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蕭愛的話,宋羨魚彎了彎唇:“這么糟糕的消息,你故意想氣我是不是?”
“絕對沒有。”蕭愛言辭鑿鑿,宋羨魚甚至想象得出她不自覺豎起兩根手指發誓的樣子,耳邊,又聽她說:“現在這些女孩子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就喜歡大叔型的,四哥這樣成熟又多金的,就更吃香了。”
宋羨魚不吱聲。
“蔣卉卉你知道吧?這兩年可紅了,尤其是今天,簡直紅得發紫,所以三哥就請她給集團旗下的品牌代言,今晚年會也來了,穿得那叫一花枝招展,我兩次看見她端著酒杯去給四哥敬酒,哎她是蕭氏的代言人,要敬酒也給三哥敬,巴巴的湊四哥跟前,什么意思啊?”
“今晚你應該來的,把肚子往她面前一挺,保管她知難而退。”
宋羨魚:“”
“不過四哥坐懷不亂,沒搭理她。”
“沒搭理,你還給我發什么照片?”宋羨魚道。
蕭愛呵呵干笑,“我不是作為你好姐妹,向你匯報情況嘛”
說著,蕭愛忽然哎呀一聲,“不跟你說了,剛才四哥看了我一眼,涼颼颼的,你可千萬別告訴他我告狀了,不然我沒好果子吃!”
言罷,蕭愛風風火火就把通話掐斷。
宋羨魚聽見里面傳出忙音,無奈一笑,準備把手機放包里,忽地又頓住,片刻后收回手,給手機解了鎖。
點開蕭愛發來的照片。
一共兩張。
鏡頭距離遠,角度也偏,一看就是偷拍,第一張上季臨淵端著酒杯與幾個同樣西裝革履的年長男士站在一起,鏡頭的正對面,是一位穿露背禮服的女人,她腳下穿了高跟鞋,與季臨淵說話依然需要微微仰起頭。
鏡頭沒拍到她的正臉,宋羨魚卻從她的姿態看到了女孩子的嫵媚嬌羞。
季臨淵拿眼不咸不淡地掃過來,眼神平靜又透著疏離。
第二張拍到了女人的側臉,正是蕭愛嘴里的當紅藝人蔣卉卉,她眼里果然帶著仰慕的情緒,嘴角微微抿著,形容不上來的嬌羞迷人。
季臨淵已經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可身份與財力使然,哪怕有了主,依舊能吸引一些人飛蛾撲火。
蔣卉卉曾在某些場合見過季臨淵,說不上來這個男人有什么好,娛樂圈里帥哥美男多的是,商圈里有錢男人也多的是,她唯獨看見季臨淵,才會有那種心悸的感覺。
哪怕有些畏懼他,還是想要靠近。
她知道季臨淵作為集團掌權人,一定會出席今晚年會,所以她來前格外用心地收拾了自己。
蕭氏集團給她提供了華麗的禮服,金色亮面的款式將她襯托得強大而尊貴,不過她沒穿,私自換了身上這件,桃花紅露背的設計,將女人的嬌媚與婉約展現得淋漓盡致。
越是強大的男人,越喜歡小鳥依人的女人。
蔣卉卉在娛樂圈摸爬打滾好幾年,對有錢男人的喜好了解不少。
但前兩次給季臨淵敬酒,對方的態度都顯得冷淡而客套,那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在看見季臨淵從兜里掏出手機,朝露臺那邊去了,蔣卉卉順手從侍者托盤上端起兩杯酒,搖著腰肢朝那邊走過去。
她身上噴了香水,淡淡的茶花香,特別又迷人。
助理半路攔住她:“碰了兩次軟釘子,還不夠?今晚有記者在,回頭把你弄頭條上去,別忘了你走呆萌吃貨的人設,釣大款會毀了你。”
蔣卉卉不以為意:“你想多了,今晚那些記者,只會語焉不詳地報道年會一些事,別的不敢管。”
能被蕭氏集團邀請到年會上來,肯定事先都打點好了關系。
助理皺起眉頭,相勸,蔣卉卉已經掙開她走到了露臺玻璃門前,只見她優雅地拉開玻璃門,人一閃消失在了門那邊。
屋里燈光輝煌又璀璨,將玻璃照得像鏡子一樣。
蕭愛瞅見這一幕,趕緊給宋羨魚匯報,編輯一句話微信過去:“姓蔣的又去撩你老公了,她這是要三顧茅廬啊!”
