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西口千尋就按照名單上的順序,一個接一個的,每天晚上都在上面劃掉了一個名字。
上面的黑道上的幾個人,現(xiàn)在就剩下佐藤還平安無事。他也算是有些本事,得到了一些風(fēng)聲,那幾個人最近突然的消失,就好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不免心里起了疑惑。這幾天都東躲的,怕自己這里也會有什么事情。大谷良助幾個人不分日夜的在暗處跟著他,這個人確實是感覺有些敏銳。幾個人一直都在等機會,等了許久后,終于找到了一個空當(dāng)把對方成功的給綁了過來。對方還是稍微的反抗了一下的,但是也架不住大谷幾個人以前都是腥風(fēng)血雨里走過來的,下手比對方不知道黑了重了多少。打電話通知了西口千尋,今天晚上要處理的對象,就是這個最后剩下的小頭頭了。
“你們是那個幫會的,背后下黑手算什么意思?”同樣是找到了一個無人問津的舊廠房里,佐藤和之前幾個一上來就求饒的人確實有些不一樣的地方。他現(xiàn)在還能很冷靜的朝著西口千尋提出了疑問。
“你不需要知道我們的身份,先回答我的問題。”西口千尋冷冷的說道。然后就把一連幾天同樣的問題朝著對方問了一遍,對方倒是出奇的很平靜的都確認(rèn)了下來。就連西口千尋都不免覺得有些驚訝了起來,不知道對方是已經(jīng)徹底的放棄了抵抗,還是真的是很有骨氣的一個男人。
“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的身份了吧?就算要我死,也得要我死的明白是吧?”佐藤陰沉著臉,狠狠地說道。
“記住今天要殺你的人,叫西口千尋。”緩緩的從刀鞘里抽出了武士刀,西口千尋冷冷的說道。
“這個圖案,你是住吉會的人?”佐藤剛才不經(jīng)意的瞥到了刀鞘上紋著的幫會圖案,反而是一臉震驚的問道。
“哦?竟然被你看出來了!蔽骺谇ひ彩怯行┮馔獾膯柫艘痪洹
“你和住吉會是什么關(guān)系,你叫西口千尋,你和住吉會現(xiàn)任頭目西口千代是什么關(guān)系?”佐藤繼續(xù)發(fā)問道,心里也差不多已經(jīng)料想到了問題的答案了。
“沒有關(guān)系。我和住吉會沒有任何關(guān)系,至于你嘴里說的西口千代,那是我的姐姐!蔽骺谇せ卮鸬。
“明白了可我不懂的是,這件事情和你,還有住吉會有什么關(guān)系?”佐藤的眼里閃過了一絲陰冷的精光,繼續(xù)發(fā)問拖延著時間道。
“不關(guān)幫會任何事情。你只是碰了不該碰的人,做了不該做的事。所以只有死亡才能夠平息受害者的傷口,你的性命,我會替她收下的!蔽骺谇に坪跏怯行┎荒蜔┝,她已經(jīng)在這個待宰的羔羊身上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了。
“原來是這樣。這下徹底明白了!秉c了下頭,表示自己已經(jīng)完全明白了。表面上似乎已經(jīng)作出了“認(rèn)命”的態(tài)勢,可剛才問了那么多,拖延了這么久真正的意義,佐藤被綁在背后的雙手中,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拿著一把袖珍鋒利的小刀,這時候已經(jīng)快要把緊綁的繩子給割開了。
“那么,我就收下你的性命了。”西口千尋緩緩地說道,同時慢慢的舉起來了手里的刀。
“好吧不過,就算是死我也要帶上你一起!”全身用盡力氣瞬間就把繩子給掙開了,腳上的繩子還沒有解開,但是這個距離下,佐藤突然暴起用盡全力的一刺,如果對方有一點點的遲疑或者退后了,他就會把整把刀子全部刺入到對方的胸口里。
面對對方突然迎面而來的襲擊,如果是一般的人,可能就真的會著了對面的道,最好也就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了。可是現(xiàn)在面對的是心態(tài)已經(jīng)處于絕對冷靜的西口千尋,一切的結(jié)果,就變得和預(yù)料中的一點都不同了。
“去死吧!”佐藤大聲喊道。手里的刀徑直朝著西口千尋的胸口刺了過來。
“我擦!”本來走到了一邊抽煙的大谷幾個人,聞聲回頭看到了這一幕,立刻下意識的罵了出來,身體瞬間就做了反應(yīng),急忙的沖了過去。
“啊!”凄厲的慘叫聲仿佛要沖破屋頂響徹天空一般,本來受驚準(zhǔn)備跑過來的大谷,龍崎,新田,西川幾個人,直接就給當(dāng)場愣住了?罩心且荒ǔ嗉t色的血戀,這一幕從現(xiàn)在開始會深深的印在這幾個人的腦海里了。
“還真是不老實的手啊留著沒什么用了!蔽骺谇だ淅涞男α诵,剛才面對對方的誓死一搏,她瞬間就作出了最準(zhǔn)確的判斷,身體微微側(cè)移,手腕一轉(zhuǎn),直接就把對方的手臂給斬了下來了。
