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燁同樣凝視著水心童,她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善良,多情的,莊重的,還是邪惡的,無情的,墮落的,她是不是將美好的都顯示了出去,骯臟的隱秘得很嚴實。
對視的目光有太多的神情是分析。
漸漸的,心童有些口渴了,她走到了柜子前,悄悄地地倒了一杯水,雙手顫抖地握著被子,剛送在唇邊,就聽見了身后的大床上有翻身的聲音,她的手一抖,差點將水杯扔了出去。
轉過身,看向了大床,他只是換個姿勢,并沒有起身,更沒有撲上來。
水心童微微地喘息著,她端起水杯大口地喝著水,冰水讓她感到清爽了許多,心里的焦慮也減輕了。
她放下了水杯,抬眼看了一眼房門,他為什么不離開這里,而是這樣無聲無息地躺在了她的床上?這個禽獸男人的心里在想什么?
也許他正在養精蓄銳,等她倦怠的時候,將她拖起,,也許他打算讓她這樣站立一夜,作為擅闖書房的懲罰,可這種懲罰是不是有點太輕了。
賀燁一言不,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又好像沒有睡,整個房間里突然靜得出奇。
心童站在地毯上,赤著雙腳,她真想奪門而出,但她不敢那么做,沖動的行為會讓這個男人暴怒,可夜里有點冷了,她渾身冷,忍不住抱住了肩膀,膽怯地伸了一下脖子,水心童想看看賀燁是
否睡著了,卻現他的手仍舊緊緊地握著那把手槍。
心童的再次狂跳了起來,雖然剛才沒有打出子彈,但不等于槍膛里一顆子彈都沒有,他可以放空槍,也可以真的打出來。
突然,水心童覺得鼻子很癢,忍了幾忍,還是打了一個很響的噴嚏,將空氣中的精密一下子打破了。
她要感冒了。
“上床。”
他只說出了兩個字,卻清楚有力,在湖昏暗中,讓心童感到更冷了。
“這是,是我的房間”她試探著,如果沒有懲罰,他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房間去。
“我叫上來!”冷酷的聲音之后,他好像不耐煩了。
“你想違抗我的命令,還是要想接受懲罰?”
看錯了,一定是錯了,這個男人的心里怎么會有憐惜,果然,在心童眨眼之后,再次看去,憐惜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冷酷。
是的,他的血是冷的,水心童對這點堅信不疑。
“你的血是冷的,你的心也是冷的,甚至是殘忍的,我也想告訴你,我對你也沒有同樣什么興趣。”
水心童別開了面頰,不想再和他對視,既然大家彼此都沒有興趣,他就該回到自己的房間。
“滾開,滾!”
心童的胸脯劇烈的顫抖著,氣得渾身抖,如果不是那些藥,她怎么會失態,他又怎么可能奪走了她,又怎么讓她失態地呻。吟在他的床上。
“滾?好像你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了,這里是我的別墅,而你也是我的。”
說完,賀燁翻身地倒了下去,再次閉上了眼睛。
水心童飛快地拉上了被子,蓋住了身體,大氣都不敢出了,他不會想在這里睡一夜了吧?
不管身邊的男人是什么想法,心童都沒有能力反抗,她必須聽之任之。
賀燁閉上了眼睛,呼吸再次均勻了起來,好像真的打算在這里過夜了,他的手槍好像還握在手里,自然地平放在身體的一側。
槍
水心童怔怔地盯著那把手槍,如果她可將手槍搶過來,然后頂住他的腦袋,連續扣動扳機,只要里面有一顆子彈,就可以結束這個混蛋的生命。
想到了用槍殺了賀燁,水心童竟然緊張了起來,她真是沒用,還沒讓她殺人呢,她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恐懼。
狼狽地收回了目光,心童明白一個事實,就算手槍在心童的手里,她也做不到,甚至將槍拿在手里,都膽戰心寒。
“想要我的槍嗎?”