可惜宋羨魚沒看見。
她這會兒整跟季臨淵通電話:“年會上有很多美女吧?”
宋羨魚聲音帶著吃味。
京城的夜晚溫度零下十幾度,屋里暖氣足,人人穿得單薄,季臨淵直接穿著襯衫西裝出來,西裝紐扣也沒系,是人都應該冷得發抖,季臨淵神色輕松自如,與在屋子里沒什么不同,自控力不是一般人能比。
聽見宋羨魚透出怨念的話,男人勾起薄唇微笑,答非所問:“早知道帶你過來。”
宋羨魚:“我去干什么?”
“你來了,就不會問我美女多不多。”季臨淵聲音低沉又帶著笑意:“不小心打破的醋壇子,我不是被酸得很冤?”
“那你就說,有沒有美女跟你搭訕吧。”宋羨魚追問。
季臨淵空閑的手插進褲兜里,語氣溫和:“哪有什么美女搭訕。”
他這話剛說完,宋羨魚沒來得及給出回應,身后響起一聲輕輕柔柔的:“季總。”
季臨淵:“”
宋羨魚:“”
接著。
嘟!
短促的一聲忙音傳來,電話被掛了,季臨淵劍眉皺了皺,轉身之際,神色間隱隱帶上幾分不悅。
“有事?”
一改方才的客套,只剩下冷淡。
季臨淵板起臉的樣子,積威甚重,蔣卉卉不由被震懾住,涂得亮汪汪的小嘴微微張著,忘了過來時醞釀好的開場白。
“有事?”季臨淵又問了一遍,語氣比剛才更重。
蔣卉卉心臟撲通撲通跳,怔怔地搖了搖頭,聲音很弱:“沒、沒有”
“以后沒什么事,不要隨便跟男人搭話,尤其是有家室的男人,很容易給人帶來困擾。”季臨淵云淡風輕地說完,轉身回了屋內。
只留下臉色發白的蔣卉卉。
剛才季臨淵幾句話說得很委婉,如果再直白點,應該就是別隨便搭訕男人,這樣顯得很賤。
蔣卉卉承認剛才是故意的。
她一來,就猜到跟季臨淵說話的是女人,剛才季臨淵不管是溫柔的語氣還是說出來的話,都顯示手機彼端的是個女人。
她有點吃醋,所以沖動之下開了口,故意讓手機里的人聽見。
本以為自己是個女人,而且是漂亮的女人,季臨淵如何都不會跟自己計較。
沒想到他會發怒。
哪怕他方才那幾句話說得心平氣和,她心里清楚,他生氣了。
蔣卉卉轉身看向玻璃門內,季臨淵回到位子上,手里拿著手機低頭,袖長手指在屏幕上敲著字,顯然在發短信。
是在給剛才與他打電話的女人解釋嗎?
過了最初的難堪,她忽然有些好奇,對方會是個什么樣的女人,如果換成自己,肯定不敢與季臨淵這般置氣。
“又碰壁了?”助理推開門走出來,將一件大衣披在蔣卉卉肩上,“跟你說了,他有老婆。”
“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女人。”蔣卉卉喃喃自語。
“網上有,你等會。”助理掏出手機,搗鼓一會兒,把一張圖片給蔣卉卉看,邊科普:“以前是個模特,你可能不知道,不過在時尚圈挺有名氣,后來又曝光是豪門千金,跟老總也算名當戶對,你呀,好好演戲才是正經。”
蔣卉卉低頭看向屏幕。
照片里,宋羨魚妝容精致淡雅,撐著把透明的傘,傘面落著密密麻麻的細小水珠,風吹亂了她披散的黑發,宋羨魚對著鏡頭笑,似乎每根頭發絲都沾染了主人的喜悅,讓人看著她的笑容,不自覺會跟著笑起來。
很有感染力。
蔣卉卉看了一會兒,說:“很漂亮。”
頓了頓,又說:“脾氣應該也不小。”
這會兒,蔣卉卉嘴里脾氣不小的女人正坐在蕭氏集團大樓底下的一輛黑色里。
蕭讓眉把她送回貢院后,接了個電話走了,宋羨魚一直忘不掉電話里那女人聲,所以轉頭打電話叫來王諾,半個小時后來了蕭氏集團。
年會就在蕭氏集團的十六樓可容納上千人的大會議室舉辦。
路上收到季臨淵的短信:早點休息,別亂吃醋。
宋羨魚沒理會,又看見蕭愛那句三顧茅廬的話,回了條語音消息:“還在顧著么?”
