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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人質(zhì)這個辦法古已有之,而交址深受中華文化的影響也認為‘不孝有三無后為大’,所以要太原侯送來他的兒子做人質(zhì)是個非常保險的作法。
不過石斌卻認為還不夠,笑道:“不僅應(yīng)該是兒子而且必須是嫡子,要他正室夫人生的孩子才算數(shù),那些小妾生的不算。”
“打蛇打七寸,大帥說得極是,是應(yīng)該要太原侯送上嫡子,否則就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攻打河內(nèi)。”李超點著頭說道。其余的謝強兵、王堅、向士璧和周勛亮也都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周勛亮則請命再次入城與太原侯接頭。
“周勛亮,這次就麻煩你了,我失信在先,你此次去恐怕會受不少臉色,對不起。”石斌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大帥,何出此言?你之所以失信是為大局著想,我周勛亮受點臉色算什么?您肩上擔(dān)的是幾萬大軍的生死,是滅亡交址的大目標,實在是不容有失。”周勛亮很鄭重的說道。
從周勛亮的表現(xiàn)來看他的話是發(fā)自肺腑并非惺惺作態(tài),故而帳中之人對他都很欣賞,李超甚至都偷偷的給石斌遞眼色,示意周勛亮可以進一步拉攏。
“你能如此理解本帥,我心甚慰,那就請你明天再進一次河內(nèi)城。”石斌說道。
周勛亮笑著領(lǐng)命,表示會盡快送回消息且不讓交址國王懷疑。
一夜很快就過去,周勛亮還未從大營出發(fā)太原侯的信使就已經(jīng)來到營中,詢問石斌為何昨夜失信。當(dāng)然不能傻瓜一樣說是擔(dān)心太原侯耍詐要害自己,故而石斌只能將責(zé)任推給了李超等人,說是他們不相信太原侯的空口白話,不愿領(lǐng)兵出征,而自己不能不顧及眾人的態(tài)度所以才失信于太原侯。
這么一通鬼話那信使自然不信,但是也了解到為何石斌沒有出兵,于是問道:“請問石大帥要怎么樣才肯出兵呢?”
“要你家太原侯送上嫡子做保證才行。”李超在一旁開口道。
沒想到宋軍將領(lǐng)開出的條件如此苛刻,居然要送嫡子做人質(zhì),那信使當(dāng)即拒絕,表示絕無可能。
“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到時候城破玉石俱焚,別怪我石斌沒有給你家侯爺機會。相信你也能看出來河內(nèi)城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石斌很輕松的說道。
明白石斌說的都是事實,太原侯確實沒什么資格談條件,那信使只能表示先回去問問太原侯的態(tài)度然后再給答復(fù)。本就不打算將這扇門關(guān)死,石斌當(dāng)然同意。那信使見石斌同意立刻表示感謝,并飛快的離開大營回了河內(nèi)。
“大帥,咱們或許應(yīng)該再做些事情。”謝強兵說道。
“什么事情?”
“大帥要太原侯送嫡子,他會不會就送嫡子呢?我們?nèi)绾未_定那就是嫡子,而不是小妾生的兒子或者壓根就是別人的兒子?”謝強兵提醒道。
這可是個大漏洞,確實,如果太原侯耍詐來個以假亂真,送來一個小妾生的兒子或者壓根和他沒有絲毫關(guān)系的小孩,石斌豈不被耍了?那太原侯豈不還是能隨時反水?
“謝強兵,你這個問題提得好。那你有沒有什么辦法確保我們不被那太原侯給忽悠?”
“大帥,末將以為咱們
必須立刻派人跟著那信使混進城,了解和觀察太原侯府的情況,絕對不要怕花錢,有舍才有得。還好現(xiàn)在雙方休戰(zhàn),河內(nèi)城可以自由進出,只要人不多,行為謹慎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十分贊同謝強兵的建議,石斌當(dāng)即派五名懂交址話的士卒化裝成交址人帶著五千交子潛入了河內(nèi)城。
“大帥,五千交子會不會有些多啊?”周勛亮沒跟隨過石斌,不知道他做事的風(fēng)格,看著五千交子就這么被拿出去,心中很疼的問道。
見是周勛亮這么問,石斌笑道:“周勛亮,謝強兵剛剛可是說了有舍才有得,雖然交址地方偏僻,但五人去的也是侯府不是普通人家,那里的人都見過世面如果不花大價錢如何能買得通?”
道理周勛亮其實都明白,只不過還是有些可惜那么一大筆錢就這么砸下去,感覺石斌太不知道節(jié)儉了。
“周勛亮,你不是感覺我像個散財童子?”石斌笑道,“你說如果我破了這河內(nèi)城,這城中的東西會是誰的?那五千兩交子又會是誰的?難道你忘了咱們之前就商議好這太原侯必須死嗎?”
此時周勛亮才明白石斌為何會那么大方,只因為這錢轉(zhuǎn)了一圈之后最后還是會回到石斌的手中。
“大帥英明!”周勛亮立刻抱拳稱贊道。
沒多久,石斌的手下便傳來兩條消息:太原侯命手下從一個貧民家中花錢買來了一個長相還英俊的男孩,正叫人教他各種禮儀。他本人則急急忙忙的進宮見交址國王去了。
得到這兩個消息后,眾人當(dāng)即向石斌和謝強兵投去了佩服的眼神。因為從這里就可以看出那太原侯想‘篡位’十有**是假的,只是交址人設(shè)的一個陷阱而已,而那和談就更不可信了。
“呵呵,看來交址人并不傻啊。打算給我來個甕中捉鱉,通過此計來提升他們的士氣。”石斌笑道。
“確實不傻,若非大帥謹慎,恐怕我大宋已經(jīng)損失幾千精銳了。”王堅說道。
“那該怎么辦?是趁其不備突然攻擊還是想別的辦法?”
