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瑾都開口說瀾寧是自己人,那是不是等于她間接性地不再排斥自己。
巫墨軒在心里默默回想了一遍這一路上夏思瑾對他的態度,越發覺得夏思瑾開始接受他了。
想著想著,一抹喜色就飛上了面頰,眼角都上翹了起來。
入夜
夏思瑾走到桌前點燃一盞燭燈,和巫墨軒一起坐在昏暗的房間里等著剛出去的三人的歸來。
瀾寧站在他們身后,靜靜地看著桌上鋪開的地圖和寫滿了油墨的紙。
兩個正主也不著急,夏思瑾仔仔細細地看著地圖,一邊看一邊重新繪制著一份小巧的地圖,巫墨軒就翹著二郎腿坐在跟前研墨。
一路上夏思瑾一直病著,但是玄溟卻把路上的東西都記了下來并交給她,所以她這時候才能坐在這里畫圖。
再說另外三個穿著一身黑衣蒙著黑色的面巾的人。
紅燭和漠雪一出屋子就與玄溟分開了,他們朝正殿方向走去,玄溟則一躍出了府。
玄溟拿著羅盤,放倒了一行十個守夜巡邏的侍衛以后就再沒遇到其他人。、
把放倒的那些人全都藏進一個黑暗的巷子里,玄溟就躍上泉都府四周建筑的房頂上,開始執行他的任務。
紅燭和漠雪腳尖點過屋頂,未在任何一個屋頂上做停留,徑直朝東邊去。
他們可沒忘記,從東邊傳來的血腥味。
而一直在府外探查的玄溟,最先查看了此次住下的西院,未見異樣之后才慢慢朝東邊挪去。
此刻,紅燭和漠雪已經到了東院。
一靠近那個地方,血腥味就越發濃烈起來,甚至連熏香都遮擋不住。
紅燭和漠雪蹲在正對著東院的那個屋頂上,警覺地盯著對面那一環靜謐地可怕的黑黢黢的屋子。
“你說里面到底是什么東西,這么濃的味道?”
紅燭壓低了聲音,在漠雪耳畔說到。
“那里面可不是什么東西,是人味兒,還都是新鮮的。”
漠雪陰沉地盯著對面那間不見天日的屋子,眸中殺氣越來越旺。
人的血和其他動物的血味道是不一樣的,紅燭是朱雀不一定能聞出來,但是他是林中之王,對血腥味尤其敏感。
“進去看看?”
紅燭心中越發不安,環顧了一眼四周開口。
漠雪搖搖頭,下意識地出手拉住紅燭。
“再等等。”
話音剛落,就見四個侍女簇擁著一個身著湖藍色長裙的嬌艷少女,從長廊那頭款款而來。
那妝容魅惑的少女在正對著漠雪的那間屋子前停下,雙手撫上木制的門。
“你們都在這兒守著,別讓人給發現了。”
“是,小姐。”
吩咐完,那少女揚頭冷哼一聲,打開一條門縫進去,然后關上房門。
就在房門打開那段時間里,藏在屋頂的兩人很明顯地嗅到了瞬間濃重的鮮血之氣。
門縫的位置透出一絲光亮,但奈何里面的畫面被擋住,兩個人什么都看不見。
紅燭把眼神放在那幾個侍女身上,只見她們幾個都低眉順眼地守在門口。
相互之間也沒有像宮里那些丫鬟一樣,見主子不在就開始交頭接耳。
過了好一會兒,那女子才從屋里出來。
出來之時,屋子里散出來的血腥味更濃了一些,熏香的味道也更加刺鼻。
“走吧。”
說完,那女子伸手撩開耳旁的長發,照著原先的路緩步離開。
漠雪盯著那女子的裙擺和衣袖,擰眉開口。
“你看見她的裙擺和衣袖了嗎?”
漠雪轉過頭,只見紅燭正瞪著那女子剛轉角離開的方向。
“有血跡。”
“進去看看,這下子應該不會有人來了。”
說著,兩個人縱身一躍跳下屋頂,四下看了看,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進了屋子。
“漠雪,殺了她吧。”
紅燭先一步進屋,漠雪落后一步剛鎖上房門,就聽見紅燭顫抖著聲音輕聲來了一句。
“怎。。。”
漠雪剛轉身,嘴邊的話就被阻斷在了喉中。
正對著他們的是一間凹進去的屋子,屋子整體朝他們這一方微微傾斜。
屋子的三面墻上都掛著鐵索,每一對鐵索之間都吊著一個身無寸縷的人。
有男人也有女人,但更多的都是女人,其中還有半大的孩子。
他們和那些人之間隔著一條細長的溝,溝中溢滿了還在汩汩流動的鮮血。
墻上艷麗的色彩正順著潔白的墻面緩緩滑下。
被吊在上面的人都沒有一副完整的軀殼,沒了雙腿,或者沒了耳朵,又或者沒了眼睛。
還有兩個女人被削去了胸部,其中一個的身上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都被刮掉了一層肉,甚至有的地方還只有森冷的白骨和他們對視。
另外一個臉上血肉模糊,如果不是那殘缺的胸前,紅燭甚至都看不出來她是一個女人。
其中一個男人腦袋上沒有頭發,少了一只右腿,而大腿旁邊空蕩蕩一片。
這個男人的左邊是一個半大的孩子,也就十多歲的樣子,但臉上掛著兩個突兀的血洞,暗紅色的血液已經在雙頰邊干涸。
有的人雙目緊閉,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暈了。
還醒著的、看得見的人,則雙目驚懼地看著他們,鐵鏈劇烈的抖動,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被禁錮在鐵鏈之內的人們,手腕上和腳腕上都不停地滴著鮮血,和地面接觸時發出沉悶的“滴答”聲。
滴落的血珠又在地面匯成一團,借著傾斜的地面滑向溝中。
紅燭雙目圓睜,驚恐地看著眼前的景象,左手顫巍巍地攥住漠雪的手臂。
“漠雪,怎么辦?”
紅燭慌亂地扯著漠雪,不肯撒手。
他們終于知道,為什么空氣中的熏香那么濃烈,卻依舊遮擋不住那股血腥味了。
漠雪頭上青筋暴突,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反手拉住紅燭,安慰她。
“別怕別怕,我在這兒,不會有事的。去里面看看。”
漠雪拉著還在發顫的紅燭,朝右邊的通道走去。
走了有四個那樣令人全身戰栗的屋子,終于不再有那樣血腥的畫面。
只見最后那間屋子里,放著一張桌子和椅子,還有一個柜子。
印著紅色條框的信箋紙灑落一地,桌上也堆滿了寫過的和沒寫過的紙。
一旁的柜子上摞著好幾疊這樣的寫過字的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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