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奉天中,面對呼延國智的質(zhì)問,陳國眾臣神色變得有些難看。
蘇白看著眼前狐胡大將軍,眸中冷色閃過。
他知道,呼延國智這些話,并不只是恐嚇陳國。
或許,狐胡真的已經(jīng)開始考慮投靠西度國了。
狐胡只是加在狐胡和西度國之間的一個小國,這些年,西度國不斷擴張,而陳國的國力卻逐漸衰落,這讓西方諸國都開始起了二心。
狐胡一旦選擇投靠西度國,那還在觀望的西方諸國很可能會接連效仿,原因很簡單,這些小國需要大國的庇護。
此前,陳國強大,西方諸國不敢有異動,也甘于臣服,如今陳國的國力日漸衰退,像狐胡這樣的陳國屬國另尋他主,并不奇怪。
在這世間,國與國之間,非友即敵,一旦狐胡投靠西度國,那陳國便相當于直面這西邊最強大的國家,十分不利。
“呼延將軍。”
蘇白目光看向眼前的狐胡大將軍,平靜道,“一臣不事二主的道理,想必呼延將軍也懂,西度國許以狐胡重利,狐胡需要付出什么代價,想必呼延將軍比任何人清楚,我陳國陛下仁善,從來不干涉貴國的政權(quán),但是,西度國未必如此。”
說到這里,蘇白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道,“呼延將軍,你應(yīng)該看到了投靠西度國的那些屬國如今都是何種下場,百姓甚至君主,都已成為青燈寺的佛徒,呼延將軍難道也想看到,有朝一日,狐胡成為一個佛國嗎?”
聽到眼前年輕人的質(zhì)問,呼延國智神色一沉,無言以對。
狐胡之所以,一直沒有投靠西度國,便是不想被佛教同化,西方諸國,不少國家都已成為了佛國,在百姓心中,佛的重量甚至要超過了君主。
若是佛并不真實存在于世間,而只是虛無縹緲的思想寄托倒也無妨,可怕的是,如今,人間的確存在一尊佛。
而這尊佛就在西度國的青燈寺。
有朝一日,若青燈寺的佛發(fā)話,那這些國家的百姓是不是會舉起手中的鋤頭揮向他們的君主?
這也是他忌諱的地方,君權(quán)和信仰,有的時候能夠并存,但是有的時候不能。
人間,不能有活著的神佛,因為,這會動搖君王的統(tǒng)治。
“呼延將軍,為人臣,便當忠君愛國,狐胡為臣,便不應(yīng)有二心,否則,呼延將軍要讓我陳國如何放心將西邊的邊境交給狐胡。”
蘇白淡淡道,“這些年來,我陳國并沒有再西邊的邊境大量駐兵,便是相信狐胡的忠誠,如今,呼延將軍的這些話,著實讓我陳國不得不認真考慮西邊的駐兵之事了。”
“放肆!”
呼延國智聞言,臉色再變,道,“蘇大人只是區(qū)區(qū)從五品的太子先馬,竟敢大放厥詞,談什么駐兵之事,蘇大人不覺得這是在越權(quán)嗎?”
“呼延將軍言重了。”
就在這時,龍椅之上,陳帝開口,微笑道,“在陳國,每位臣子都有暢談國事的自由,蘇卿既是朝廷的臣子,又是太學(xué)的先生,不僅能接觸到朝臣,還能接觸到太學(xué)的學(xué)子,在這朝堂上談?wù)撘幌聡拢材茏岆藜紡V益,聽到更多的聲音。”
“陛下英明。”
蘇白目光看向龍椅上的陳帝,恭敬行禮道。
一旁,呼延國智聽到陳帝對蘇白的縱容,臉色越發(fā)難看。
“呼延將軍。”
蘇白目光再度移過,看著身邊的狐胡大將軍,道,“狐胡是我陳國的屬國,這是天下公知的事情,所以,這些年,西度國也只敢以重利予以誘惑,而不是刀兵,蘇某敢保證,如果有朝一日,狐胡不再是陳國的屬國,西度國的態(tài)度將會徹底改變,呼延將軍認為呢?”
大殿內(nèi),狐胡使臣們聽著蘇白咄咄逼人的話語,雖是心中激憤,卻是不知該如何反駁。
陳國比狐胡強大,這是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所以,談起事情來,陳國人也要比他們更有底氣。
相比狐胡使臣們的語塞,殿內(nèi),陳國的朝臣們心中倒是說不出的痛快。
從前,總覺得這個蘇白名過其實,今日上殿來,他們著實見識到了這個年輕人的厲害。
唇齒鋒利,句句如利劍切中要害,狐胡這些使臣想要反駁也沒有機會。
眾臣前,陳文恭臉上的笑意已經(jīng)掩飾不住,這蘇白,他果然沒有看錯,著實給他爭臉。
這場朝會后,這滿朝文武誰都還敢說他不識人。
“呼延將軍。”
看到狐胡使臣們神色越發(fā)難看,龍椅上,陳帝也不愿太折了這些狐胡使臣的面子,開口道,“狐胡能力據(jù)西度國許以的重利,忠與陳國,朕心甚慰,呼延將軍此前所說的話,雖有不妥之處,卻也是為狐胡百姓著想,朕答應(yīng)呼延將軍,陳國和狐胡通商上給以狐胡更多的優(yōu)惠政策,此事,朕會派人和呼延將軍詳做商議,今日早朝便先到此,呼延將軍和各位使臣可還有其他事情?”
呼延國智臉色變了又變,目光看向大殿上的陳帝,道,“陳國陛下,本將軍的胞妹呼延玥兒還在貴國手中。”
“對,將軍不說,朕差點忘了此事。”
陳帝看了一眼大殿中的眾臣,道,“尉遲麟又沒有來上朝嗎?”
“啟稟陛下。”
蘇白上前,恭敬道,“麟帥如今尚在軍中,新兵訓(xùn)練的事宜較多,麟帥放心不下,便留在了軍中。”
“這個尉遲麟,訓(xùn)練新兵之事交給下屬去做便好,他身為一軍統(tǒng)帥湊什么熱鬧。”
陳帝淡淡說了一句,目光看著下方的呼延國智,道,“呼延將軍,俗話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朕雖然是陳國的皇帝,卻也不好太過干涉軍中之事,朕會立刻下令讓尉遲麟帶呼延姑娘回洛陽,屆時呼延將軍就能見到令妹了。”
說到這里,陳帝語氣一頓,看向蘇白,繼續(xù)道,“蘇白,朕聽說你和呼延大將軍是舊識,如今又相談甚歡,那狐胡使臣在陳國的這些時日,便由你協(xié)助大鴻鵠院一起招待,不得怠慢了貴客,知道了嗎?”
“臣,遵旨!”
大殿下,蘇白行禮,應(yīng)了下來。
“呼延將軍和眾位使臣一路上舟車勞頓,這兩天便先在大鴻鵠院休息,后日,便是我陳國每年一度圍獵盛事,屆時,希望各位使臣都能前來,和我朝文武共慶盛世。”
龍椅上,陳帝開口說道。
“多謝陳國陛下,我等定然準時參加。”
呼延國智恭敬應(yīng)道。
“蘇先生也一起來吧。”
陳帝微笑道。
“多謝陛下。”
蘇白再次行禮,應(yīng)道。
大殿內(nèi),眾臣互視一眼,心中頗多驚訝。
這蘇白身上的皇恩,當真越來越重了,南獵場圍獵,一向只有皇室宗親和朝中重臣的子弟能夠參加,陛下特意開口,讓蘇白前去,如此皇恩,當真多年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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