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靜心聆聽,幽咽聲奄忽停止,難道是自己的幻聽?如果是,幻聽什么不好,偏偏幻聽凄涼幽咽的女人聲!
剛撕開雞腿袋的封口,又聽到那個幽咽的女人聲,說實話,我并不害怕,我自忖這一切都是楚明的故弄玄虛,故意恫嚇我。但女人的幽咽聲越來越大,到最后竟然歇斯底里起來。
我真的被嚇到了,嗔惱地朝樓上大聲呵斥道:“楚明,你要恫嚇我到什么時候?我給你三分鐘的時間,你要是不下來,我就真的走了,從今以后再也不給你慶祝生日了!”
不管樓上的聲音是不是楚明的故弄玄虛,我的呵斥起到了作用,偌大的別墅里,也突然死般的寥寂。
三分鐘很快就過去了,楚明沒有從樓上下來,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哧”地一聲擦燃了一根火柴,小心地點著了生日蛋糕上的蠟燭,然后關(guān)掉了客廳里的大燈,柔和地叫著楚明的名字,那嗲嗲的聲音,聽的人雞皮疙瘩都能散落一地。
“我親愛的明明,你趕緊下來了!蛋糕上的蠟燭我都已經(jīng)點著了,現(xiàn)在就差你許愿了!”
但在我說完最后一個字后,楚明還是沒有從樓上下來,于是我決定上樓看看,楚明到底在耍什么花樣。
我輕輕的走到樓梯口,又輕輕地脫掉了拖鞋,好似怕驚動了楚明,也好怕驚動那些我看不到的東西,然后,我就拾著臺階躡手躡腳地朝著二樓走去。
但就在我正欲徑直走向臥室時,幽幽的哭泣聲忽然從身后傳來,而我也以最快的速度轉(zhuǎn)身,然而昏暗的走廊里,仍然沒有半個人影。
我保持著轉(zhuǎn)身的姿態(tài),聆聽著幽咽的聲音,確定著聲音傳來的方位。但在我確定了聲音的方位后,我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
楚明曾經(jīng)對我說過,三年前,他的前女朋友就被戕害在三樓的某個房間里。
我在暗想,凄涼的聲音會是她的嗎?而我也因此打著寒噤。
我的膽子在宿舍那些女生中,算是最小的一個,但我卻鬼使神差地轉(zhuǎn)動身子,邁著輕盈的步伐朝著三樓的方向走去。
“咯吱——咯吱——”
每個木質(zhì)的臺階都被踩出獨特的音質(zhì),就像沙啞的嗓子在唱歌,而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支撐著我拾著三樓的臺階。
楚明告訴過我,不管聽到三樓有任何的響動,都不要邁上三樓的臺階,否則只會引火上身。
可是那幽咽的聲音有著無法抗拒的魔力,現(xiàn)在,說什么也都晚了,因為我已經(jīng)打開三樓走廊里的燈。
走廊里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有的也是日積月累的歲月塵土,就連頭頂?shù)恼彰鳠簦矝]有二樓的豁亮,很昏黃。
三樓地面上覆蓋著厚厚的灰塵,但上面有踩過的腳印。看腳印的尺碼,應(yīng)該是男人。我給楚明買過不下35雙鞋子,所以他鞋碼是多少,我再清楚不過。
順著腳印延伸的方向看去,腳印在中間的那扇門前消失了,我嗔怪的同時,也有些小興奮,“楚明,你就可勁的嚇我,看我待會抓到你,不一口一口地咬死你!”
我沒有穿拖鞋,所以就踩著楚明的腳印朝中間的房間走去。
我每步都踩的很輕,猶如幽靈般飄了過去。走到腳印延伸的盡頭,我才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但在我正要轉(zhuǎn)動門把手時,手卻懸在了門把上,門把上日積月累的灰塵,怎么沒有留下楚明的指印呢?
我慢悠悠地轉(zhuǎn)過身,忽然看到距離我一米之外,地上的灰塵被抓去了一大把。
“看來楚明之所以沒在門把上留下指印,是因為他在上面撒了灰塵!
我在說完那兩句話后,便安心地舒口氣,輕輕地轉(zhuǎn)動了門把手。
“咯——吱——”
輕輕地推開了門,落下的灰塵頓時嗆的我咳嗽了幾聲。我拍拍身體上的落塵,僅憑走廊里照進來的光亮,是看不清散發(fā)著霉味的房間的。
但我還是掃視著偌大的房間,依稀可以辨認床和柜子的輪廓。在黑暗中,它們都有著屬于自己的生命,于黑森森的房間中醞釀著未知的恐懼。
我摸索著墻壁上的開關(guān),突兀間,偌大的黑屋子里,傳出了那個幽咽的女人聲。
女人的聲音近在咫尺!
我能感覺到幽咽的女人在凝睇著我,但我并不害怕,在我想來,那個幽咽的女人還是楚明在故弄玄虛。
突然一瞬間,就好似變魔術(shù)一樣,我看見床沿上坐著一個人,而幽咽的聲音,就是從她的身體里面?zhèn)鞒鰜淼摹?br />
她開口開的太突兀,我全身寒毛都在這一瞬間挓挲了起來,就連心也在劇烈地跳動著。
“我死的好不甘心,你們都要來陪我!”她的聲音好似來自幽邃的地鐵道一樣,幽冷的同時還略帶回音。
我猛地膽顫,她的聲音就似把利劍一樣,瞬間刺進了我的身體里,血慢慢濡染了我心口的衣服,順著劍刃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我此刻很肯定,坐在床沿的不是裝神弄鬼的楚明,定格在開關(guān)上的那只手,倏地按了下去,頭頂?shù)牡鯚敉蝗缓龊鲩W閃,讓這里的氛圍頓時變得更加詭異恐怖起來。
吊燈雖然忽忽閃閃,但我還是看清楚了她的面容,恐懼!頓時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溢滿了我整個纖軀。
我奄然轉(zhuǎn)身,拔腿就跑,但還沒有跑到樓梯口,就被一雙無形的手拖了進去,連攀門框的機會都沒給我,就聽到門“吧嗒”一聲,然后狠勁地關(guān)上了。
心膽俱裂的我,慢悠悠轉(zhuǎn)動著僵直的脖頸,瞠目而視地看著坐在床沿的她。
怔忪哽在我的喉嚨,連最簡單的“咿咿呀呀”的聲音,都不能從喉嚨發(fā)出來。
我別過頭不敢與她對視,更不敢奢望我們之間能有什么眼神的交流。
我之前窺伺了她幾秒鐘,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看到,她那如同熨斗熨過后,平展無皺的面容——她沒有五官。
我驀然起身跑到門口,驚駭?shù)負u晃著門把,但門,突然的消失了。
而緊接著出現(xiàn)在我眼前的,是一面冰冷斑駁的墻壁,我雙手緊握的似乎不是拽下來的門把,心也“突突”的更加厲害。
我慢慢的垂下眼簾,額頭的汗珠順著成咎的頭發(fā)滴到了上面,我驚叫一聲,扔掉了一條腐爛的手臂,踉蹌地向后退去,險些蹩歪了腳。
腳忽然被什么東西硌到了,但在下一秒,我就知道什么硌在了腳下。我失去灼灼的眸子,慢慢的轉(zhuǎn)到了眼角,一咎一咎的頭發(fā)黏在我的臉上很不舒服。
但這些,都抵不過我現(xiàn)在的恐懼與膽戰(zhàn)心驚!
我又聽到了那個讓人窒息的聲音,“你踩到我的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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