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戈重新把所有的令牌擺出來,一件一件的仔細端看,力圖能印象深刻些,避免以后出現錯過。
相對于尋找二叔三叔,再續師父師伯的淵源不算重要,但誘惑力卻比師父的托付大。陳天戈很想接觸這些個傳承人,感覺那些人才是自己一路人。
可惜的就是這些個令牌都是下能拿出手的也就滄州的那些,可陳天戈心里總覺得隔了一層,反倒是這些下九流的牛鬼蛇神讓他有意親近。
這小木箱陳天戈還帶著,體積不大,很容易放行李箱里。聽師父說過,當初祖師爺分別給了師兄弟三人,每人一個。紫檀的,設計很精巧,連開鎖都是機關鎖。
里面除了這些令牌,就是師父師伯留下的,或者自己收拾的能過了眼的玉佩。陳天戈有心帶著這小木箱讓這木匠傳承人看看,估計有點試人家手藝的意思,想了想又放回了行李箱。倒是把令牌隨手塞手包里了。
其實這家古建筑公司離陳天戈所住酒店不遠,就隔一條街。也就是專門去早市,才從小巷子穿過來看到了。
陳天戈再來到古建筑公司門口時,大門開著,并沒有多少往來的人。
倒真不愧古建的招牌,不大的院門也是飛檐反宇、碧瓦朱檐、雕梁斗拱、丹楹刻桷。好像要把所有的藝道全部凝聚在這個不大的門臉上。
陳天戈循著院內的小徑往里走,確實是小徑,這房主不但是門臉在顯擺手藝,連院子里也是搞的亭榭樓閣,曲水流觴,本來不大的院子只留著一條小徑能去往堂屋。
一進門給人的感覺不是手藝多精,而是凌亂,想把傳統的藝道全部凝煉在方丈之處,談何容易。心太大,無處安放。
“干什么的?”
順聲音陳天戈才發現身后的門臉有一處像是門房的小屋子,從里面走出一人來,喝問他。
“找你們老板談生意。”
“好!好!您順著路走,到了盡頭推門就行。俺們老板在呢。”
看著門房的態度,就知道這古建筑公司得有多慘淡,就陳天戈這樣的小年輕人他都當大客戶待。
堂屋里也沒有現代的沙發茶幾之類的,也不是條案方桌,房屋中央擺放著一個大臺子,上面盡是些各式各樣的模型。
左側有一張圓桌,圍攏著四五把藤椅,正有三南一女四個人啜著茶。年齡不是太大,也就三四十歲,感覺卻很老派,若不是衣著還算新潮,陳天戈都以為這是師父師伯那般老人在閑聊。
“小兄弟,有事?”
“江湖兵!”
“你說啥?”中間有一人猛然起身了。
“濟南,韓棒槌,江湖兵。”說這話的同時,陳天戈手里也打這花。看神情應該是傳承人,最起碼站起身那個是,陳天戈便用江湖道的禮節打招呼了。
這怎么可能?
陳天戈以為就這家古建公司的主人是個傳承人,沒想到屋子里的四人居然全部是傳承人。
木匠、耍把戲的、蠱巫還有吹灰的。我嘞個去!再加上自己的盜竊和原燕的娼妓,整個一下九流扎堆了。
“這位師弟,李錦時師叔是”
“我師父是李錦時。”
陳天戈從手包里拿出了令牌,可惜自己只帶著木匠的,早知道一塊帶過來了。
“是了!是師門令牌,師弟貴姓?”
“陳,耳東陳。”
相互介紹、寒暄,崔寶慶作為此地的主人,又重新泡茶,再擺龍門陣,互述茍延殘喘的多年。
他們幾個都是耍把戲的走街串巷給拉扯到一起的。
有了長輩的淵源,這十幾年倒也相互往來的多了,加上本來上一輩選擇傳承人的習慣,他們都是孤兒,一下子由長輩們的淵源仿佛多了幾個親人,相處的很是親近。
“小師弟,你還干師門行當?”
“褚師兄咱這樣的稱呼我感覺又回到道觀了。呵呵”
“也是,我們幾個在外人面前也不這樣稱呼,多是稱呼名字的。”
“我沒干師門行當,祖師爺遺愿是一方面,現在這時代也不適合。既然入了世,還是依照世俗規矩好。再說了,ns也不是早年那樣,也沒地方需要咱去關照,政府照顧的都挺到位。”
“小師弟,別怪哥哥話直。看你的裝束不像潦倒,倒顯得比我們老哥幾個要滋潤。你不干師門行當”
倒真是干脆人,話雖然有些沖,意卻是好的。
“這個”陳天戈不知道該怎樣表述。從他懂事開始,師父師伯就因為傳承人的事爭端,從明面上,他從來不是千門的傳承人,可千門的傳承他得到了十成十。
陳天戈還是打出了千門的手花。反正師父看不見了,也算是對得起師伯多年的傾心教誨。或許師父師伯的爭吵只是找事做,并不在意他能不能兼任兩家的傳承。
“你那個豪哥跟你師父在一塊?”
“嚴格來說,是我師父后來去找師伯才有了落腳地。”
“小師弟,就是千門的活兒也是”
“我沒幫,單人一個,組不成局。再說了,也沒有那個心思去做。我從師伯那兒學到的藝道很適用于古玩行當。”
陳天戈又大概講述了這差不多一年的經歷,只是說翻騰些玉飾玉器的事兒。至于價錢,沒說,說多了像炫耀。
“我說三位老哥,看看小師弟,再比比自己。沒覺得臉燙嗎?”
“蒙姐,可別這么說,我就是運氣。”
該謙虛還是得謙虛,不過相比較他們四個,他跟原燕的確算過的不錯的。
蒙蓮,大概是這個名字,陳天戈只是聽音像這個名字。是個很漂亮的女人,比原燕一點不遜色,比原燕還多點純,像剛從大山里出來的。
還有一位一直沒說過話,除了開始介紹時稍微看到些激動,那個做不了假,完了就一個人呆怵怵啜茶。不多參言。
姓雷,是傳承吹灰的。這行當別說是政府,就是陳天戈也厭煩,特別下山后民間有傳說祖師爺是抽大煙去世的,就更反對了。
“雷哥,您還做老行當?”
陳天戈沒管是不是突兀了,只是想知道答案。倘若這雷姓的傳承人真還干老行當,他準備立馬就走,那玩意兒沾染不得。那怕不跟各位往來也不想跟那玩意兒沾邊。
問完話,陳天戈覺得氣氛一下變得怪異了。一個個又恢復到他剛進門沉默不語,各自啜茶的狀態。
難道真有什么事不合適了?倘若沒有答案,陳天戈只會往壞處想。只好對不起了,淵源只是淵源,倘若續起來有可能對自己造成傷害,他寧愿不續這份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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