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小心地擦著自己頭上和身上的雨水,還好她在雨里并沒有淋太久,身上并沒有濕到堪稱濕身的程度?墒,霍漱清就坐在她的身旁,雖然沒有緊挨著,卻也距離很近,十公分左右。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蘇凡擔心的不得了,抓緊速度把雨水胡亂擦了下。剛伸手準備把毛巾還給馮繼海,卻又覺得這樣做太不禮貌,便說:“馮主任,我,這個毛巾我拿走洗干凈了再還回來,可以嗎?”
“?”馮繼海愣了下,卻又很快恢復正常,忙說,“沒關系,我收拾就可以了!
蘇凡只好把毛巾還給馮繼海,那毛巾上面不止有雨水,還有她的汗水和掉落的頭發。
“小蘇你和小馮不是老熟人嗎?怎么還這么見外?”孫蔓含笑問道。
老熟人?哪有?可是,當著孫蔓的面,蘇凡既不能承認也不能否認,只能沉默。
孫蔓卻笑了,對馮繼海道:“小馮,你可要當心那條毛巾哦!”
“毛巾?”馮繼海不解,卻又嘿嘿笑了,道,“這又是為什么,孫律師?”
“小心別讓小蘇的頭發沾到你身上,否則回家可就說不清了!睂O蔓道。
霍漱清沒有想過孫蔓竟然會這樣說話,觀察的太細了,她這何止是在提醒馮繼海,也是在映射他自己?
心虛的蘇凡一聽孫蔓這么說,忙對馮繼海說:“馮處長,毛巾還是給我吧,要是給您家里添麻煩”
“小蘇真是個潔身自好的女孩子!”孫蔓道。
“我們先送你回家!”霍漱清沒有理會妻子這處處玄機的說辭,側過臉對蘇凡道。
蘇凡一愣,她,沒想到他會讓她和他的妻子同乘一輛車,既然上了車,她就想著到市中心哪個路口下了再去坐車回家,而他竟然這么說
糟了,他會不會一順嘴就把她的住址說給司機了?
“不了不了,謝謝霍市長,我,我在前面的路口下了就可以了。”蘇凡忙說。
霍漱清很快掃了她一眼,沒再堅持。
蘇凡忙擠出一絲笑意,說了聲“謝謝”,可是,道謝的話剛說完,她的手就被他攥住了。
那顆并沒有安靜回到胸腔的心臟,現在,幾乎要從嗓子眼里竄出去。
她知道是他攥住了她的手,可是她根本不敢動,也不敢看他。
車上有五個人,盡管他的動作隱秘估計他是確定了不會有人看見才這么做的可蘇凡害怕極了,他,他怎么可以,可以這樣放肆?
他的左邊,就是他的妻子,而現在,他卻
霍漱清感覺到了她手心的冰涼,盡管如此冰涼,卻還是出了很多的汗。就算不看她,他也知道她是怎樣的表情。這時,他突然發現自己很享受這種“捉弄”,他喜歡她這樣手足無措!
真是惡趣味!
惡趣味又怎樣呢?這樣活生生的蘇凡,才讓他時不時地感覺到新鮮的生命力,才讓他感覺到自己真實地活著。
當一個人需要通過另一個人的存在來驗證自己的存活,又是怎樣可悲的一件事?
在雨中碰到她,是個意外,而現在這樣抓住她的手,更是一時沖動下的行為。他的手有多熱,就說明他有多么想念她,可這樣的話,他該如何說出口?
蘇凡哪里有他那么輕松,她好想開口求他放過她。她不想讓孫蔓知道他們的關系,不想讓孫蔓和他的夫妻關系受到傷害盡管她已經傷害了這層關系可是,讓孫蔓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擺脫這種傷害,比起親眼看到這殘酷的現實,算是兩害相權取其輕吧!
霍漱清并不知道,自己這樣沖動的行為,更加讓蘇凡堅定了要和他分開的念頭。
或許,事與愿違就是這樣的意思吧!