賀燁突然說話了,他竟然沒有睡著?水心童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好可怕的男人,他每分每秒都在警覺著。
“我,我困了。”
水心童翻了身,轉向了另一邊,將自己的畏懼都掩藏了起來,她徹底打消了拿到槍的念頭。
“我勸你,把書房里的一切都忘記,做個單純的女人,也許對你很有好處,我不希望天天怒,那會影響我整天的心情。”
賀燁說完,突然起身,下了床。
“以后也別打算跑,就算給你一條船,你也開不走,何必浪費那個精力。”
說完他大步地走到了門口,然后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門關上了,很快傳來了鎖門的聲音。
為了大家都睡個安穩覺,她不被授權在半夜隨意走動。
水心童支撐著身體傾聽著,直到賀燁的腳步聲在門外消失了,才放松地舒展開了身體,剛才她幾乎要窒息了,害怕極了。
他突然離開了,房間少了一分緊迫,也多了沉默的畏懼,她害怕自己的睡熟后,他會突然闖進來。
堅持,她要保持清醒的狀態,雙眸用力地大睜著,卻不能阻攔侵襲而來的綿綿睡意,終于她堅持不住了,疲憊地睡了過去。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整個夜鶯島都處于祥和的狀態中。書房的事件就這樣過去了,看似平和的處理,卻隱含一個大大的危機,水心童打掃驚蛇,她進入書房的機會幾乎是零了。
第二天,水心童照常醒來,她看著周圍,確定賀燁沒有來過,起身走到了窗口她看見別墅草坪的甬道上,賀燁正在做晨運,孤傲的男人在慢跑著,脖子上掛著一條毛巾,平靜得好像什么都沒有
生過一樣。
書房,早晨會不會大家都下樓去了,不知道書房的門是不是還那樣關閉著。
懷著一顆忐忑的心,水心童打開了衣柜,換了一身衣服,她洗漱之后,輕輕地拉開了房門,意外地看到馬克在打掃別墅,正撅著屁股,來來回回地擦拭著。
別墅里不是有打掃的女傭嗎?怎么他改做這種辛苦活兒了。
“你怎么打掃衛生了?”
“夫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不,應該是我的好消息啊”。
馬克看起來很累,卻很興奮,好像見到了寶貝一樣高興,他繼續說:“我不用離開夜鶯島了,先生讓打掃別墅,打掃三個月,從樓上到樓下。”
打掃別墅?
“你真笨,如果是我,我寧可離開這里。”
哪里有這樣的傻瓜,寧可在這里干活兒,讓那個自大的男人管束,也不愿離開這個鬼地方,如果不是傻,就是腦殘了,看馬克的樣子,好像心眼兒也不多。
馬克一臉感激的樣子,讓水心童難以理解,然而在馬克的世界觀里,夜鶯島就是家,先生就是家人,他不知道離開了夜鶯島該怎么生活。
事實上,水心童沒有來到夜鶯島的時候,馬克還是比較自在幸福的,從來沒有受過最近這樣嚴厲的責罰。
“夫人,你慢慢就知道夜鶯島的好了,它又美麗又富饒。”
“可卻有個暴利的主人,大煞風景。”
“哦”
馬克尷尬地笑了一下說:“先生做人是嚴厲了一些,但是懲罰分明的,很公正。”
“對我,他從來沒有公正過。”
沒有任何理由地摧殘一個女人,他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
馬克繼續擦拭著地面,很認真,很賣力,水心童可沒有心情看他打掃衛生,她的目光看向了書房的方向。
“夫人,你別看了,先生已經上鎖了。”
“哦。”
水心童很尷尬,馬克看出了她的心思。
馬克站了起來,直了一下腰說:“夫人,以后好好的,書房就不要想了。”
“我知道了,那個你和魯妮楠的事情,先生只懲罰了你,沒有懲罰她嗎?”心童低聲地詢問。
“先生不會懲罰那個女人的。”
不懲罰那個女人,只懲罰馬克,明明是魯妮楠勾。引馬克的,賀燁竟然在縱容魯妮楠,一個讓人難以離家的男人,他的這種行為是什么,代表了他濃烈的愛情嗎?
戴綠帽子,如果心中有一點點愛意,都是不能忍受的。
“昨天的事兒,我是一時情急,希望夫人能原諒馬克。”馬克誠懇地說。
“我沒有什么好介意的,你看我,好和壞,都無所謂的。”
心童微笑著,她猶豫了一下問:
“他經常出去拍攝照片嗎?我是說給女人?一邊跟蹤,一邊拍攝,好像一個嗜好。”
“這個沒有注意,不過先生經常到森林里給野獸拍照。”馬克笑呵呵地說。
野獸?水心童有些尷尬了,看來從馬克的嘴里也得不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她的目光還是看著那個書房,想著那張舊報紙。
心童問了那么多,這次輪到馬克反問了。
“夫人,我能知道嗎?你和先生怎么認識的,好像不太融洽啊。”
“認識?”
