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賣官鬻爵
賽西施的話石斌和李超當然明白,她是要余玠再急一急,這樣才能讓他不會不重視石斌的幫助。但凡東西得到的太容易了不會珍惜,這是一條鐵律,只不過不是每個人都知道。
于是石斌從當天晚起著涼繼而感冒臥床不起了。
由于是火燒眉毛,余玠一大早便洗漱完畢在帳內等著石斌前來,但一直過了午時三刻都沒見石斌的人影。
再也坐不住的余玠只能親自來了石斌的營帳,看到的則是臥床不起滿臉蠟黃、雙目無神的石斌。
“石大人,你這是怎么了?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副模樣?”余玠見狀焦急不已的問道。
“余余大人,不好意思了,石某不能起身相迎,還請還請恕罪。”石斌非常艱難的挪動身體和余玠拱了拱手。
“石大人都這模樣了該好好休息,這些繁縟節算了。余某知道石大人病了本不該再麻煩你,不過不好意思如今事情緊急還是想問一問,昨日我們商量的事情你有沒有替我想出什么辦法?”
石斌又假模假式的咳嗽了兩聲,示意李超開口,“我家大人昨夜已經想出了辦法,怕余大人不愿意。”
“請問李大人,石大人說的辦法是什么?”聽到有辦法,余玠喜眉梢立刻問道。
“抄家。”李超笑道。
“抄家?”
“李大人,您這是不是開玩笑?抄家這事豈是說抄能抄的?”余玠略帶怒氣的說道。
“余大人,您是想要一個清清明明的四川還是一個暮氣沉沉的四川?”李超很嚴肅的問道。
“李大人這不是明知故問?誰都希望自己境內清清明明。”
“那不得了?抄個貪官污吏的家難道很難,還是您太畏首畏尾了?大不了我家大人和你一同折子參那些貪官污吏是了。若是您連這都不敢,那恕我家大人無能為力。”
見李超趾高氣昂的樣子余玠很想痛罵他一通,但打狗看主人,何況如今自己有求于石斌,更加不能對李超無禮,所以只能忍下這口氣來。
“石大人,你難道這么一條計策?這也太不像你了。”余玠明顯不相信李超說的,略帶不滿的說道。
“余大人果然厲害,李超佩服。不過您的確得先抄了幾個貪官的家之后才能知道其的奧妙。我家大人敢以人格擔保他的辦法絕對是萬無一失,不過需要您全力配合。否則也幫您抄幾個貪官的家,讓您暫過這一關。”
抄家未必不是一個辦法,只是這是個下策,不到萬不得已余玠并不想用。但是如今石斌不僅愿意幫忙一起承擔這個責任,還說之后有更妙的計策,余玠心動了。
“石大人,李大人所言屬實?”余玠思考一番轉頭問石斌。
“屬實。只要余大人按我說的做,石某擔保你不但度過這關還能得到更多。但你至少得分我一半好處。”石斌說道。
明顯還想知道更多,余玠又試探了幾次,但石斌則翻來覆去是一句話天機不可泄露,還請余大人先去抄家。并表示參人的折子他會叫李超寫好送到他那去。
雖然余玠心不是很暢快,卻不知道已經被石斌擺了一道,為了度過這次的危機也只能照他的話去做。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是他這為官還算清廉的余玠也是家財萬貫,不然如何養得起三妻四妾和十幾個下人。所以治罪抄家也要謹慎小心,仔細斟酌一番后,誰的家能抄,誰的家不能抄,誰的家好抄,誰的家不好抄之后,余玠立刻列出了一個名單,示意心腹手下去搜集那些貪官污吏的罪證。
為了獲得最大的成果,余玠可謂是雷厲風行。因為他是四川總領,有便宜行事之權,可以先斬后奏,所以頭天找到罪證第二天便門抄家。
不過抄了兩個縣官的家,余玠便再也忍不住,都氣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他本以為自己的算家底還不錯,有兩處大宅子,幾房小妾和千余畝的良田。卻沒想到他的這點東西居然還不如一個縣令家財的三成,不住感慨自己見識不足夜郎自大。
此時的余玠心再也不擔心了,因為這兩個貪官的家底已經是四川三年的稅賦。即使要繳一大部分給國庫,但剩下的也足夠填他那三個月的窟窿。何況繳多少給國庫也是他一句話的事,編個假賬本太容易。
看著眼前的真賬本,那面的數字讓余玠太興奮,但也有些不安。如今窟窿已經可以補那還要不要繼續參倒更多的貪官污吏?