他的手,那么大,將她的手緊緊包裹其中。他感覺到了她的顫抖,那不是激動,他很清楚,她在害怕,而他
就在蘇凡不知如何處理的時候,他猛地松開了她的手。
是解脫,還是別的什么,蘇凡并不清楚,她根本不理解霍漱清這么做的目的!
就在他松開手的那個時候,她猛地向車窗外看了一眼,車子已經到了市中心的一條主干道。
“能不能麻煩停下車!”她忙說。
司機從照后鏡里看了霍漱清一眼,見領導沒說話,就把車子緩緩停在路邊。
“謝謝霍市長,謝謝孫律師,謝謝馮主任,我,下車了!
“外面還在下雨,你帶上一把傘!”馮繼海說著,從自己的包里掏出一把雨傘,轉過身遞給蘇凡。
蘇凡只說了句“謝謝”就趕緊下車了,她真的很感激馮繼海這么關照她,可是,她再也不能在那個車子里待一秒鐘。
看著蘇凡撐傘離開,孫蔓環抱著雙臂,幽幽地說了句“這個女孩子,運氣真好!”
是啊,她的運氣很好!認識馮繼海,還有市長開口讓她上車躲雨,照這關系,她的前途無可限量。
車上的三個男人都聽見了,卻也沒說話。
霍漱清望著窗外的雨,還有雨中那不停閃爍的燈光和撐著傘在路邊行走的路人,陷入了深思。
他能給蘇凡什么呢?房子、錢,她統統不要,而其他的或許,就是前途吧,他能給她的,或許就是前途了。只是,在官場拼打了這么多年,見多了那些憑借著和某某領導的特殊關系而上位的女人,有些女同事,大家誰都清楚她是什么領導的女人,只不過都是靜觀而已。難道說,他要讓蘇凡也走上那樣的路嗎?
官場里的女人,比男人更加艱難;蛟S,正如某些人所說,官場就是一個男人的戰場,這里不應該有女人的足跡。有人說,女人想要在官場嶄露頭角,除非自身有個深厚的背景保著她,或者就是做好獻身給領導的準備,有時候獻身給一個領導還不夠。
霍漱清深知這一點,因此,每次在市政府看到蘇凡的時候,他就會想起其他的那些和蘇凡一樣年輕漂亮初涉政壇的女孩子。每到這時,他就總想著蘇凡應該走另一條路,專業的道路,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向前走。那樣的生活,可能更適合她一些。
只是,現在,他該怎么做?
雨,似乎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噼里啪啦打在傘面上,而她剛剛用毛巾擦過的衣服,此時又被飄落的雨沾濕。
剛下車時,她的步伐很快,可現在,越走越慢。
眼前的車流中,車燈在雨里拉成了一道道長長的線,蘇凡停下了腳步。
他,到底,怎么回事?為什么要讓她走進他妻子的視線?讓孫蔓不要注意到她不是更好嗎?既然他說,說她蘇凡于他而言就是個**享受的存在的話,這樣的蘇凡,為什么還要出現在他妻子那個得到了他愛情的女人的面前?
蘇凡怎么都想不通。
下雨天的公交車總是很堵,想要擠上去并不容易,而且,她現在又是在市中心,盡管這里車比較多,可同時車里又很擠,每一輛停在腳邊的車都滿滿的。
霍漱清的短信發過來的時候,她正在公交車上擠著。
霍漱清把短信寫完,剛準備把手機裝回去,就被孫蔓搶走了。
剛剛他發短信的時候,孫蔓看著那個吊墜不停地在跳動,不禁生出了深深的好奇。
霍漱清?什么時候會用這么卡哇伊的東西?他是那種電腦桌面都幾百年不換的人,還會有心情給手機上掛個吊墜?
“你干什么?”見她拿走了自己的手機,霍漱清道。
“這個,”孫蔓在他面前晃動著那個小吊墜,笑道,“很特別嘛!”