水心童怎么可能和這種男人認識,她的生活圈子里都是斯文的體面人,舉止文雅得體,哪里想賀燁這樣張狂無禮的。
“我不認識他,我說了,他綁架了我,你如果同情我,就幫我報警好了。”
明知道這樣和馬克說,都是白說,水心童還是抱有一線希望,她沒有通訊工具,沒有交通工具,衣服,房子都是別人的,想報警,很難啊。
馬克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說話了,在他的眼里,賀燁是個正派的男人,怎么會做出綁架的事情。
“跟你說了,你也不信,我和他在夜鶯島,永遠也不可能融洽的,水火不容。”水心童覺得這些話和馬克多說也沒用,只好舉步向樓下走去,她要到外面透透空氣,馬克見水心童下樓了,忙放下了
打掃的工具,不遠不近地跟了下去。
心童無奈的轉過身,看著馬克,不會吧,還用這么緊跟嗎?她的手臂搭在了扶手上,歪著腦袋說。
“知道你家先生對我說了一句什么嗎?”
“什么?”馬克反問。
“就算給我一條船,我也不會開,所以根本不可能逃走的,你跟著我,只是浪費時間。”水心童只是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空氣而已,就算沒有馬克跟著,她也不會逃走的,因為她要逃走,就必須
有個會開船的人,或者隨著其他的船只離開。
而這個時機還沒有到來。
“先生吩咐了,我必須照做。”馬克不好意思地笑著。
“隨便你吧。”
心童收回了目光,繼續向樓下走去,她一直走向了別墅的草坪,看到了早起的狼狗們在草坪里跳躍著。
當心童走過來時,幾條狼狗停了下來,它們似乎已經習慣了這個女人的存在,只是看了心童幾眼,又開始繼續玩耍起來。
這些狼狗表面溫和可愛,實際十分兇殘,她還記得它們在海灘上追趕她,揪著她的氣味不放,將她逼近了斷崖下,這些都是訓練有素的捕獵狼犬,就僅僅這些動物,心童要逃走都是困難的。
船,大輪船,就沒有什么訪客來海島嗎?
心童的目光轉向了大海,大海茫茫無際,除了出海返航的夜鶯島標志的船只,沒有看到什么油輪和客輪。
正舉目遠眺著,剛好看到賀燁的脖子上搭著一條白色毛巾,向這邊跑來,他的面頰在陽光下,閃亮,晶瑩,掛滿了汗珠,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背心,健壯的肌肉撐起了背心,露出的手臂粗壯有力
他慢跑到了水心童的面前,又看了看跟隨著的馬克,微微地瞇上了眼睛。輕蔑地看著水心童。
“誰叫你出來的?”
水心童停下來腳步,避開了目光,這個男人的眼里有很強烈的威懾:“你沒有吩咐馬克,讓我禁足,我才出來走走的,如果這讓你很不高興,我馬上回去。”
“我沒那么無聊,只有半個時,半個時之后回來,別給我惹麻煩,馬克,好好看著她,她是個很狡猾的女人。”
水心童漠然地看著賀燁,他竟然說她是個狡猾女人,她還想說他是個狡猾的男人呢。
“口渴,給我拿水!”
賀燁伸出了手,一個等待草坪上的傭人將托盤端了過來,里面放著一瓶礦泉水,這是每天早晨的習慣,傭人們端水出來,等在這里,給晨運的先生喝。
賀燁拿起了一瓶礦泉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來。
水心童迷茫地看著他,曾經,她很喜歡運動的男人,運動讓男人有魅力,健康,賀燁就是這樣的男人,可惜,他的陽剛和堅毅讓心童感到的是更加畏懼,她此時倒希望他虛弱,甚至不堪一擊的。
“對我著迷了嗎?這樣專注地看著我,或許你很喜歡我喝水的姿勢?”
賀燁放下了水瓶,俊目瞇成了好看的弧度,嘲弄地翹起了嘴角,似乎對心童欣賞的目光很是得意,他一定覺得自己運動的時候很帥,很吸引女孩子吧?
如果是別人夸獎也就罷了,他竟然自夸。
“自戀!”
水心童尷尬地移開了目光,疾步地向前走去,卻忘記了成群的狼狗就在她的前面,一個只狼狗剛好低頭,她幾乎撞在了這條狼狗的身上,讓狼狗有些受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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