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已經去了半條命了。
用盡吃奶的力氣,他才在夏思瑾落下下一枚銀針時,開口阻止了她。
“說,我說。”
夏思瑾滿意地笑著,收起手中的銀針。
“說吧,到底是誰指示你的。”
其實夏思瑾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她需要的,不過是一個人證而已。
“是,是鹽場大使。他,他讓我們,殺了你,永絕后患,然后用,那場火來掩蓋他殺的真相。”
夏思瑾早已在預料之中,淡然笑著拔出他身體中的銀針。
站起身,轉頭對著玄溟開口。
“把他帶著,去大使府。”
“是。”
玄溟兩步上前提起已經奄奄一息的人,扔上馬匹。
幾個將士牽來馬匹交給夏思瑾幾人。
巫墨軒不等夏思瑾翻身上馬,一把撈起她,讓她坐在自己身前。
“你倒是動作挺迅速。”
“那是自然,不然娘子就跑了。”
夏思瑾冷哼一聲,不語。
巫墨軒騎著馬,一行人騎著馬朝著大使府奔去。
鹽場大使這時候因為任務失敗,正張慌地收拾著東西,準備連夜逃跑。
誰知剛剛打開門,就看見夏思瑾站在門前一臉笑意。
“大使這么晚,帶著東西,是要去哪兒啊?”
鹽場大使心中猛然一沉。
這下子,是真的全完了。
他挎著包袱的手陡然松開,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地。
夏思瑾斂起笑容,神色漠然。
“給本宮全部抓起來,一個都不準跑。”
一聲令下,身后早已準備好的將士頓時快步上前。
一夜之間,神女府邸化為灰燼。
猖狂許久的鹽場大使,因意欲謀害皇親國戚,已經被神女就地扣押。
大使府里的人,一個都沒逃掉。
而鹽場貪污一案,結果也已查清。
神女派人連夜將調查結果送回了京都。
京都派來的官員和定罪的詔令也已經在路上,不日便會到達。
來來去去,賑災加上查案,已經過了兩月有余。
如今已接近七月末,正值盛夏。
夏思瑾坐在屋子里,巫墨軒在一旁給他打著扇子。
太師椅輕輕地晃動著,好不愜意。
鹽場大使在被抓的第二天就移到了平城的監牢里,景洛軒和漠雪親自看守。
連只蒼蠅都不能隨意進出,更別說逃了。
“箐藤今日便會回來了吧。”
“說是今日午時,再過一會兒應該就到了。”
夏思瑾“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之前箐藤送完信,就給夏思瑾傳了消息。
景洛澤聽了消息,連夜頒布圣旨,一定要將鹽場大使捉拿歸案。
隨后便派出大理寺卿跟他一同前往平城,幾日便可達到。
如今已過了六七日,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用過午膳,夏思瑾午覺睡得正香。
巫墨軒便來叫她。
箐藤從京都回來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鹽場大使私吞官鹽,抬高鹽價,偽造賬目,貪污銀兩,且命人污蔑皇親國戚,視為誅九族大罪。現命大理寺押回京都,擇日問斬。欽此。”
鹽場大使跪在大理寺卿跟前,聽他讀完整段圣旨。
面色如蠟,嘴唇都在哆嗦。
監牢陰濕的氣息,直灌得他喘不過氣來。
夏思瑾站在他旁邊,冷眼看著一切。
大理寺卿收起圣旨,居高臨下地看著鹽場大使,一臉漠然。
“來人,把所有人都給本官帶上,即刻押送回京都。”
大理寺卿這次帶著人浩浩蕩蕩地來,少說也有幾百人。
夏思瑾站在一旁看著鹽場大使被送上囚車,戴上枷鎖。
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前方,毫無焦距。
卻突然清明過來,看向夏思瑾大聲嘶吼著。
“都是你,你這個賤人!都是你把我害成這樣的,你會遭到報應的!”
鐵鏈隨著他劇烈的動作,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馬兒也受到驚嚇,不停地在土里摩擦著自己的蹄子。
守在一旁的大理寺卿慌忙上去斥罵出聲。
“閉嘴,公主豈是你可以隨意辱罵的!”
夏思瑾也不惱,扶了扶自己的發髻,款步走上前。
今日來,她可是讓紅燭為她好生打扮了一番。
“本宮未曾做虧心事,又怎會遭報應。你這,才叫做報應。”
說完,夏思瑾似是覺得還不夠一般,又勾起唇,露出一個虛偽的微笑。
她所有的動作,在已經成為囚徒的鹽場大使看來,都是在炫耀。
“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
夏思瑾抬腳朝后退了一步。
輕松避開鹽場大使從牢籠中伸出來的、張牙舞爪的雙手。
“本宮何時死,本宮不知。本宮只知道,你,馬上就要死了。”
說完,夏思瑾便展顏一笑,轉身離開。
對于有罪的人,她從來都不會有半點同情。
大理寺卿押送上所有的犯人,一刻都沒有停留,和夏思瑾稟報以后,就離開了。
夏思瑾站在馬車前,看著拖得長長的車隊,輕聲笑起來,似是還有些欣慰。
“這個大理寺卿,倒是個不錯的。”
“不錯,那便收做己用。”
巫墨軒站在夏思瑾身邊,為她掀開馬車的車簾。
夏思瑾莞爾一笑,踏著木梯,緩緩走上馬車。
鹽場大使被抓,平城的事情也就告一段落。
眼下只需要順水推舟,一舉拿下吏部。
而在回京都之前,夏思瑾還要去做一件事情。
一件她不得不去做的事情。
寬敞的馬車在泉都府外緩緩停下。
夏思瑾扶著箐藤,一步一步踏著木梯,從馬車上走下來。
她看著泉都府的高墻黑瓦,眼底一片死寂。
“給本宮,把曲莞盈和泉都令拿下。”
一聲令下,馬車后跟著的將士,踏著鏗鏘的步伐,闖進那座豪華的府邸。
夏思瑾望著富麗堂皇的裝潢,周身盡是冰冷的氣息。
她可一直都沒忘記,漠雪和紅燭告訴她的,泉都府的秘密。
沒一會兒,人就全部被綁到了院子里。
曲莞盈穿著一身丹青色的長裙,狼狽地癱坐在院子里。
臉上精致的妝容,早就因為淚水,花成了一片。
猛然看見景洛軒,也顧不上自己凌亂不堪入目的打扮。
雙膝從地上摩擦著蹭到景洛軒身邊,攥著他的褲腿為自己求情。
一把鼻涕一把淚,說得自己多么地無辜。
“王爺,求您救救莞盈吧,莞盈什么都不知道啊,王爺,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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