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輕扣門環之后,院內傳出一位老人的聲音&039;&039;是不是保長甲長又來催款了,我求求你們還是快走吧,家里已是一無所有了,若有下力的地方我和老伴這把老骨頭還可隨你們去,盡管現身是衣不遮體,窮苦人家還有什么可怕羞的。若是鬼來現扣門,現在正是晌午時分,這這為免太早了點吧!若是閻王爺急需要湊數,那我就隨你們走就是。&039;&039;話音剛落,院里便響起了軟弱無力的腳步聲,過了好一會兒院門才被打開。
&039;&039;啊,啊!你,你你們是誰?怎,怎么還有一個女的?&039;&039;他忙用手遮攔住有些外現的下體&039;&039;罪,罪過啊!這,這不是我的錯,是貧窮惹的禍&039;&039;他顯得十分無奈。
&039;&039;沒事沒事,人人都是父母所生,赤條條來最終還是的赤條條去,見與不見早已不是不可什么告人的秘密了。&039;&039;柳月笑著。
&039;&039;可,可男女終有別啊!&039;&039;老頭低垂著頭。
&039;&039;都是天下窮苦百姓,衣不遮體在這個世道已是常態,您不必那么顧慮太多。&039;&039;柳月此時顯得十分大度又那么開放。
康寧忙解下長衣為老人家披上&039;&039;師妹,快快進屋解衣給老婆婆披上。&039;&039;
大家隨著老頭走進家徒四壁的所謂屋中,屋里一個象樣的桌椅也沒有,但地挺干凈。他們盤腿坐在地上,雙目向四面左顧右盼著,只見房子是大小約有四十八個天井,陽光透孔而下,亮度十分富裕。
康寧輕聲問道&039;&039;老人家,這個村莊究竟發生了什么?四處咋這么荒涼?&039;&039;
&039;&039;唉!這真是一言難盡啊!&039;&039;他輕輕搖擺著頭&039;&039;達夫我們這里可富裕了,人口也是最多的一個村莊,這里的山山水水特別的美特別關照著我,野味眾多,水中魚肥多無數,土地肥沃,且又風調雨順。早晚村中都是熱鬧非繁,村中林蔭小道上總是流水不斷的人來人往,男歡女愛,自由自在;老人們在家中總是一邊飲茶一邊計算著一年之中的收成,小孩四處游戲嬉鬧。。。。。。自那喪盡天良的狗日的日本人在瀘溝橋鬧事后,各地的貪官風起云涌,地皮,流氓,惡霸土匪如雨后春筍貪生怕死之人當了漢奸走狗。。。。。。更有許多貪官們借著抗日救國和救災之名義大量搜刮民脂民膏,終飽私鑲,各種苛捐雜稅是花樣百出,什么抗戰稅,什么青苗稅人頭稅養豬養牛養雞稅等等,一年強行征收四五次,農家小戶們怎經得起他們如此折騰?許多青壯年被強行抓去當了壯丁或去做苦役,日本人沒打上一兩個,死在內戰中和各自爭奪利益中死去的人還真不少。多少少女被迫嫁往他鄉遠處求平。多少幼兒幼女被迫賣給人家以交納那猛如虎的稅,多少年輕的寡婦被那些地皮流氓惡霸漢奸玩夠了又送給城里的日軍玩耍,以此求得富貴平安。哎,現在的村中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的人,就是只有這些老弱病殘了,那些地皮流氓惡霸漢奸貪官們還隔三岔五地來了一批又一批地來打砸搶,村中不見一頭牛羊,雞犬早已嚇得躲到深山老林中去了。有時它們偶爾回來,但在半路上稍一聽到那些惡狗的聲音,它們便十分膽怯地四處躲藏。不知咋的,最近這村里又常常鬧起鬼來,這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漏偏又遇打頭風。。。。。。&039;&039;他滿臉掛著淚水。
&039;&039;放心,我們會幫助你們除去這些鬼怪的。&039;&039;康寧輕撫著老人的肩。
&039;&039;就你們?你,你你們真能驅除這些鬼怪?&039;&039;
&039;&039;是的!&039;&039;康寧向他點著頭,不由地想起杜甫的一首詩來并不高不低地念出;
&039;&039;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
老翁逾墻走,老婦出門看。
吏呼一何愁!婦啼一何苦!
聽婦前致詞;&039;三男鄴城戍。
一男附書至,二男新戰死。
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
室中更無人,惟有乳下孫。
有婦母未去,出入無完裙。
老嫗力雖衰,請從吏夜歸。
急應河陽役,猶得備晨炊。&039;
夜久語聲絕,如聞泣幽咽。
天明登前途,獨與老翁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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