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成隨著湊熱鬧的人群,漸漸靠近了撤回來的隊伍,還有一具被包裹了的尸體。馮迪沒了!
二哥,馮迪沒了!我沒有看好他,辜負(fù)您了;蛟S從內(nèi)蒙回來我就該阻止他,或許我該替他把那些人滅了。二哥,兄弟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nèi)。你走了,我竟然一個都沒保下。二哥
趙錦成是真正的覺得愧疚了。二哥家血脈不對!還有個孫女呢。
“賊王被擊斃了?”
“什么賊王?馮兄弟是偷你家媳婦了還是撅你家祖墳了?媽蛋,當(dāng)初拿人家東西咋不說是賊臟了?”
“唉老公家不會弄錯的;蛟S是偽裝的好吧。”
“倒是真沒禍害過咱們村!”
“挺好的個孩子,就這樣沒了!
“別嚷嚷了!小心拖出去你批斗!”
“扯淡!現(xiàn)在不是那個時代了!”
周圍的村民議論著,而趙錦成憋著心中酸痛。難受!馮迪真的是個好孩子,好時代來了,可他沒了!
尸體公家收走了。說什么也得找回來,算三叔最后盡心吧!不會讓你無葬身之地的。我讓你守著你爹娘,過去了告訴他們,三叔愧對你們家!等過段日子吧,三叔會過去跟他們慚悔的。
肖成漢今天剛回來,就接到了專案組的報告。隱藏在整個武漢盜竊團伙后面的賊王被擊斃了。
肖成漢也算是心里松了,終于了結(jié)了。這次嚴(yán)打所有的口供都有個指向,就是賊王馮爺,終于把賊王擊斃了。也算是武漢嚴(yán)打的階段性勝利,或許可以給專案組的請功了。
“書記,這是專案組的報告。按您的吩咐,給您拿過來了!毙こ蓾h的新秘書敲門進來,遞給了他一疊稿紙。
肖成漢黨校培訓(xùn)以后就任了書記的職務(wù),秘書是組織上配的。自從馮錦飛死去后,肖成漢再找不到像馮錦飛那樣默契的秘書了。不只是學(xué)識的差距,就是眼界、思維,甚至情感上都沒得比。
“把專案組的人叫來算了!你出去吧。”肖成漢就看了幾行,當(dāng)他看到馮迪的名字時,就知道可能會是馮錦飛的兒子。心里突然有種憋屈,或者說酸楚。手里的幾頁紙仿佛千斤重,他雙手拿著都在顫抖。揮揮手讓秘書出去了。
怎么會這樣?孩子,有事找肖叔不行嗎?干嘛走這條路?你該不是連肖叔也怨恨吧?可可那個情況,肖叔也是無能無力呀!
肖成漢曾經(jīng)以市政府的名義,往馮迪下鄉(xiāng)的牧場去過函,專門征詢關(guān)于馮迪的事情。回文已經(jīng)說明,馮迪回武漢了,招工回來的。肖成漢查閱了這幾年知青回城安置的名單,沒有馮迪。
他知道馮迪可能會走上江湖道,畢竟他了解一些他們傳承的事兒?蓻]想到是這樣的結(jié)果。
別說當(dāng)時圍剿馮迪時他不在,就是在武漢,也沒有任何作用。嚴(yán)打,這是上面的安排,是全國一次針對社會治安的大動作。絕不可能存在徇私舞弊的空間,倘若馮迪真是賊王,他,肖成漢也不可能因為有淵源而干預(yù)嚴(yán)打行動。
肖成漢始終以為馮迪的意外死亡,是因為受了他的牽連?擅鎸︸T迪的命運,也只能感嘆。
很好的家庭,聰慧的孩子。卻如此多舛,遭遇如此厄運。
“小陳,通知一下,跟我去一趟專案組吧!毙こ蓾h還是想去看看。不是說還存在幻想,期望那個馮迪不是他所知道的馮錦飛兒子。是肖成漢想去了解一下,馮迪是不是罪大惡極,想過去看看那孩子,也算是了結(jié)一樁心事。
“書記,您看,這就是賊王馮爺,馮迪!睂0附M的拉開包裹著的尸體,露出了馮迪的臉。
“具體情況誰說一下?”肖成漢壓抑著,盡量讓自己平靜的說。
“長!當(dāng)時我在現(xiàn)場,知道情況!
“這不是軍營,也不是要你給我匯報。就當(dāng)是講故事,隨便說的!毙こ蓾h回了一個軍禮。
“他有能力殺我們很多人,但他沒動手!痹俅位氐綍h室落座,這位駐軍的軍官開始講述了。
“這位馮迪第一次沖擊包圍圈時,就能殺掉我們很多人,他沒有。只是用這種小刀,挑了士兵的手腕,讓大家無法開槍。倘若他想殺人,第一次我們最少犧牲一個到兩個排的戰(zhàn)士!边@軍官還把馮迪的指刀拿出來讓大家看了看。
會議室一陣吸氣聲。這尼瑪也太變態(tài)了,一個人赤手空拳,面對成建制軍人,居然可以如此。
“可能大家不信。我們第一次手腕受傷的三十七人,全部是扣扳機的手腕,并且受傷是同一位置。如果他有心殺人,這個位置就該是脖子!
“最后的沖擊,他手里有槍,沒有開槍,甚至連上次那種傷人的事也沒做,只是在趕路,趕到應(yīng)該是他父母的墳前。然后開槍自殺了!
“長!我不是懷疑地方的判斷,也不是同情犯罪分子。只是心里疑惑,這樣的人不像是罪犯,更像是更像是俠客!
“團長同志!你的思想不對,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馮迪,他就是賊王!這不是封建社會,不需要什么俠客!你還是黨員,這樣的思想很不正常!
“局長同志!我是從南方那邊戰(zhàn)場上回來的。部隊里的尖刀連、偵察兵很多有本事的人。我沒有質(zhì)疑你們的判斷,只是跟長陳述當(dāng)時的情況和感覺。沒必要上綱上線!”
“好了,好了你們別爭了!”肖成漢說話了,能從這位軍人中得到這樣的評價,他也沒必要忌諱啥。真要忌諱良心上也下不來。
“你們都沒有我了解他。他也就是賊王馮迪父親,曾經(jīng)是我的秘書。受我連累,六七年前死于意外,母親自殺,姥爺被氣死了。馮迪算是我看著長大的,不是個壞孩子。他家庭的遭遇可能是馮迪走上這條路的原因吧。他觸犯法律,該受到懲罰,這無可非議。”肖成漢頓了頓,他也是百感交集,無法用準(zhǔn)確的語言來對馮迪定論。
“事情要辯證的看。未必所有的罪犯都罪大惡極,也不是所有人都道德高尚。你們就別爭了,該結(jié)案結(jié)案吧!”
肖成漢硬是裝著平靜離開的專案組,他的身份不容他有太多的情感在公開的場合表達(dá)。
“小陳,你隨后問問專案組,馮迪這樣的情況,尸體會怎樣處理。完了給我說一聲!卑苍徇@孩子或許是肖成漢唯一能做的了。
“書記,前面好像有人攔車!”車停下的一刻,秘書輕聲告知閉著眼的肖成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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