“可惡。。!”佐藤捂著自己右臂上的創(chuàng)口,絕望的嚎叫著。
“很疼嗎?你知道有人現(xiàn)在會比你還疼嗎?”西口千尋緩緩地說著,臉上一直以來平淡如水的表情,似乎也開始動搖了起來。
“求求你,放過我吧”終于,佐藤還是放棄了抵抗,選擇了求饒這一條微乎其微的求生之路。
“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呢”西口千尋喃喃的說道,緊接著眼里的精光一閃,一剎那間,又把對方的左手臂給斬了下來。
又是一聲痛徹心扉的叫聲,仿佛地獄里來的惡鬼的哭喊聲一樣。西口千尋的臉上,這時候竟然開始出現(xiàn)了些許的笑容的模樣。
“很疼吧,那就在來一些吧!”西口千尋一邊笑著一邊用力的揮砍了兩下,佐藤的雙腿也被齊根的砍了下來。
“魔鬼你是魔鬼。。!”佐藤在地上被傷口的劇痛弄得連連打滾,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嘴里一直大叫著西口千尋是魔鬼的樣子。
“真是煩人的聲音呢。”西口千尋笑著看著對方在地上最后掙扎的樣子,臉上的邪笑已經(jīng)開始變得越來越強烈的感覺。
“魔鬼魔鬼”佐藤的生命,也隨著傷口里流出來的大量的血液一起,漸漸的流逝掉了。
“在地獄里等著我吧!”西口千尋咬著牙說了一句后,直接一擊便把對方的頭顱給砍了下來。隨后邪笑就變成了陷入癲狂狀態(tài)的狂笑,傷口里濺出來的血灑到了她的臉上身上,她也絲毫的不在乎。
“這”眼前的這兇殘萬分的場景,就連大谷這種在黑道上混了二十多年的人,都深深的感到了畏懼。
仰天狂笑之后,西口千尋的眼睛里又開始流淚哭了出來。這時候大谷幾個人才敢上前去,開始收拾起來了地上零零散散的“佐藤”來。
“交給你們了。”大谷按照平時那樣囑咐了其他的人后,就開車先帶西口千尋走了。
“還是先擦一擦吧,如果回去被千代小姐和千野少爺看到的話。”車上,大谷找到了一條干凈的毛巾遞給了西口千尋道。
“謝謝!蔽骺谇c點頭,接了過來。趁著過路口停車的時候,大谷把毛巾用礦泉水弄濕了,西口千尋把剛才臉上的血跡都給擦干凈了。
“到了!贝蠊攘贾衍囃5搅宋骺诩业拇箝T外后,西口千尋機械的打開車門緩緩地走了下來。見到對方已經(jīng)到家門口了,大谷良助這才放心的開車離開了。
“小姐,回來了啊!眮黹_門的,還是那個一直照顧西口千尋的保姆婆婆。
“進去吧!蔽骺谇せ卮鸬。不知道是路燈變暗的關(guān)系還是怎么的,保姆今天感覺有些看不到西口千尋臉上的表情似的。關(guān)好了大門后,兩個人就走進了西口家的大宅了。
“這身衣服扔掉吧,最好是燒掉。沾上血了。”西口千尋在進浴室前,把衣服全都脫了下來,對著保姆交代道。
“我知道了,交給我吧!北D伏c了點頭,心里已經(jīng)明白怎么做了。
淋浴里噴出來的熱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浴室里也漸漸的被水的溫度升起來了騰騰的熱氣。西口千尋仰著頭,讓水直接沖擊在自己的臉上,再順著身體流下去。流淌下來的水里,不光有水管里的,還有西口千尋眼睛涌出來的,對自己深惡痛絕的眼淚。
今天晚上她的狀態(tài)有些失常了,變化了。原本她還駕馭的住自己的本心,可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晚上腦海里總會閃過平手友梨奈睡夢中自責(zé)的囈語還有躺在病床上的上原知世的記憶。在出發(fā)的時候,心里已經(jīng)漸漸的有些煩躁了起來。結(jié)果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于是就做出來了那樣的事情。
洗完了以后,西口千尋換好了睡覺的衣服。先把刀上的血跡都給擦干凈了,把那條沾了血的毛巾扔到了自己換下來的那堆衣服里。
腦海里一直回想著自己今天晚上的“暴行”,西口千尋完全不能夠進入到睡眠的狀態(tài),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后還是又坐了起來,移到了旁邊的柜子這里。用自己唯一的一把鑰匙打開了里面的一個抽屜,從里面拿出來了一本看上去很陳舊,很幼稚的日記本。
坐到桌子旁邊后,西口千尋長抒了一口氣,心里做好了準(zhǔn)備后,就打開了面前的日記本。翻開第一頁的時候,眼睛里的淚水就開始忍不住的從眼里淌了出來,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
“我的罪。”在西口千尋的日記本的第一頁上,只有這一句話。
“終究是改變不了的!笨粗谝豁撜虚g寫的幾個字,西口千尋小聲的怮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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