“沒,四哥已經回來了,不過一直低頭玩手機,看著像在發短信,也不知道發給誰的。”蕭愛直接語音回。
宋羨魚剛聽完蕭愛的話,手機有新短信進來,宋羨魚看見手機頂端滾過季臨淵的備注,嘴角不自覺彎起笑容。
先給蕭愛回了條語音消息:“他在給我發短信。”然后才電話季臨淵的短信。
短信里只有三個字:睡了嗎?
在男女關系中,給對方發送睡了嗎這三個字,潛在的意思一般是我想你了,想和你說話。
想到以前都是自己纏著季臨淵,現在倒有點顛倒過來的意思,宋羨魚不禁生出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感慨。
嘴邊笑容更深,她回道:你不是讓我早點睡?還發短信打擾我。
發送完成不到十秒鐘,季臨淵的電話打進來。
季臨淵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不生氣了?”
“我本來也沒生氣。”宋羨魚抬手刮了下耳邊的碎發,聲音帶著笑意:“年會什么時候結束?”
沒有停頓,她接著說:“知道你肯定喝酒了,不能開車,所以我來接你了。”
“已經到了?”
男人語氣聽著嚴肅,宋羨魚能想象出他說這句話時,眉頭皺成川字的樣子。
“嗯。”她笑意滿滿地嗯了一聲,不等她再說什么,季臨淵聲音已經傳來:“坐在車里別亂跑,我現在下去。”
季臨淵跟宋羨魚說完,進屋回到位子上。
年會上邀請了一些藝人過來表演助興,這時候一位當紅的歌手正在舞臺上深情地唱著歌,音樂通過音響擴散開,影響了人正常的交流,說話要很大聲才能讓人聽到。
季臨淵端起自己的酒杯,敬了蕭乾與蕭坤:“抱歉,有點事要先走,在這預祝蕭氏集團來年百業蓬勃。”
這是蕭家主場,蕭乾與蕭坤又是蕭家的兩位大家長,季臨淵于情于理都要于他們打聲招呼。
蕭乾站起來,伸胳膊舉著酒杯與季臨淵碰了一下,順嘴一問:“什么事這么急?”
季臨淵不覺一笑,眼神流露出寵溺與縱容:“小魚跑來這邊,正在樓下。”
蕭乾:“我也好些日子沒見著外甥女,把她叫上來一塊熱鬧熱鬧。”
“她大著肚子,不合適。”季臨淵道:“改日我領她到家里去拜訪兩位舅舅。”
蕭乾沒勉強,轉頭看向蕭硯:“送送小淵。”
季臨淵拿過搭在椅背上的深灰色大衣,有人見他要走,紛紛與他話別,一路上耽誤了不少工夫。
蔣卉卉會唇語。
從季臨淵話中能判斷出來,他老婆過來了。
忽然想看看這個男人面對老婆是什么樣的,于是起身跟出去,乘坐另一部電梯下樓。
因為晚了幾分鐘,她以為自己到一樓,季臨淵肯定已經走到外面了,沒想到在電梯口就見著了想見的人。
那個女人,沒有網絡上那些經過處理的照片看起來那么風華絕代,卻也是另一種傾城之姿。
粉黛未施的小臉白皙干凈,笑起來的樣子有股別樣的風情,骨架瘦瘦的,穿著寬松的羊毛衣,肚子是遮掩不住的大,外面罩著件駝色大衣,脖子里松松地圈著圍巾,深藍色牛仔褲,腳下一雙嘴唇印花板鞋。
一身的名牌,卻不會給人高攀不起的距離感,反而有種領家女孩的淡雅。
這個女人應該是認識自己的,蔣卉卉想,因為她看向自己時,眼神里不全是陌生。
類似的眼神,蔣卉卉在很多認識她但不追星的人眼里見過。
題外話
今天是真晚了,明天一定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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