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卿不知自己昨夜是何時睡著的。醒來之際，白晝已出，身旁的人依舊在安睡。

    赫連卿沒有像往常一樣起身練武，他躺在床上，把莫涼生隨意搭在他腹部的手臂他往上移了移，擱在了胸口上。伸手攬住身側之人，赫連卿盯著對方安穩的睡顏久久無法移開目光。

    房間沒有所謂的窗簾遮擋，原本熟睡的人因為不習慣而微微皺起眉頭。

    赫連卿睇見了，下意識的抬手遮住他的眼睛，抱著他的那只手，像哄孩子一樣的輕輕拍著他躬起的背。

    小聲道：“你接著睡！”

    因為清晨剛睡醒的緣故，他的聲音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分沙啞。

    莫涼生原本還是半睡半醒的，經過他這一下，是徹底醒了過來。他拿開眼睛上的手，有些睜不開的眼睛緩緩分離。聽到赫連卿的話，隨意擺了擺手，慵懶的張口道：“算了，不睡了！”

    寺院乃清靜之地，講究早睡早起，他依舊隱約聽到了從大殿內傳來僧人們的誦經聲。

    赫連卿看了看他睡的有些凌亂的頭發，沒忍住的抬手揉了揉。很軟，很滑，手感也很舒服。

    “嘿！一大早就動手動腳的，你想干什么？”莫涼生向上抬眼，朝某人拋去戲虐的眼神。同時，手也沒閑著，像報仇似的，伸手去揉對方的頭發。

    赫連卿任他亂揉，手臂收緊些，壓抑的嘆息一聲：“別動了！否則，我保證不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莫涼生表情一僵，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手。大清早的，他們倆不僅是血氣方剛的男人，還是一對互相喜歡的戀人，這樣，的確很危險。

    睇著他的尷尬，赫連卿頓了頓，然后反常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莫涼生眨眨眼，不明就以的看著他，什么情況這是？一大早的心情就這么好。

    像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反常，赫連卿立即隱去了嘴角的笑容，恢復了他平日里的靜默。

    莫涼生見人前一刻還沖著自己笑，下一刻就換上一副毫無情緒波動表情，皺周眉頭，干嘛啊這是？玩變臉呢！

    莫涼生捂住半張臉，多好的氣氛啊！能不這么煞風景嗎？

    赫連卿心里咯噔一下，以為人不高興了。倆人剛在一起，多半數他都是神情淡漠，安靜的聽著對方在說，這樣子好像不太好。赫連卿第一次責備自己不夠爭氣，氣自己這張嘴不會說話。

    “涼生”赫連卿低著頭，看向莫涼生的眼神略帶懊惱。

    掙開環著自己的手臂，莫涼生坐起身，曲起被子下的右腿，右臂胳膊肘撐著膝蓋，捏了捏眉心，側頭看著后者也在他之后坐了起來。

    倆人同是穿著白色里衣，衣服貼著的肌肉，莫涼生所在的側面恰好能一眼看見他領口下光滑的肌膚。

    天時人和地不利，現在可不是欣賞赫連卿美色道時候。莫涼生吞咽了口唾沫，不算太凸的喉結因此而滾動了一下。莫涼生干咳一聲轉過臉，很想罵臟話，特么個一大早就引人犯罪。

    “怎么了，嗓子不舒服是不是？”赫連卿似乎看見了他難耐的吞咽動作，眉心緊皺，一雙擔憂的眼眸緊盯著他。

    莫涼生依舊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掀被，起身，跳下床，然后是穿衣。

    赫連卿被他一系列的動作給弄得一懵，沒有伸手阻攔，沒有出聲詢問。直到門被砰一聲給關上時，才一臉茫然若失的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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