霍漱清拿了過來,把手機裝進衣兜,道:“你什么時候開始在意我的東西了?”
坐在前面的司機和秘書,自動閉上耳朵。
“只是這么短短的時間沒見你,卻發現你變了很多,你自己沒注意嗎?”她問。
霍漱清輕輕笑了下,道:“是你的眼光變了吧?我沒覺得自己改變了什么,如果你非要把這么一個小東西都稱為改變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孫蔓沒有說下去,只是,霍漱清這番聽來很中立的解釋,在孫蔓的耳朵里,卻變成了一種辯解。
他,變了!
回到家里,蘇凡一直沒有看手機,洗漱完畢坐在床上這才發現了他發來的短信,很簡短的幾個字明天的約定,不許逃!
他,還是
她該怎么辦?她如何舍得下他?她知道自己愛他,哪怕他不愛她,失去了他,她該如何面對未來的人生?
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會回復他的短信,可現在,她沒辦法回復。她知道他和他的妻子在一起,就算他不介意這一點,可她不能,她不能無視那個女人的存在!或許,此刻,他正和他的妻子做著他在她身上做過的那件事,一想到他們也那樣,蘇凡的心,一點點被剮著。其實,是她搶了孫蔓的男人,是她和孫蔓的丈夫做了那樣的事,可她怎么還會因為孫蔓盡職妻子本份而傷心呢?
他不是屬于她的男人,不管是精神還是**。過去,她嫉妒那個得到了他的女人,相比較那個女人,她,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他!
而蘇凡并不知道的是,霍漱清和孫蔓一直都是在分房睡,不管是在榕城還是云城。就在蘇凡輾轉反側的時候,霍漱清在洗浴間沖澡,洗浴間的門,卻開了。
溫水不斷地從蓮蓬頭上沖下去,沖著他的身體,而身后,卻有一雙女人的手,溫柔曖昧。
孫蔓見他不動,從他身后環住他的腰身,臉頰貼在他的背上輕輕蹭著。
水,濕了兩人的身體。
霍漱清閉著眼,他知道后面的人是誰,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孫蔓怎么會突然想要做那件事了?
孫蔓的手,輕輕從他的背上移動到前面,向下一直到他的腿根,一轉手,就要碰到他那個男性之物。
而這時,水流突然停止了,只有幾滴水不斷地滴下。
孫蔓愣了下,卻還是很快就恢復了之前的念頭。然而,就在她的手要碰到他的那個物件的時候,他,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我累了,要休息!”他說。
吃了閉門羹的孫蔓并沒有打退堂鼓,她的身體完全貼在他的背上,呢喃道:“我們很久沒有做過了!”
他閉著眼,松開孫蔓的手。
她是他的妻子,她想要,他就有義務配合。而且,正如她所說,他們很久沒有做了。很久,是多久?一年,還是半年?霍漱清根本記不清了。
直到最近,霍漱清才知道一件事,那種事只有和有感覺的人在一起做才開心,可是,對于孫蔓,他,還有感覺嗎?
“霍漱清”孫蔓柔聲叫著,舌尖在他的背上滑著。
她這樣的主動,對他來說絲毫沒有結果,他沒有感覺到沖動,沒有欲念。而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小弟弟始終在睡覺,根本醒不過來。
他輕輕拿開孫蔓的手,道:“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趕飛機,早點休息!”說完,他連看都沒看孫蔓一眼,就直接走出了浴室。
孫蔓驚愕地站在那里。
說實話,那晚在和酒吧里那個陌生男人瘋狂一夜后,孫蔓覺得自己身體里那個渴望的因子被激活了,既然來了云城,那就要和霍漱清重溫一下舊夢,不管是為了拉近兩個人的關系,還是為了填補她內心的饑渴?墒,昨晚,當她穿著睡裙走到他門口的時候,他只說了句“早點休息”就關了門,害得她愣愣地盯著那扇門站了好久。而今晚,她主動出擊,竟然會被他這樣直接拒絕。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相信四十歲還不到的霍漱清會沒有那方面的需求
莫非,是他在別的女人身上已經得到了滿足,所以才這樣對她視而不見的?
