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這家里的情況她都不大熟悉,紀夫人一走,她一個人處理這些事,實在是有些難辦了。
康辰聽了這話,略一沉吟。
“公主”她猶豫著說:“其實,夫人也幫不上什么的”
說罷,訕笑起來。
姬然與霽月對視一眼,都十分不解。
“此話怎講?”
康辰看著她,一五一十稟報道:“其實,夫人在持家這一方面,并沒有多擅長的。”
姬然和霽月面面相覷,都不大相信她的話。
就算是不擅長,也是當家多年了的人了,總有些經驗可談吧?
康辰并不想說主子的壞話,可是見到姬然這樣信任老夫人的樣子,也著實有些心疼。
這姬然剛剛出閣,自然是不懂得治家的,所以須得選對了師父才行呀。
可老夫人,顯然不是這個師父的最佳人選。
思來想去,她也只好實話實說了。
“其實老夫人就沒真正掌過家,從前都是太夫人持家,后來大司馬夫人”她說到這里頓了頓,想起了姬然的身份,又改了口:“朱氏進了門,太夫人去世,就是朱氏當家,再后來,是二夫人姜氏也當過幾年。也是從二夫人沒了之后,老夫人才”
這話說的極其委婉。
可姬然卻聽得入神明明白白。
這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她現在所見到的,紀家千瘡百孔,到處都是旁人眼線的境況,都是拜這位不善治家的老夫人所賜。
之前那幾位夫人掌家時如何,姬然不得而知,可是換做了紀夫人之后,就是現在的這幅樣子了。
哎。
姬然嘆了口氣。
頓時覺得,這飯菜都讓她沒什么胃口了。
這紀家,怕不就是個外強中干的危樓吧?
“姐,你醒醒啊”紀月的聲音中充滿了擔心,左右搖晃著紀然的肩膀,慌慌張張地嘟噥著:“我這才一天沒過來看你,你別是要睡死過去了吧?這到底是什么毛病呀”
紀然到底有什么毛病,她不知道,不過倒真的在聽見她的呼喚聲時,悠悠轉醒了。
這一覺,就好像連續熬了幾天幾夜打王者榮耀,沒功夫睡覺,卻還是連敗似的
一句話:身心疲憊。
她輕輕揉著額角,感覺著手指上隱隱的刺痛,這才想起,現在是二十一世紀。
她不是什么公主姬然,她是整天需要復健的紀然。
明明只是做一場夢而已,可是她卻感覺自己就像是站在姬然的角度,完完整整看了一出古裝劇
好嘛,還是版的。
那感覺簡直真實到,她剛睜開眼時,還茫茫然不知今夕何夕呢,便總覺得應該有人過來伺候自己熟悉打扮吃早飯
哎,也是心累。
等適應了房間里的光線,她才發現,原來已經日暮西沉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又一天的傍晚時分了可還行?
她定睛望向紀月,腦海中的兩張臉重合了起來。
紀月?霽月?到底是哪個?
紀恒然?紀恒然?到底是哪個?
紀然?姬然?到底是哪個?
姬昱?紀昱?到底又是哪一個?
她痛苦地敲著腦袋,覺得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不僅僅是這些人,還有山靜,老紀,是不是還要有紀驍和文安卉?
她覺得自己快要被這些夢給弄成精神分裂了
“姐你到底怎么啦?”紀月看著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越發擔心起來:“你看看你都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這么睡下去,不是要成植物人了嗎?”
她說話沒遮沒攔的,聽得紀然不由得生出一股無名火來。
“這個死孩子,怎么說話呢”她輕輕捶她腦袋,看見她委屈巴巴的表情,再看看外面的天氣,不由得也心生疑惑了:“那什么,我真的睡了一天一夜?”
“是啊”紀月連連點頭:“你知道紀恒然多擔心你嗎?一個勁兒地催我過來看你,都急壞了。”
“我”紀然一時語塞,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得摸著頸間的項鏈,猶豫著問:“他人呢?”
“噥,窗外候著呢”紀月對著飄窗的方向努努嘴,不無羨慕道:“要我說,你嫁給他,真是積了輩子的德了,上哪找也找不到這么個愛你、寵你、縱容你的。好嘛,結婚不到一個月,你這邊說不見面就不見了,給人家支在外頭,都擔心成那樣了,就是不敢進來看你啊。”
紀月絮叨起來,比老紀也不遑多讓,嘟噥得紀然腦仁兒疼,只得尋個借口趕緊攆她走。
“行了你,快別在這假好心了,那什么,你去讓廚房給我弄點吃的,餓死了。”她說著,揉了揉胃部,當真覺得餓的不行了。
也是,都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也應該是餓的夠嗆了。
紀月聽了忙問:“好好好,那你要吃什么?總得告訴我吧。”
紀然也沒覺得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只是靈光乍現時,忽然想起了紀恒然喂她喝的那碗雞湯。
隨后便隨口回答:“呃雞湯。”
說完,不自覺地臉紅起來。
紀月沒察覺到她的異樣,只是很猶豫地說:“那很久哎”
“那就,隨便煮碗面吧。”紀然可不想在吃什么這個問題上繼續浪費時間。
畢竟,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和紀恒然說呢。
紀月得令,匆匆出門。
紀然則飛快的跳下床,跑到飄窗旁邊,將手掌按在玻璃上。
紀恒然滿是擔憂,但還是與她掌心相對。
“然然,你怎么了?我很擔心你。”他說。
他站在這已經有一會兒了,整個人都在遵守諾言和撕毀合約中間天人交戰著。
若不是紀月恰巧回來,他恐怕就真的要沖進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還活著了。
想起那種不好的可能性,他現在還覺得汗毛聳立。
紀然亦然。
她也沒想到,帶上這條項鏈,竟然讓她失去了來自于“紀然”這個身體的一切感官,甚至于簡簡單單的起床都做不到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兒。
她皺眉看著紀恒然的身影,想了想說道:“恒然,我做夢了。”
紀恒然心一沉,迅速問道:“戴著項鏈?”
“對。”
他沒想到她會一聲不吭的帶上那條項鏈睡覺,聯系這兩天她古怪的生物鐘,他簡直悔恨不已。
從沒有一刻讓他害怕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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