上的人,在他們的眼中這根本就是兩個神明的戰(zhàn)斗。徐子陵和寇仲看的是目瞪口呆,一副癡傻的模樣。
就連師妃暄都是心神大震,那原本應(yīng)該是寂靜不動的禪心都不由得發(fā)出了一連串的戰(zhàn)栗,似是在恐懼,又似是在興奮。她那完美無瑕的玉容之上再也保持不了平靜了,露出了震撼的神情。倒是一旁的綰綰表現(xiàn)得比她好,綰綰已經(jīng)是宗師級別的高手了,能夠看得清楚這兩個人戰(zhàn)斗的一些場景和武道至理,一些奇異的靈光閃過,讓她對天魔功第十八層又有了不同的理解,對日后的道路大有裨益。
“轟隆隆!”
大地在裂開,冰山在融化,無數(shù)的白色云氣被吸收了過來,化為了一場奇異的龍卷風暴。日月在其中旋轉(zhuǎn),大地在飛騰,巨石似乎是有了眼睛,一塊塊的飛向了高空,擊碎在龍卷風暴之中,重新變?yōu)樗樾肌?br />
這座冰崖之上原本萬年不化的冰石被他們兩個的戰(zhàn)斗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層。無論是巨石也好,還是堅冰也罷,都生生的化為了水汽,蒸發(fā)進入了高空,這一座海拔三千余米的奇特山峰已經(jīng)矮了一大截。不知道過了多久,王子文的身形重新出現(xiàn)在了冰崖之上。他卓爾不群的身形立在這一片冰崖之上顯得格外的俊秀,風采如神,氣質(zhì)超凡。王子文身上的強大氣息已經(jīng)是徹底的收斂了起來,平平淡淡的,像是一個平凡人一般,唯有臉色有些不正常的病態(tài)紅暈。倒是另一邊,寧道奇的狀態(tài)似乎是不太好,他的臉色蒼白,道袍破碎,一雙蒼老的手掌已經(jīng)是鮮血淋淋了,幾可見白骨。
“此番對戰(zhàn)卻是老道輸了!”寧道奇苦澀的道。他雖然極為的不愿意承認,但是事到如今,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實不如眼前這個少年了。不單是兩人的氣血相差太多,一個是年紀不及雙十,正處于上升的階段,如旭日東升,即便是拼到兩敗俱傷,也可以康復過來:而另一個則是氣血枯竭,垂垂老矣,如同日薄西山,就算是在戰(zhàn)斗技巧和武道感悟上勝過王子文,又有何意義,他已經(jīng)是不能持續(xù)的戰(zhàn)斗了。
“寧道長客氣了!此次還是多謝寧真人手下留情才是!”
王子文慎重的道。這一場大戰(zhàn),他雖然贏了,但是其實還是贏得很吃力,幾乎是險些和寧道奇這個老牛鼻子同歸于盡了。在這一場對拼之中,王子文與他一開始是旗鼓相當,直到后來王子文才占據(jù)了一絲的上風,但是在生死之戰(zhàn)中其實意義不大。就比如說,王子文所化的那一對日月落下固然是可以殺死寧道奇,但是寧道奇最后將大地之上的一切都化為攻擊利器的這種招數(shù)還是可以緊隨其后將王子文也斃掉。
同歸于盡!如果這是生死大戰(zhàn)的話,這就是最后的結(jié)果。也幸好兩個人都不想死,他們幾乎是同時收力了。這才是避免了最后慘淡的收場。
“小友說笑了!應(yīng)該道謝的人是老道才對,剛才要不是小友率先收手,我恐怕已經(jīng)先死在小友手中了!”寧道奇苦笑道。
“可我也躲不過前輩最后的撲擊,最后還是同歸于盡的下場!”王子文搖了搖頭,對寧道奇的后來的收手他還是有幾分感激的,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到的完全相信自己的敵手的,特別是像他們這些幾乎是將自身名譽看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古人。在王子文收手率先之時,寧道奇若是繼續(xù)進攻的話,他完全是有機會殺死王子文,取得勝利的,但是他放棄了,且主動認輸,就憑這一點,就讓王子文改變了對他以往的看法。
“這一場論道你我就以平局收場如何?”
寧道奇微微一笑道:“小友不必往我臉上貼金,此戰(zhàn)我輸了就是輸了,這么多的武林高人在此,我若是還抵賴的話,那傳出去我也就別想活了!”
“這~~~!”王子文遲疑道。
“若是以生死之戰(zhàn),你我自然是同歸于盡的結(jié)果,但是此次乃是論道之戰(zhàn),自然是你勝我敗!”寧道奇捋著自己的胡須笑道。
王子文尷尬的笑了笑,看來還是自己思慮的不夠妥當啊!這里這么多人都在,其中不乏有不輸給他們兩個人的大宗師級別高手,自然看得清楚誰勝誰負,這個時候跟他再說這種話不是等于在羞辱他嗎?
寧道奇下去了,坦然的承認了自己不如王子文,向所有人說出了自己戰(zhàn)敗了的結(jié)果。這讓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是大吃一驚,感嘆莫名,難道真的是一代新人換舊人了?連寧道奇都敗了,這個世上還有幾人可以與王子文一較高低?眾人正在感嘆王子文的才情絕世之時,不免的又想到了他之前的種種戰(zhàn)績,同樣是那么的輝煌,那么的璀璨,細細數(shù)來,王子文幾乎是戰(zhàn)敗了整個中原大半部分高手了,除了一個天刀宋缺之外,在場的那一位大宗師沒有在他手上吃過虧。
這一次論道大會,宋缺是否又會上去?眾人一時之間都是將目光望向了高坐在一旁的宋缺。只見他雙目微閉,不算魁梧的身軀卻顯得那么的修長勻稱,完美英俊的面容之上沒有那種歲月雕刻過的痕跡,反而為他平添了幾許成熟的氣息。宋缺身上雖然沒有刻意的散發(fā)出那種強大的氣場,當時在場之人卻沒有一個敢于小看這位高坐嶺南之地的絕世霸主。也許只有他才可以與王子文這個驚才絕艷的后起之秀一較高低。
就在眾人等了許久,都以為宋缺不會出手之時,他卻站了起來,閉著的雙目刷的一聲睜了開來,兩道凌厲的目光從中射出,比起閃電還要可怕,像是可以直接刺進人心底,粉碎人心一樣。這位天下四大門閥中第一高手準備出手了,向世人展現(xiàn)出他天刀的鋒芒。江湖上的不知情者都將他跟尤楚紅、宇文傷等人并列,說他只有宗師級別的實力。實是天下人都小看了這位天下第一用刀高手。
至少在王子文的感應(yīng)之中,這位天刀的實力比起寧道奇更勝一籌,是與他自己一般無二的境界,最為接近天人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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