官場老油條深知不可樹敵過多的道理,是一些蝦兵蟹將都最好別輕易招惹,尤其是以這種搞得別人家破人亡的方式。但那么多的黃金白銀讓余玠又感覺不拿不痛快。
左思右想還是沒想出個結果,余玠都愁出了一腦門的汗來。正感到疲憊和沮喪的時候,侍衛來報:鼎州知州李超求見。
如果看見了救命稻草一般,余玠立刻下令請李超速速帳內相見。
一進帥帳,李超也不多禮,而是笑瞇瞇的說道:“大人,不知道您那三個月稅賦的窟窿補了沒有?”
“補了,多謝石大人幫助。”
“余大人客氣了,這哪里算什么幫助?我家大人只是順手寫了幾個字而已。”李超笑著說。
順手寫了幾個字?好大的口氣!余玠腹誹道。但表面仍舊一個勁的致謝。
“請問李大人這次來所為何事?等事情處理好了我肯定會去看你大哥的。”
“多謝余大人好意,我大哥已經好了。奉我大哥之命特意來為余大人治病的。”
“治病?李大人玩笑了,請替我多謝你家石大人的關心。余某之前雖然偶感風寒但如今已然全都好了。哪里還有什么病?”余玠笑著答道。
“大人誤會了,不是身體的病,是心病。”
“李大人這是什么意思?”一聽這話,余玠臉色立刻陰沉起來,說道:“你與你大哥都是朝廷命官,不是黃口小兒不能信口胡言。”
“請余大人不要動怒,您這心病不難治,只是苦于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還請李大人明言。”余玠見李超堅持只好說道。
“好吧,我直說了。”李超略帶遺憾的開口道:“余大人是不是憤慨這幫貪官污吏太過不知廉恥,大宋如今危如累卵他們居然還如此喪心病狂的斂財?既想給他們點好看,榨些油水出來充實軍餉,也算是殺雞儆猴。但又怕得罪的人過多,應付不了。”
見余玠臉色變善,李超知道戳到了他的軟肋,繼續說道:“您的擔心是對的,我家大人是要我來勸您適可而止,若要進一步的辦法得請您移步隨我去我大哥的營帳了。”
李超那信心滿滿的樣子讓余玠也放心不少,二話不說跟著李超到了石斌的營帳內。
“石大人,多謝了。”見到仍舊臥病在床的石斌,余玠立刻施禮道。
石斌則還是老一套,艱難的挪動身體,邊說話邊咳嗽。“余大人太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剛剛李知州去我帳內說是奉你之命去給我治病的,石大人真是厲害,這都能看出來。那余某想請教下您有什么好藥能治我這病。”
“治頑疾得下猛藥,卻又不能過猛,怕身體受不住,您說對嗎?”
“石大人所言句句在理。人言石大人治武功無不精通,沒想到還通醫理,余某佩服。”
明白這是拍馬屁,但石斌還是欣然接受。
“以石某之見,四川官場暮日西沉,內毒只可引不可鎮。”說到這里,石斌又裝起了得道高人,捋起了那點胡渣來。
“那余某請教一下石大人,這內毒如何引出來?”余玠十分謙恭的問道。
石斌見狀感嘆余玠還真是個忠心為國的好官,不得不讓人佩服。
“咳,咳咳。不知道余大人信不信得過石某?”石斌一邊假咳嗽一邊問道。
“若是信不過石大人,余某也不會來了。石大人有何妙策?余某洗耳恭聽。即使不合適,出此營帳余某也再不說與第二人。”
“我信得過余大人。”石斌詭異的笑道:“不知道余大人有沒有聽過四個字”
“哪四個?”
“賣官鬻爵,呵呵。”石斌說完平靜的沖著余玠笑了笑,咳嗽了兩聲又躺下了。
剛聽到賣官鬻爵這四個字的時候余玠很想給躺在病榻的石斌狠狠的一巴掌,但回想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和剛剛的笑容又冷靜了下來。
“石大人,你這是何意?是要試探我余玠嗎?”
“余大人清正廉潔人所共知,我大哥如何能用這種下作方式試探你,這不是自取其辱嗎?”李超接過話茬道。
“那為何要我余某賣官鬻爵?還請石大人明言!”余玠怒氣沖沖的說道。
“余大人息怒。請您聯系我大哥之前說的引出內毒和賣官鬻爵,您不妨想想其的奧妙。”
按李超的提示來回想了很久,余玠仍舊沒想出個所以然。最后只好放棄,干脆向石斌求教。
“大人不必如此客氣,求教如何敢當?”石斌謙虛的答道,“恕我身體不好,要李超給您解釋吧。”
接到石斌命令,李超立刻開口道:“余大人,這賣官鬻爵也不必是真賣官鬻爵,何不將其做個誘餌呢?”
誘餌?余玠聽后當即明白了石斌言下之意,但心仍舊不是很安寧。雖然他賣官鬻爵肯定所獲不少,但也留下了政敵攻擊他的口實,其利弊還得細細思量一番,可不能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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