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洛澤和夏刑看著宣紙上的墨色數字,都沉默了。
如果這些兵馬真的都在丞相手里,那他們如今不是踩在刀刃上過日子。
他們已經不知道是該慶幸丞相還愿意留著他們性命,還是該害怕丞相隨時都有可能起兵攻進皇宮來。
“如今,要怎么辦?”
夏刑望著景洛澤,又望向夏思瑾。
他不過一介武夫,只想著打仗保家衛國,卻沒想到敵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發展壯大。
如今卻有什么辦法都想不出來,他這個將軍當得還真是窩囊。
夏思瑾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陳家,我們必須扳倒陳家,查清楚那些軍器兵馬的去向。”
說話的時候,夏思瑾感覺自己嘴皮子都在顫抖。
天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
二十多萬兵馬,再加上御林軍,總共就是三十多萬人。
夏刑的軍隊上百萬,其中大半駐扎在邊疆,留在京城的最多也就四十萬。
若是此時邊境來犯,丞相用古溪鎮兵馬與外敵里應外合,星睿恐怕難守邊境之地。
“但是陳家投靠丞相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說倒戈就倒戈,更別說查清楚那些兵馬的去向了。”
景洛澤嘆了口氣,心情比沒查出這個結果之前,還要煩躁,甚至多了好些的擔憂。
夏思瑾腦子里有個大膽的想法,但那樣做,實在是太冒險了。
“我有個法子,或許能達到我們的目的,但是如果真的那樣做的話,我擔心對陳貴妃有影響。”
一聽夏思瑾有主意,景洛澤哪里還顧得上陳貴妃如何,只要能達到目的就萬幸了。
他現在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進不得也退不得,只能在燙腳的鍋上來回打轉。
箐藤站在門口聽著屋內的說話聲,緊抿的唇,一下子松開來,眼底也浮上了些許的輕松。
她家主子,還真是把能利用的人,都利用了個遍,都不帶重樣的。
不過,如果真的走了這一步,到時候陳貴妃知道了真相,也不知道會不會因此對自家主子起了芥蒂。
“你的擔憂也不是不無道理,但眼下這或許是唯一的法子了。”
景洛澤皺著眉,心中來回掙扎著,最后咬牙做了決定。
“就照你那樣做,我們絕對不可以坐以待斃。”
夏思瑾點點頭,嘆口氣站起身。
“既然你決定了,我便立刻去準備,但是你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景洛澤點點頭,眼中是難掩的沉重。
夏思瑾和夏刑又跟景洛澤商量了些后續事宜,出來的時候,正好是上朝的時間。
眼看著八月又要過完了,夏雨岑進宮都十多日,她在宮里查陳家也有十來日了。
蟬鳴聲此起彼伏,都在為自己的生命歌唱著。
夏思瑾原本混沌的腦子,吹了一陣早晨的風,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她勾著唇笑起來,眼底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
“主人,陳鐸說公主千金之軀,就不勞煩您費心了,還說他好生休養幾日便好,這是您的帖子。
“陳家老太爺也說身子骨不硬朗,免得礙了主人的眼。”
自從那晚朝圣殿的事情之后又過了兩三日了,這也是夏思瑾第二次給陳家下帖子。
這兩次下的帖子,都被陳家給拒絕了。
第一次稱病,夏思瑾便又下了帖子去,說去給他們看病,這不又被拒了回來。
第一次被拒,本就已經讓夏思瑾難堪,但這第二次拒絕就是直接下了夏思瑾的面子。
這模樣,分明就是不把夏思瑾放在眼里。
夏思瑾看著箐藤拿回來的帖子,眼中不但沒有絲毫怒意,反倒頗有些得意。
似乎所有的這些,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既然別人不見,那我們也不強求,箐藤,按照我之前吩咐你的去做。”
“是,主人。”
夏思瑾雙手手指交疊放在膝蓋上,兩根拇指不停地畫著圈。
陳家的人,還真是如她的意。
“主人,有一封信。”
夏思瑾坐在桌前,剛剛送走箐藤,就聽見紅燭的聲音響起,緊跟著便看見她的身影在門口出現。
“誰送來的?”
“不知道,方才我從外面回來,就看見這封信壓在主人書房的硯臺底下。”
夏思瑾狐疑地接過信,揮手示意紅燭繼續去忙她的。
紅燭欠身聽話地退下,夏思瑾則是快速撕開信封,聞了聞信紙的味道,沒發現問題才抽出來。
結果夏思瑾拿出信才發現有兩張,也沒太在意,按著順序就展開,看著看著就笑了。
信是從鳳欒送來的,第一張紙寥寥幾句話,說明了臨汐找上巫墨軒想和他聯手的事情。
幾句話說明了情況,一看就是巫墨軒給她通風報信呢。
不過這個臨汐國師。居然拿她當籌碼,要去和巫墨軒合作。
也不知道是真的這么想,還是故意想用她來要挾巫墨軒。
不過巫墨軒這答應了下來,分明就是想借著和他們合作的機會,摸清楚他們的底子,掌握他們的動向呢。
臨汐國師和丞相有交集,這次拉攏巫墨軒,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明明可以跟星睿聯手除去鳳欒,但卻突然找上鳳欒要合作除掉星睿。
一時間,夏思瑾還真不知道這葫蘆里面賣的什么藥。
想著夏思瑾又抽出第二頁信紙,本以為還有什么情況,誰知道盡是巫墨軒肉麻的話。
夏思瑾掃了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
這家伙一天到晚也沒個正形,一肚子的花花腸子。
寫信說正事兒就好好說正事兒,還整這些花里胡哨的。
還什么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真是今后都別見了才好。
心里頭罵是這么罵,夏思瑾心里頭,還是高興了好一陣。
但是沒一會兒燒掉信紙,忙去了其他事,也就暫時間給忘記了。
當天夜里,宮里頭少了個人,而陳鐸第二日在書房桌上發現了一封沒署名的信。
信上寫著:若想要女兒性命,今晚獨自到花月閣頂樓最里面的廂房來,敢耍花樣,就用你女兒人頭來見。
而陳鐸看見信的時候,宮里頭消息傳遍了,陳貴妃昨晚上在鐘靈宮里消失了,床上只有一張字條。
那字條上寫著:只有父親可救女兒性命。
沒多久宮里的消息就傳回了陳府,什么版本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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