別的女人?會是誰?江采囡?蘇凡?還是別的她沒有見過的女人?
這一刻,江采囡和蘇凡的樣子不停地在孫蔓的眼前飛過,到底會是哪一個?她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分辨不來了。
不要想了,孫蔓,你何必為了這件事煩心?他不愿意做,有的是男人愿意和你做,像你這么漂亮,這么嫵媚,這么性感的女人,還怕沒有男人嗎?
站在浴室鏡子前面的孫蔓,靜靜地盯著鏡子里的自己。
像她這樣的美人,就是畫家們的畫作里都不見得有,可是,這樣的她,為什么現在不能讓他沖動呢?
霍漱清并不知道妻子此時的浴室想什么,他換好衣服躺在床上,想起剛剛的事。他不明白,為什么孫蔓主動表示的時候,他的那個東西沒有堅硬。難道他出了什么問題?這么一想,他突然有些緊張,做了一件自己真的是許多許多年沒有做過的事他伸手摸了自己的那個果真,那個是軟軟的,如同嬰兒一般沉睡著。
怎么會這樣?
明明他周六才和蘇凡做過,怎么現在會是軟的?
蘇凡,蘇凡
當他的腦子里想起這個名字,名字所代表的那個人就立刻浮現在他眼前,她那緊咬唇角深陷欲海的模樣,那微微張開的小嘴,還有那沁人心脾的聲音
霍漱清的手,不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的那個東西,手,卻被燙了回去!
怎么會,這樣?
不對不對,原來不是他硬不起來,而是,而是因為他面對的那個人不是蘇凡,不是那個他想要的人!他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她的身邊,把她按在自己的身下,狠狠地要她
深呼吸兩下,霍漱清走到臥室的那件浴室,打開涼水的水龍頭,開始猛烈的澆著自己,讓自己清醒過來,讓自己把這些不該有的雜念趕出腦子。
等他走出浴室的時候,就看見孫蔓穿著絲質睡裙端著一杯紅酒走了上來。
孫蔓看出來了,他又去洗澡了,原來自己剛剛是真的影響了他,可是至于嗎?
夫妻二人打了個照面,就各自回房間,一如過去的相敬如賓,甚至比過去更冰!
“哦,對了,明南家園的那幾套房子要不要出掉?”孫蔓突然開口問。
霍漱清停住腳步,看了孫蔓一眼,道:“你怎么突然想賣房子了?缺錢?”
明南家園是榕城的一個高檔小區,前幾年孫蔓在那里買了三套。
“最近房價有跌的跡象,我怕過陣子真的跌了就賣不出去了!睂O蔓靠著墻壁,端著酒杯搖晃著,道。
“那只不過是一些傳言,榕城的房價怎么會跌!”霍漱清道,“你現在又不是急需用錢,把房子賣了,肯定會后悔。”
“你呢?沒有在這邊再做點小投資?”孫蔓道,“云城的房價上升空間更大!”
“沒那個精力!”霍漱清道。
“東陽前陣子還和我說他打算在上清江附近再開發一個樓盤呢,你有什么想法?”孫蔓問。
霍漱清從樓梯口的飲水機那里取出自己的一個杯子,倒了杯水,道:“你是想把榕城的房子賣了來買云城的?”
“問問你的意見!”孫蔓道。
“你自己決定就好!反正我覺得都差不多!被羰逭f完,就道了晚安走回自己的房間。
夜晚,就這樣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蘇凡依舊作為外事辦負責人陪同孫蔓一行處理那個案子,中午的時候,孫蔓就已經上了飛往北京的飛機。蘇凡和丁雨回了單位,一起去了食堂吃午飯。
時間,很快就到了傍晚,下班之前,她接到了他的電話。
她,又要去見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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