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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是真的希望能夠將丐幫一網打盡，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有些人，即便是明白一條道路走下去，對自己是不利的，但為了自己的信念，依舊會義無反顧。
包拯就是這樣的人，這個時代的士大夫最終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家天下。
他們眼中的天下，不過是皇室與士大夫階層的天下而已，黎民百姓于他們，僅僅只是被治者而已。
當然，也有例外，只不過很少。
儒家學說有很強的融合性，無論是各家學說，亦或是人之性格思想。
包拯有疑慮這才是正常之事，儒家天地君親師深入這個時代每個的心中。
上至官家諸位相公，下至販夫走卒。
若是趙薪有個什么意外，就不止是他一人丟官之事。
到目前為止，官家也就只有一子，若是再出現意外。那好不容易才被打破的僵局，則又會出現。
一旁的“紅姑娘”也是一臉的忐忑焦急，倒是并非貪生且怕死。
做這種有違天理的行當，她就沒有想過全身而退，縱使有些僥幸的心理存在，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能。
只是，她那個還小的妹妹，什么都沒做，甚至心地純善，不該就在在那個污泥潭之中生不如死的活著。
作為丐幫前幫助的義女，她自然清楚，尋常有些姿色的女子，落入他們手中到底是些什么下場。
好一些的會被保留處子之身被賣進開封之外的青樓之中，畢竟擁有處子之身的女子，要貴很多。
至于幼女其實更是緊俏的“貨物”，不知從何時起，汴京城之中多出了一股幼女風。
她沒有做這門生意，畢竟看著那些幼女，她便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要是自己不去救她，紅姑娘可以想到妹妹最終的下場。
那些表面上光鮮亮麗的貴人們，在黑暗之中徹底爆發了內里的骯臟于殘暴嗜血。
只是，現在的選擇權掌握在旁人手中，能做決定的并非她這個底層之人。
“好，郡王的請求老夫可以答應，但到時候老夫會挑選十個兵士跟在郡王身旁。”包拯最后還是妥協著說道。
遲則生變，這道理包拯極為明白。
“好，我答應了。”趙薪答道。
人多是一件好事情，地下城錯綜復雜，難免會出現什么意外。
到時候，光一個趙九……難免也會有顧不過來的時候。
更何況，他答應了的，要救紅姑娘的哪位妹妹。他這副軀殼是個戰五渣，出手的自然只能是趙九。
狗急跳墻，兔子急了咬人。古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我們，危險無處不在。
這樣看來，這反倒是一件好事情，何樂不為？
“公孫，你持老夫的令牌，去調動兵士和衙役，記得不要先說出此行的目的。”包拯向著公孫策囑托道。
“好，學生明白。”公孫策恭敬的道。
而后，從包拯手中接過一個令牌模樣的東西，就朝著客棧外而去。
看著躺在床上的紅姑娘送了一口氣。
趙薪收起折扇，走了過去，盯著她逐字逐句的說道：“今日，為了這汴京百姓的安居，我就信你一次。”
“并且，本王答應你的交易，到時候若是出了什么錯漏，縱使不是你之過，我也會頭一個殺了你。”
然后不管女子的模樣，轉頭對著抱著鐵劍的趙九問道：“趙九，你明白怎么做沒？”
“郡王放心。”趙九淡淡的說道。
這事情對他來說輕而易舉，就是這位紅姑娘未受傷之前，也并非他的對手。
“對了，請包公你們先出去，我和這位姑娘，還有些話要說。”趙薪笑著說道。
包拯也不追問是何事，直接走出房間，并且沒有忘記帶上房門。
趙九？
他就不可能泄露什么秘密，讓他知曉也沒什么關系。
沒有什么意外的話，趙九一輩子都是暗衛了，一輩子都是皇室隱藏在黑暗中的影子。
趙薪放下折扇，并且收斂笑容之后，自己搬了一個凳子，坐到床前。
“我其實并非良善之人，若是你殺人乃至放火，我都可以饒你一命。”直接開門見山，趙薪接著說道。
“但奈何你做的是那等天怒人怨之事，若是饒恕于你，我過不了自己內心這一關，你覺得我當如何？”
那紅姑娘卻是一笑，道：“我覺得，郡王是個好人。”
特么的，我這個暴脾氣。
算了吧！
這個時代好人還是一個褒義詞，是用來稱贊人的。
“郡王，要我如何做？”黑衣女子盯著他，笑著問道。
“這一次是你領路，相當于將功折罪，若是你死在這地下城之中，我可以當做你無罪，你的妹妹定然也不會知道你之過往。”趙薪一字一句的說道。
“以我一死，消我過往罪孽，當真是大賺阿。”女子嘆息道：“唉，可若是我死了之后，我那個眼盲的妹妹，該如何在這個偌大的東京城生活下去？”
女子最后反問一句，而后目光熠熠的看著眼前的少年。
以一死贖過往罪孽，當真是賺的，宋律對于觸犯律法之人的處罰極為嚴重。
這不僅僅表現在刑罰之上，還在身后，一旦你犯罪收到懲處之后，是會殃及親人的。
罪人親屬，只怕是在這個世間寸步難行。
聽著女子的話語，趙薪愣住了，他只是以為女子的妹妹還小，卻沒有想到還是一個盲女。
確實，一個四顧無親的盲女想要在東京城生存下去，極為艱難。
但試問那些被拐賣的婦孺，就沒有親人了嗎？
“唉”趙薪嘆了一口氣，然后說道：“給你一個機會，若是你能鎮的住自己的良心，說一句從不曾拐賣過婦孺，我便可以做主放過你，如何？”
女子顯然是愣住了，盯著眼前這個少年深邃的眸子。
以往覺得說謊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現在女子發現，好像還真的男子鎮的住，那久不曾感覺到的良心了。
女子好像是想明白了，輕笑一聲，而后說道：“貴人當真是個好人，我這僅存的良心，讓我難以說假話。”
“我愿意一死，救贖過往之罪孽，只求貴人能夠照看我那盲眼的妹妹一生。相信對于貴人來說，這很簡單。”女子掙扎的跪在地上，虔誠的說道。
“好，我答應你了。”被連續發了兩次好人卡，但趙薪卻不得不當一次這好人。
放了女子，過不了他心中那一道坎。
“多謝貴人，我愿來生做牛做馬報答貴人。”女子恭敬的說道。
“唉。”
趙薪嘆息一聲，良久無語。
其實吧，在這個世間生存，有時候是在不停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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