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這個問題問得有些多此一舉，就算他真的不行，這會兒也不可能在良妃面前承認。
可良妃就是要自欺欺人的問一句，好似只要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她就有合作下去的勇氣和動力。
至少，在目前看來，佐昭陽確實在皇上面前已經沒指望了。
“能不能讓娘娘如愿只有能娘娘跟我繼續合作下去才知道，現在我就是說再多，娘娘也是不全然相信的，不是嗎？”
他依然笑瞇瞇的，可那雙陰森的眸子卻依然陰冷陰冷的，透著毫不掩飾的算計。
良妃垂眸沉思了片刻，下定決心道：“好，那我再信你一次，你要我做什么？”
左右最差事情敗露就是個死字，她若是不賭一把，這輩子是固定要老死在宮中了，不如豁出去賭一賭。
見宮人將一包東西遞給良妃，道：“把這個藥想辦法讓皇長子吃下去。”
良妃的指尖，猛然一顫，視線驚恐地看向那宮人，“你想害死我嗎？我把這個藥給皇長子吃下去，我還能活的了？”
宮人不以為然地一笑，“娘娘莫要擔心，這藥吃下去不會立即發作，到時候，自然會有伺候皇長子的宮人替你背黑鍋。”
良妃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毒死皇長子可跟陷害皇后不一樣，她可不能輕易冒這個險。
目光帶著疑問地看向那宮人，道：“你們的目標不是皇后嗎？為什么還要對付皇長子？”
良妃突然覺得，自己最初的認知好像有些錯了，或許從一開始，他們真正的目標就不是佐昭陽。
果然，見那宮人笑了起來，那陰惻惻的笑容，帶著幾許猖狂，“皇長子可是言朔的兒子，我們那么大費周章，怎么可能只對付佐昭陽這么簡單。”
他絲毫沒在良妃面前不隱瞞自己的目的，如今，良妃跟他就是一條船上，只要她動了揭發他的心思，她也照樣沒好下場。
他相信，良妃是個怕死的人。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一開始，良妃只想著這些人對付佐昭陽，什么身份她沒興趣管，可現在，他們卻把主意動到皇長子的身上，那這些人的身份恐怕就不簡單了。
“這個娘娘以后自然會知道。”
那人笑笑，眸光中的算計卻讓良妃心頭隱隱發寒，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經邁出去了一步，現在想把腳收回來，怕是沒那么容易。
可是，讓她去毒死皇長子……
良妃禁不住打了個冷顫，若是被發現的話……
她根本不敢想，她知道自己不是佐昭陽，沒有讓皇帝憐香惜玉的心思，怕是到時候，自己連軟禁的機會都沒有，皇上會直接要了她的命。
見良妃猶豫不決，那宮人繼續開口道：“娘娘，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娘娘不會不清楚吧，這個世上，越是難以得到的，就越是需要冒險，娘娘若是真沒這個膽子，就當我沒說。”
說完，便要往外走，意料之中地聽到良妃叫住了他，“等等。”
那人微微揚起唇角，轉過身來，見良妃對他攤開手掌，“把東西給我。”
“娘娘果真是辦大事的人。”
那人滿意地將手上的拿包要放在良妃的掌心中，還不忘恭維兩句。
良妃這會兒心里亂得很，根本沒心情聽他夸獎自己，將手中的藥粉緊緊拽在手中，還是不放心地問了一句，“真的不會當場毒發？”
“娘娘就放心吧，若是你被發現了，我在您宮中也就危險了，我怎么可能做這種蠢事？”
知道如今想后悔也沒機會了，良妃攥緊了手中的藥粉，沒有再說什么。
“我知道了。”
得到良妃的回答，那人好心情地笑了起來，對良妃彎身道：“那我就提前祝娘娘您從此富貴榮華了，到時候可別忘了今日在下還幫過娘娘一把。”
良妃冷眼看了他一眼，道：“你最好是沒騙我。”
又是兩日過去了，被皇上禁足了的皇后娘娘雖然還是沒有后續的懲罰，但也始終沒有要被放出來的意思。
眾人也不知道皇帝如今到底是什么心思，但皇后謀害皇子之事證據確鑿，他們相信皇上這一次定然不會在偏袒皇后。
不然，就是皇長子的生母文賢皇后也不會瞑目，皇上又怎么舍得呢。
或許是皇上想等到皇后將二皇子生下之后再做處置吧。
眾人思來想去，也就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而連續兩日，良妃都一直在找合適又不引人懷疑的時機去接近小言洵，但一直沒找到機會，心里原本鼓起的勇氣，又開始有些瑟縮了。
“娘娘，是大殿下。”
就在她苦于找不到機會的時候，聽到邊上的宮女這般開口。
她心下一緊，本能得緊張了起來，視線已經順著宮女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良妃的心里十分緊張，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指尖甚至在發抖。
手，悄悄伸向袖中，那包藥，她一直帶在身上，就是為了找到機會給言洵吃下去，現在，機會來了，她心里自然又緊張又害怕，又隱隱帶著一絲興奮。
這樣矛盾又復雜的心里，讓她此刻的雙臂，抖得更厲害了一些。
“我們過去。”
好不容易平靜了下來，她揚起嘴角，朝小言洵的方向走過去。
“殿下。”
良妃站到小言洵身邊，語氣有意地放軟，嘴角勾著和藹的笑。
小言洵雖然年紀小，但他知道宮中的人都喜歡討好她，眼前這個妃子也不例外。
他一點都不喜歡父皇的這些妃子，以前他最喜歡母后，沒想到母后她竟然要把他推到水里去。
現在，小小年紀的他，已經分不清這宮中，除了皇祖母和父皇，還有誰是真心待他好的。
“奴婢參見良妃娘娘。”
小言洵身邊的宮女見良妃來了，趕忙行禮。良妃朝她看了一眼，不是往常照顧皇長子的那名宮女，自從皇長子兩次出事，皇帝盛怒之下，把皇長子身邊的宮人們都換掉了，因而良妃看到那宮女陌生的臉，并沒有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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