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丘沒有去上那天晚上的自習,他請了假,理由是身體不舒服。其實他不舒服的不光是身體,還有心理。
洗澡的時候,他的手和腳都在發(fā)抖。睡覺的時候閉上眼睛,閃過的全是白天的畫面,簡直就像是一場夢,一場白日夢,他竟然夢想著能夠在籃球上贏下洪振東。
“十個球對一個球,你進一個就算贏。”假如兩個人真的是公平競爭較量,那么就算輸給他也沒什么關系,但洪振東很狡猾,他用這樣的條件徹底的羞辱了自己。
藍丘猛的翻身坐了起來,就好像從噩夢中驚醒。但每次做噩夢,清醒的時候總會感謝,那不是現實。可是藍丘沒有這樣的機會,這是真真切切剛剛發(fā)生在他身上的事情。
天已經亮了,舍友們陸陸續(xù)續(xù)的起床,有人對他露出曖昧的笑容,他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也知道自己去到班里之后會面對什么樣的景象。但是課總不能不去上,就好像有些事情光是逃避也沒有辦法。
“走吧,吃早餐去。”孟浪站到了藍丘的床邊,他用自己的行動表達著自己對藍丘的支持。兩個人一起行動,同步走進了教室。
同桌先看了幾下,察言觀色,然后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的問,“昨晚身體不舒服?好點了嗎?”藍丘知道坐在前面的白夏晴,一定會聽到后面的對話,也會聽到他的回答。
“好多了,沒有什么。”
如果對答是這樣含蓄而有禮貌的話,那真是太好了,可惜這只是個開始,白夏晴的同桌回過頭來興奮的八卦,“誒誒藍丘,聽說你昨天找校籃球隊的王牌單挑耶,是不是真的?”
藍丘覺得渾身無力,這才一個晚上,都傳成什么樣子了,“當然不是真的,我連校籃球隊的王牌是誰都不知道。”
白夏晴的同桌表示不信,嘰嘰喳喳的追著藍丘問。藍丘不好不回答,他又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更要命的是他這一打開話匣子,周圍的人也都不客氣了,全湊過來。
馬峰出來解圍了,“你們說的太夸張了,昨天我們只是在那里隨便打打而已,每天都這樣的,我當時也在。就是分隊打,有輸有贏,這不是很正常的嗎?”馬峰的座位離藍丘本來挺遠的,藍丘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但是同學中也有當時在場圍觀的,這番說辭可騙不過去。他非要說藍丘是“主動跟洪振東提出單挑,然后洪振東說藍丘水平太低,把條件降下來,然而就算是這樣,藍丘還是一點機會都沒有”。
藍丘的臉上又慢慢升溫了,每個班里總有幾個這樣愛挑事嚼舌根的人,這樣的人從來不會關心別人的心情,只會過自己口舌之癮。他想要分辨,可恨這個人說的跟事實大致上又差不多。
白夏晴第一次回過頭來,藍丘期待著她說出點什么,又害怕她說些什么。不過白夏晴什么都沒有說,她只是有意無意的看了藍丘兩眼。藍丘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自己在白夏晴的心目中,或許真的永遠比不過洪振東。
上課鈴聲響了,藍丘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感激上課鈴聲,覺得它是如此的悅耳動聽。他也從來沒有覺得老師是那么的親切,動人。
這節(jié)課講的是習題,本來按照慣例,下課后白夏晴是一定會問他的,因為白夏晴這一門課學習并不好,經常做不出一些難的題目。但是今天白夏晴沒有回過頭來,她似乎是有意無意的在回避著藍丘。
藍丘自己在座位上悶坐了一回,實在憋不住,他覺得自己不能不說話,尤其是不能不跟白夏晴說話,他怕白夏晴誤解他,他不知道自己在白夏晴眼里是個什么樣的形象。
他伸出了手,又猶豫了一下,最后改成用筆捅了捅白夏晴的肩膀,“夏晴,昨天其實我本來沒有那個意思,是他非要逼著我單挑的……”“我知道,我都看到了藍丘,你沒有什么做得不對的,打打球嘛輸贏也是很正常的。”藍丘話還沒說完,白夏晴就立刻回過頭來,好像她也一直在等待著這樣一個打開話題的機會。
藍丘的同桌把耳朵悄悄豎了起來,白夏晴的同桌也是。在這些八卦話題上,男女的共性其實是一樣的。可是藍丘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么,又呆了幾下,等得兩個人好不耐煩。
白夏晴沒聽到藍丘回答,只好自己把話接了下去,“而且你本來就不是愛運動的人,你是學霸呀,所以你打不過他也是很正常的,他,他天天都打籃球呢……”
白夏晴最后這句話,就好像往干柴枯枝堆里面丟了一個煙頭,立刻點著了,藍丘忽然知道了自己該說什么,而且滔滔不絕。
“是的!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打過多少次籃球,花在這上面的時間太少了,所以水平有限,如果我和他是一起從頭開始學籃球的,那么現在我一定不會比他打得差!”
這個理由真是無敵,我太聰明了,藍丘的心中為自己暗暗叫好,他覺得非常的得意,因為這個理論聽起來是沒有什么問題的。就算輸給了洪振東,也沒有什么好丟臉的。這簡直是精神勝利法。
但是這個時候,一道聲音卻從旁邊傳了過來,攔腰打擊打斷了藍丘的話,“不可能,你比他差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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