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榮棠的允許,哪怕你是榮棠的親信將領(lǐng),也是不可以進(jìn)東宮的,可這會兒看著莫小豆說話之后,仍是陰沉著臉,神情狐疑的蘇公度,胖總將牙一咬,跟秦涵道:“秦小將軍快進(jìn)去吧,我家主子正在觀瀾居等著您呢。”
觀瀾居在什么地方,秦涵和秦惑小哥都不知道,但這二位也不敢再在東宮門前站著了,秦惑是扶著自家三少爺就往東宮里走。
蘇公度看著秦府這對主仆走遠(yuǎn),跟莫小豆說:“秦涵不看老夫。”
“啊?”莫小豆懵,這還要看人的嗎?
蘇公度搖一下頭,突然轉(zhuǎn)身就又往東宮里走了。
“哎哎,蘇先生,”胖總忙跟在蘇公度的屁股后面追。
莫小豆站在東宮門前嘆口氣,覺得今天這事難了,秦涵那戲演得太尬了,有點腦子的都能看出不對來,更何況蘇先生這個,全崇寧讀書讀得最好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莫小豆這一回不在,胖總膽氣不足,所以他這一次沒能拽住蘇先生。觀瀾居庭院里的眾人,看見蘇公度去而復(fù)返,還殺氣騰騰,全都呆住了,不知道這是又發(fā)生什么事了。
蘇公度也不看旁人,只往自己方才去過的正屋走。
焦安忙上前阻攔,伸手?jǐn)r住了蘇公度的去路后,道:“請先生留步,容小的去通稟我家主子一聲。”
“讓他進(jìn)來,”榮棠的聲音從屋里傳出來。
焦安還沒讓開道理,蘇公度就從焦侍衛(wèi)長的身旁繞了過去,焦侍衛(wèi)長只得瞪著,追著蘇先生過來的胖總。
胖總跑了這一截路,冷風(fēng)吹著,還是出了一頭的汗。抬手抹一把額頭上的汗,胖總很是無奈地沖焦安攤一下手,表示他拿蘇公度沒辦法。
正屋里,秦涵看見蘇公度就緊張,他就是覺得這人是來追他的。
蘇公度進(jìn)屋后,給榮棠行了一禮。
榮棠坐著沒動,面色如常地道:“先生怎么又回來了?”
蘇公度看秦涵。
秦涵把頭一扭,他就是心慌。
“大軍真的敗了?”蘇公度走到了秦涵的跟前,問道。
秦小將軍說:“是。”
蘇公度盯著秦涵,“你跟老夫說說,北原軍是如何渡江的?”
秦涵:……
這跟事先說好的不一樣啊,這怎么他還要編個故事出來嗎?沒發(fā)生的事呢,他怎么知道北原軍是怎么渡江的?
“不能說?”蘇公度沒準(zhǔn)備放過秦涵,道:“這是什么機(jī)密之事,所以不能說嗎?”
秦涵往榮棠那里瞄,希望太子殿下能幫他一下,他不知道要怎么說啊!
“秦將軍!”蘇公度喊了一聲。
秦惑往前走了一步,他家三少爺從小到大就沒怎么說過謊,這事他家三少爺干不來,還是他來吧。
“你,”蘇公度卻不給秦惑小哥開口說話的機(jī)會,手指一下秦惑,道:“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他說話跟我說話……”
“你是將軍,”蘇先生毫不客氣地打斷了秦小將軍的話,道:“你要一個侍衛(wèi)替你說話,替你開脫嗎?”
這個自然不能。
秦涵感覺自己在冒汗了。
“此事是真是假?”蘇公度這時又問了秦涵一個問題。
“什么?”秦涵裝傻道:“什么真假?”
“北原軍渡江之事,是真是假?!”蘇先生厲聲問道,這話就很直接,不給秦涵半點能裝傻的機(jī)會。
“是真的,”秦涵說。
“那北原軍是如何渡江的?”蘇先生問:“主帥是誰?出動了多少艘戰(zhàn)船?多少兵馬?你父親秦豐谷如今人在何處?”
秦涵喉嚨哽滑了一下,完全說不出話來。
“此事是真是假?”蘇先生又問了秦涵一句。
“蘇先生何出此言?”榮棠這時終于開口說話了,與秦涵的神情不自然相比,榮棠是面不改色的。
“我懷疑此事有假,”蘇公度一字一句地跟榮棠道。
榮棠看著蘇公度,語調(diào)上揚(yáng)的說了一句:“哦?”
“殿下您意欲何為?”蘇公度直接問榮棠道。
如果北原人根本沒有兵過滄瀾江,那榮棠為什么要扯這個彌天大謊?這位太子殿下要圣上,皇室宗親,朝廷眾臣南撤,他們的這位太子殿下是要干什么?
蘇公度越想越心驚,臉色也就越發(fā)地鐵青起來。
“消息是假的?”蘇公度直視著榮棠道。
“蘇先生啊,”莫小豆這時一陣風(fēng)似的跑進(jìn)了屋,喊了蘇公度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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