“大帥,既然交址人本就是我虛與委蛇,那么他們的防務(wù)肯定是外松內(nèi)緊,我們恐怕很難做到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李超言之有理。大帥,我們該另想辦法才對。”向士璧說道。
“什么辦法才好?向大人?”
“大帥,末將以為我們可以將計就計,既然交址人想我們中計,那我們就中計。”向士璧狡猾的笑道。
在場的都是聰明人,也都久經(jīng)沙場,更加上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故而一聽就懂。
王堅笑道:“向大人的辦法不錯,咱們可以將計就計。只是在詐開城門后就要一鼓作氣殺進去,而不能在城門口糾纏,那樣遲早會被趕出來。守衛(wèi)已奪城門的任務(wù)交給后續(xù)部隊才對。”
“王大人所言不差,咱們還必須在各個城門口都要有伏兵做策應(yīng),用于分擔(dān)城中士卒的壓力。”李超說道。
“好,咱們就來個將計就計。”石斌笑道,“本帥倒要看看交址國王在被我破了河內(nèi)后是個什么苦相!”
三日后,信使將太原侯的‘嫡子’送來大營做人質(zhì),石斌等人也裝模作樣的‘核實’一番,石斌更要信使帶回消息‘三日后子夜石斌親自率軍進攻東城門,雙方舉火為號。’
待那信使走后,李超等人立刻阻止石斌親自率軍攻擊河內(nèi)的東城門。
“知道你們會阻止我沖在第一線,如今我命金貴得很,我也不想沖在第一線了。”石斌笑道,接著又說道,“不過有一點你們必須同意,否則就視同違反軍令。那就是我必須前去觀戰(zhàn)。”
明白石斌為何有如此要求,只因為上次若不是石斌警惕,已經(jīng)有幾千宋軍精銳喪命于河內(nèi)城下,故而眾人只得同意。
反正還有三天,一切又都有手下人去辦,石斌閑來無事便想去和那小家伙聊聊。到底是貧民家中出來的,雖然聰明,禮儀也學(xué)得很好,但是心中的恐懼感還是從眼里表現(xiàn)出來。
“小家伙,幾歲了?”石斌笑著問道。
“十歲。”
“你不是太原侯的兒子對吧?”
“是。”那孩子顫顫巍巍的說道。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也不會殺你。我只想問問你太原侯為人怎么樣。”
小孩子并沒多少社會經(jīng)驗,見已經(jīng)被識破,干脆就承認了,并說道:“太原侯的名聲不好,經(jīng)常強取豪奪。我就是被太原侯從家里強搶來的。還威脅我說如果我不聽話就要殺我全家。”
對太原侯這樣的行為石斌嗤之以鼻。買一個孩子,對家財萬貫的太原侯來說實在是太容易,卻沒想到他吝嗇到連這么幾兩銀子都不愿意出。
“孩子,你知不知道太原侯家的其它情況?如果告訴我,我就會給你家一百兩銀子。”石斌邊說邊從口袋里拿出了一錠銀子,說道,“喏,這五兩算是預(yù)付款。”
“大人,我隱隱約約聽他們說要集中城中一半兵馬攻擊你們。至于怎么攻擊我就不知道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石斌欣喜若狂,立刻命許風(fēng)帶那小家伙去吃餃子,那小家伙也喜笑顏開的去了。聽到帥帳外的鼓聲,李超等人立刻去了帥帳。見到一臉喜色的石斌,立刻明白有大好事。
“大帥,請問有什么好事?”李超笑問道。
“猜猜我從那小家伙那問出了什么?”
“從那小家伙那能問出什么?不就是一個替身嗎?”謝強兵很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小家伙告訴我他是被太原侯從家里搶來的,不是買來的,并且受到威脅,所以很討厭太原侯。而且他告訴我太原侯會集中城內(nèi)一半兵馬伏擊我們。”說完,石斌就狂笑起來,“還真是天助我也!”
“古人云‘自作孽,不可活’!”李超笑道,“真沒想到一個小孩居然提供了這么重要的消息,大帥還真是洪福齊天。”
“看來咱們得改改進攻的計劃。既然那太原侯要集中一半兵馬在城內(nèi)伏擊我們,那我們就不必搞什么佯攻,給我全力攻擊四個城門,我要將河內(nèi)城一鼓而下!”石斌笑道。
“大帥,咱們是不是還得留一個口子?若是將他們逼得果真無路可逃,恐怕會背水一戰(zhàn),咱們傷亡會不小。”王堅提醒道。
本以為石斌會同意王堅的看法,卻沒想到石斌不以為然,而是表示要將交址的權(quán)貴來個連鍋端,不讓一人漏網(wǎng)。既然石斌斬草除根的態(tài)度非常堅定,眾人當(dāng)然不敢反對,于是就按照他的命令行事。
三日后,河內(nèi)城破,陳氏王朝覆滅,交址亡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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