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錦成始終還是錦成的靈魂,只要他在一天,那錦成就是他說了算。
并不是說趙仁鋒和王文倩,以及目前錦成集團的高管能力就不如他,而是一家企業的初創者總是會被神話,篳路藍縷的經歷總是被當作憶苦思甜的教材。
不止是企業,任何一種團隊都如此。
其實關于棉紡廠改制的事,在職工代表提出意向時,武漢市官方已經和趙仁鋒接觸過。
雖然沒有明言拒絕,那些個措辭還是很明確的表達了:不想接收,因為太亂。
可不嘛!棉紡廠職工因為改制的事,已經多次鬧亂子了。也就是趙仁銳這樣的呆子,兩耳不聞窗外事,還等著開工呢。
所有棉紡廠的職工都清楚,他們要面臨被擇優錄用了,也就預示著有很大一部分人會回家的。
“肖老,陳市長,我趙錦成也不藏著掖著。對于棉紡廠我是有感情的,對于接收棉紡廠我也是有興趣的。”
“之所以一開始沒有摻和,主要是考慮市里引進外資的因素。我若一開始就摻和了,說不定現在職工們鬧亂子就成了我趙錦成在鼓搗。”
“雖然今天不是什么正式場合,我趙錦成在這表個態。錦成集團接收棉紡廠,不會讓任何一個在職的棉紡廠一線職工回家。但是,現在的廠領導,以及他們沾親帶故在全國各地做銷售的,錦成一概不接收。”
那些廠領導都帶著行政級別呢,還仍然是國家干部。別說是趙仁鋒最后去管,就是趙錦成,原來也就是個保衛科長,在級別上可是管不了人家廠領導。
話說,幾年前趙錦成剛從棉紡廠家屬區搬出來,廠領導就迫不及待的把房門撬了。趙錦成也是窩了一肚子火真是沒去計較,可心里那種人情冷暖讓趙錦成好一陣感慨。
“趙董,市里會統籌考慮各方的接收方案。對于錦成集團能留下所有職工的態度,我在這替棉紡廠千名職工感謝你。”
媽蛋!賣官腔,耍花槍!真當錦成是要上桿子去接收棉紡廠呀?
還真是!趙仁鋒不了解棉紡廠,可趙錦成了解呀。先不說那些成熟的工人,就說自家二兒子陪著他師父,這些年鼓搗出來的那些新式布料只是暫時都丟在實驗室而已。
這本來是很私密的場合,所有的話也該是私密的。
沒幾天,整個武漢都在傳趙錦成對官方的承諾:不讓一個一線職工回家。
我的個天呢!這下可闖亂子了。職工們干脆丟開了其他所有訴求,只要求市里同意錦成集團接收棉紡廠。
“董事長,我們實在不行就登報申明辟謠吧。一旦市里答應職工要求,棉紡廠咱們錦成是不得不接管了。”
趙仁鋒是真心討厭這種聚眾鬧事的人。他早忘記了,他曾經也特喜歡摻和這類事。
“誰告訴你這是造謠?這些話就是我說的!棉紡廠是你母親一生奉獻的單位,看著淪落到這地步,有能力拉一把,怎么就不能拉一把?”
“董事長,咱們需要從公司的利益考慮,而不是情感。棉紡廠現在這樣,我也痛心,職工中有許多我兒時的玩伴。”
“可那又怎樣?咱不能因為個人情感而讓錦成背負上這么大的負擔。”
地位會改變人,趙仁鋒就是如此。他爹長久不過問錦成業務了,他這個副董事長在實際上已經是錦成集團話事人之一了,還有王文倩和黃連城。
這不,跟他爹都講開大道理了。
“文倩,你怎么看?”
“董事長,我同意接收棉紡廠。”
“王總,你不能因為二弟的原因做出這樣的選擇。錦成不愁安置二弟”
“副董事長,對于接收棉紡廠,可以說跟仁銳有關,也可以說無關。有些事在沒有確定關鍵進展之前,我不能說。”
王文倩很了解趙仁銳這些年做了什么,也知道他那個布料的價值。
“行了,不了解情況就瞎嚷嚷!想了解棉紡廠,你先去了解你二弟。”
趙錦成看到趙仁鋒有勇氣跟自己犟嘴還是有點欣慰的,多少鍛煉出來了。
看到王文倩毫不客氣的反駁趙仁鋒,又有點得意。這樣好,只有這樣,以后等萱萱長大了才有可能進來立足。
“棉紡廠的事兒由文斌牽頭負責。這主要考慮到接收棉紡廠重點是資產的評估。”
“文斌需要把握一點:國家的便宜咱不占,但也不能讓那些蛀蟲占!”
“另外就是,你們搞的那個二級市場,一旦接收棉紡廠進入實際操作是不是該發公告什么的。把這些做好。”
趙錦成來就是為這事,說完他就走了。調子定下了,剩下的能做好,好歹都又去大學回爐了,得有些長進了。
進入九月,特區官方先繼了許多配套的金融管理政策,夯實了整個港島的金融機制基礎。
相應的恒生指數沖上了千點高位,導致國際炒家即便轉倉也白費了。
至此,這一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了,而天源資本不管是在二級市場,還是在恒生指數的做多上,都有很大的盈利。
陳天戈因為那次重倉位進場的決定,再一次被天源資本員工神話了。
一個執著于平淡的人,一個被道家教義熏陶的道士,偏偏總能獲得他并不需要的名望。很多事情都這樣,有心和無心并不是功成名就的必然。
接下來的幾個月,仨女人每天都會留一個在家里陪著陳天戈。或許是真的感覺要離開了,或許是她們不想每天看到二樓平臺那孤寂的畫面。
“姐,你們忙,沒必要這樣。”
“我們向往這樣的生活,你幫我們實現了。小戈,姐姐真的感激你。”
“我們姐仨覺得忙著快樂。可你畢竟沒多久就要走了,時間真的不多了。我們就是再忙,也想在這段時間里多陪陪你。”
都是明擺著說的,誰也沒在這事兒上糾結。
唯有原燕可以面對陳天戈說出來,蒙蓮是嘴懶,黨琴是沒膽,也是心里覺得這事荒唐偏偏自己還真就心甘情愿了。
“我又不是不再來了。”
“知道,我們都知道,也知道你最重諾言。離開是因為諾言,以后偶爾回來也是諾言。這些都不妨礙我們想用這種方式表達情義。”
原燕說的是情義,不是情意。這讓陳天戈很踏實,他自己都搞不懂這到底算什么。
他一直覺得,也希望是情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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