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道:“先生在慶州開設(shè)尚學(xué)堂,里面收有弟子,難道不是真的嗎?”
江雨打了個(gè)哈哈,道:“是真的,只不過那不同。”
“有何不同?”小姑娘臉色不太好看,輕輕咬著嘴唇,看向江雨。
江雨笑瞇瞇地道:“那是我開辦的學(xué)堂,只要符合條件都可以進(jìn)去讀書,我也會講學(xué),那些弟子我都是收了銀子的,拜師費(fèi)一萬兩銀子,一年學(xué)費(fèi)一萬一千兩銀子,如果你想去那里讀書我十分歡迎。”
“這么多銀子?”小姑娘終于臉色大變,很明顯,她雖然出身名門,她的父親也是當(dāng)代的清高名士,但這么多的銀子卻還是拿不出來的。
兩萬一千兩銀子,絕對是一筆天大的數(shù)目,那些豪商可以拿的出來,一些朝中的高官貪官可以拿出來,但顯然小姑娘的家中卻是拿不出來的。
小姑娘的父親官職不算大,而且是清高名士,只靠俸祿吃飯,曾經(jīng)有好友見他過得比較清貧,幫他弄了個(gè)兼差,可以多賺一份俸祿,這在大許的條律里是允許的,但是卻遭到他的斷然拒絕,并說自己一份職責(zé)尚且做不好,倘若在做起第二份,那么于國于民于自己,都不是幸事。
小姑娘家中沒有錢,但有的是書,因?yàn)樗赣H愛書,除了生活所余,幾乎都買書了。
“先生……要這么多錢干什么?”終于,小姑娘的神態(tài)有些懨懨,即便是擺出小大人的模樣,也有些強(qiáng)挺了,說話的語氣中也露出一些忿忿之意。
“有了這些錢,我就可以買很多書來讀,孤本善本種種類類,買了這些書自然還要有大房子來裝,接著還要有各種防止蟲蛀鼠藥的香料,還要有許多人日日打掃,書讀得多了,自然要行萬里路,天南海北的走一走,一路舟車旅途,甚至遠(yuǎn)游海外,難道這些都不需要錢嗎?”江雨似笑非笑地看著小姑娘。
“可是……也用不了這么多錢啊。”小姑娘還是很憤慨。
“你怎知用不了這么多?”江雨搖頭道:“你雖然讀了不少書,但眼界只限制在書中,根本不了解外面的天地之廣大,根本不知道海外是何等風(fēng)景,也根本不知道需要多少銀子才能行萬里路。”
“我……”小姑娘終于訥訥地說不出話來,因?yàn)榻暾f的這些很對,確實(shí)也是她不了解的。
“所以啊,入我門下很難,而不在學(xué)堂的那種弟子,我更是不收的。”開什么玩笑,說了這么一大堆,江雨就是不想收徒啊,他有一大堆事情要做,哪里有心思教什么弟子,何況還是個(gè)小丫頭,哪怕這小丫頭是李清照也不行啊,他會很有壓力的。
“先生又說謊了。”小姑娘忽然道。
“嗯?”江雨這下可真就不解了,自己又哪里說謊了?
“先生收了一名弟子,就在這東京城內(nèi),也沒有入學(xué)堂,先生也沒有收他的錢!”小姑娘加重了語氣道,里面的不平之意更甚。
“你是說高寵吧?你從哪里得知這事情的?”江雨思索了一下后,有些好奇地問道。
“先生的詩詞風(fēng)靡東京,京城一時(shí)紙貴,高小王爺就跳出來說是先生的開山大弟子呢,人家詢問,他只說先生看中他的天賦異稟,收他為徒,就連拜師禮都沒來得及辦呢,先生是也不是?”小姑娘朗朗道來。
“沒錯(cuò),說的對,就是這樣的,而且這次進(jìn)京趕考,我特意給他捎了信,讓他少來打擾我,至少揭榜之前就不要來了。”江雨笑道。
“所以,先生說謊了,先生不是收了弟子嗎?”小姑娘道。
“這不同。”江雨搖頭道:“我收高寵,教他的是兵法戰(zhàn)策,計(jì)謀武學(xué),難道你要學(xué)這些不成?”
“兵法戰(zhàn)策,計(jì)謀武學(xué)?”小姑娘頓時(shí)呆住了,良久才道:“先生還懂這些?”
江雨點(diǎn)頭:“自然是懂的,只不過你不可能去學(xué)這些,所以,我也不可能收你做弟子。”
“先生難道就不看看我的文章再做決定嗎?”小姑娘咬著嘴唇說道。
“李清照啊,你回去吧,若你想向高寵一樣學(xué)排兵布陣兵法韜略,我可以教你,但是你若想學(xué)別的,我是不會收你做弟子的。”江雨揮了揮手,他不可能在東京城留下太多的牽掛,未來大世難測,這東京城中和自己走得太近的人,未必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
“先生,那我告辭了。”小姑娘沖著江雨深深一躬,然后黯然地和老仆走出了小院。
片刻后,兩人來到街頭拐角處,李清照懊惱地道:“江先生既然能開學(xué)堂授課,為何不能收下我?”
老仆沒好氣地道:“小姐,那小子是個(gè)財(cái)迷,我就沒看過那樣的讀書人。”
李清照搖頭道:“君子愛財(cái),取之有道,先生憑本事聚財(cái)乃是行大道,他收不收我和這個(gè)沒有關(guān)系。”
“小姐你是說,那小子不是因?yàn)槟隳貌怀鲥X來,才不收你為弟子的?”
李清照看了老仆一眼,道:“福伯,江先生怎么可能是那樣膚淺的人呢,這里面肯定有其它緣故,而且他也說了,若我像高小王爺一般想學(xué)兵法謀略之類的,他可以教我,這里面的原因就耐人尋味了。”
福伯道:“我看小姐你還是別亂想了,下午趙公子還要來府上拜會,小姐還是趕快回去梳妝打扮一下吧。”
李清照聞言微微嘆了口氣:“趙明誠這個(gè)人什么都好,就是血性差了一些。”
福伯道:“恐是趙公子一直在京城長大,他外放做官之后就會好一些的。”
李清照想了想,又道:“江先生這次又收下我的禮物了,我下次來時(shí)他就應(yīng)該收我了。”
福伯苦笑道:“小姐,你還真要三顧茅廬啊,這人不過是詩詞寫的好一些,怎能和三國時(shí)的諸葛亮相比呢。”
“他不止是詩詞寫的好。”李清照搖了搖頭:“你沒聽先生說,他還懂兵法韜略嗎,那高小王爺是什么人,桀驁不馴,性子狂野,在京城是出了名的霸王脾氣,就是這樣的人都能心服口服拜在先生門下,可見先生除了文才之外,更有別的過人之處。”
“別的過人之處?”福伯有些想不明白。
“好了,先回去吧,實(shí)在不成就拜在先生門下學(xué)行兵打仗又如何!”李清照喃喃地道,小臉上一片堅(jiān)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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