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衙役都吃過采花小盜的苦頭,哪敢再上前冒犯,紛紛將大杖仍在地下,垂頭彎腰,不敢言語。
前幾日,采花小盜光臨知縣大人家里,在知縣大人的小妾房里呆了一夜。
淫賊上門采花,如此膽大猖狂,知縣大人哪能忍?當(dāng)即命一干衙役用薄紗蒙住眼睛,進到房里去捉采花賊,誰知那采花賊武藝非凡,竟將一干衙役統(tǒng)統(tǒng)給打了出來,并放狠話說:“給老子聽好了,我采花小盜云天行臨幸你夫人,這是你的榮幸,膽敢擾了老子雅興,一定取你們狗命!”
云天行見眾人唯唯諾諾,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猜想一定與何太急有關(guān)。既然這些人不再針對他,他也正好脫身,于是將王老漢放下,道:“我可以走了嗎?”
知縣大人恭敬道:“盜爺不嘗一嘗本縣上好的蠶豆嗎?”
云天行揮了揮手,道:“下次吧。”
知縣大人一聽還有下次,渾身汗毛倒豎,心想:“我乃當(dāng)?shù)馗改腹伲棺屇阋粋采花賊給嚇住了,這要傳出去,如何來領(lǐng)導(dǎo)萬民?你且猖狂一會,等你出了府衙大門,看我不將你捉住,活活折磨至死!”
云天行剛出府衙,還沒走出多遠(yuǎn),忽聽后方喊聲震天,回頭一望,只見數(shù)十個衙役從門內(nèi)涌出來,有人持刀,有人帶棍,場面異常躁動。
云天行雖然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來,這些衙役是沖他來的。
“搞什么啊,剛才不還客客氣氣的嗎,怎么轉(zhuǎn)身又變臉了!”
云天行不及細(xì)想,跑到阿笙身邊,不待阿笙問話,拉住她的手,立刻開逃。
寬廣的大街上,兩人在前面逃,數(shù)十個衙役在后面追。沿街的行人,看到這等場面,紛紛閃到路旁。躲閃不及的人,立刻被衙役大軍沖倒在地,如果身形不夠靈活,搞不好還得被后來者踩上幾腳。
“采花小盜現(xiàn)身啦!”
“站住!”
“攔住他!”
“讓開!”
……
街旁有一條內(nèi)流河,河對岸一棟茶樓上,一個白衣美婦正端著茶盞,隔窗望著此番情景。
她是飛雪閣副閣主,名喚冷雪坪,應(yīng)萬佛寺方丈凈空之邀,前來參加八月十五群雄大會。坐在她對面的叫白露,是她最喜愛的一名女弟子。
“師父,他們喊的是采花小盜,不就是那個在城里鬧得正兇的采花賊嗎?”白露伏在窗邊,遙望著河對岸被一群衙役追逐的那對男女。
冷雪坪哼了一聲,道:“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采花。想不到幾年不來中原,都亂成這樣了。”
白露見師父仍安坐在桌邊飲茶,大叫道“喂,師父,那可是采花賊啊!他還挾持著一位姑娘呢,你還坐在這里干什么?去救人啊!”
冷雪坪吹了吹茶,道:“中原多俠士,哪輪得到我們插手,是他們自己沒管好,讓他們自己去救好了,免得落人口舌,說我們飛雪閣多管閑事。”
白露撅起嘴,沒好氣地坐回桌邊,道:“好啊,那不救了,等哪天我被人擄走了,你也像這樣喝著茶說風(fēng)涼話吧。”
冷雪坪抬頭看了白露一眼,道:“別以為我寵你,你就可以沒大沒小。”
白露學(xué)著師父的樣子,哼了一聲,轉(zhuǎn)開頭去,道:“不救就不救嘛,反正落難的又不是我。”
冷雪坪微微一笑。
白露見師父面露笑容,一下從凳子上跳起來,跑到師父身邊,拿起橫在桌邊的帶穗長劍,用雙手托著送到師父面前,笑道:“師父,您老人家出馬,不管他是采花小盜,還是采花大盜,一定會跪地求饒,哭爹喊娘啦。”
冷雪坪接過長劍,道:“我很老嗎?”
白露笑道:“師父你一點都不老,我今年十六歲,師父就比我大那么一點點,還不到十八呢。”
冷雪坪站起身來,伸出纖細(xì)玉指,在白露鼻尖上點了點,笑道:“你這丫頭,要是武功有你嘴上功夫的一半就好了。”
白露道:“師父,你快去吧,那采花賊都快跑沒影啦!”
“快去找你師姐們,帶她們?nèi)ジ覅R合。”話音未落,冷雪坪已跳上窗口,借力一翻,消失在茶樓上。
起初,周圍茶客聽這兩名女子在大談特談,還以為只是在裝腔作勢,見冷雪坪直接從三樓窗口跳下,嚇得差點沒把剛喝下的茶水噴出來。
一眾衙役雖然人多,但輕身功夫?qū)嵲诓辉趺礃樱桓C蜂地追在后面,舉刀揚棍,大喊大叫,聲勢不小,可沒過多久,就把人給跟丟了。
等衙役們垂頭喪氣離開后,河中一條破舊的烏篷船上,一個正在撐船的漁夫摘下斗笠,露出一張笑臉,正是云天行。
“笙妹,你快出來吧,他們走啦!”
阿笙從烏篷下鉆出來,摘掉頭上斗笠,四下望了一圈,果然不見了衙役們的身影,笑吟吟道:“天行哥哥,你真聰明,躲在他們眼皮底下,他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回去準(zhǔn)又要挨罵了。”
云天行哈哈大笑,將竹篙丟在船舷邊,坐到船頭上,忽然想起一事,道:“笙妹,那老道說我兩天之內(nèi)會遇上官司,這可不就遇上了嘛。這老道還真有點邪乎。”
阿笙褪下鞋子,坐在他身旁,纖細(xì)的雙腳在碧綠的河水中踢踏著,道:“我看準(zhǔn)是假的。說不定還跟那王老漢是一伙的呢,這種騙子團伙,到處都有,以后可要小心了。”
云天行點了點頭,道:“也對。那王老漢竟然是縣太爺?shù)墓酶福瑤煚數(shù)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對了,何太急又頂著我的名字到處采花了,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城里呢。”
阿笙用力踢了河水一腳,濺起大片水花,道:“這只臭羊,抓到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讓他再出去禍害人!”
“這何太急太可惡了!”云天行在甲板上狠狠拍了一掌,“現(xiàn)在我見人都不敢說名字了,就怕一說出來,人家以為我就是采花小盜。唉,真拿他沒辦法,跟李延?xùn)|一個德行,這大概就是臭氣相投吧。”
“下面船上的可是云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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