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跟什么??你瘋了吧”
“那你為什么今天中午為了趕時間可以留我一個人面對那個老色狼,現在又花52分鐘來吃這個火什么鴨,你時間愿意花在這個鴨身上,中午都不愿意等我安全再走!”葉文氣鼓鼓的,一臉小公主的脾氣。
“神經”張睿明白了她一眼,又埋頭吃飯去了。
葉文鬧了一下,抵擋不住面前菜肴的誘惑,也吃了起來,張睿明先吃完,擦了擦嘴說道:“我一直都是工作第一的性子,做公益訴訟,每分鐘牽扯都是千萬人的利益,中午確實是有事情安排,必須早點去做,現在不一樣,終于有時間請你吃飯了,你不是一直說我欠你幾頓飯嘛,這下算還了。”
葉文一邊撕下一塊肥鴨肉,一邊問:“現在有什么不一樣?”
張睿明一臉成竹在胸的樣子,揚眉笑道:“謀定而后動,該做的做了,現在等消息就是了。”
面前這英朗的男人,笑起來特別迷人,特別那一挑眉,眉宇間有種讓人心安的氣質。葉文不覺看的有點癡了,臉紅了一下,說道:“哦,這樣但不是這一頓飯就還清呢,你還欠我幾頓呢”
張睿明卻沒現面前美女的心思,也沒回答,拿出手機,仔細的盯著,自顧自說道:“不出意外的話,等下應該就能知道這個劉工的位置,我們馬上就要行動了。”
“行動?”葉文還沒問完。張睿明手機響了起來,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接通了電話。
“嗯這個地點?嗯明白,好我還有另外一人”張睿明接電話很謹慎,一邊還用手在紙上不停比比劃劃。
“好,我不會動手,只是跟蹤蹲守,請領導放心請盡快安排吧,嗯,再見。”張睿明剛掛完電話馬上就起身,作勢就要結賬離開。
“喂喂,怎么了,找到劉工地址了?都不和我說!”葉文一把扯住張睿明的袖子問道。
張睿明定定望著眼前這位身材高挑的美女,眼神突然溫柔起來,說道:“省委工作組運用技偵手段,通過你上午拿到的號碼,定位到了劉工的地址,但是,我不希望你去,太危險了,你已經幫了大忙了,這不是你的職責。”
張睿明以為他的關心能換來葉文的理解,卻沒想到等來的是狂風暴雨。
“張睿明,你就是一個混蛋!我下午在電話里和你怎么說的,你忘了嗎!我有我的尊嚴,我是一名調查記者,這是我的職責。”
看著眼眶泛紅的葉文,張睿明啞然失笑,調查嫌疑人算什么記者的職責但是他現在可不敢取笑這姑娘了,不知道她瘋起來還會做出什么傻事。
算了,反正自己也答應井才良,凡事安全為主,只是先期跟蹤查找而已,危險性不一定那么大,而且,確實也要借她的車一用
“好,你跟我去可以,但是凡事要聽我指揮。”
“好,一言為定。”
葉文開心的跟著張睿明出了門,天氣已經轉涼了,迎面一陣冷風吹了過來,葉文今天穿著這套套裝有點薄了,她抱住手臂,在這初冬的天氣里瑟瑟抖,瞅了瞅旁邊張睿明,他倒穿的比較厚實,英倫風的白領毛衣,外面套著一件皮夾克,難道這人都不知道脫下外套給自己嗎?哼!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你鑰匙呢?”張睿明一邊問她,一邊朝她伸出手來。
“什么鑰匙?”
“車鑰匙啊。”
葉文眨了眨眼睛,問道:“開我車去啊?來得及嗎?”一邊說,還是一邊聽話的把鑰匙遞給張睿明。
這對自己頗為冷淡的男人倒不客氣,一把接過鑰匙,自顧自上車動起來。
“哎你等等我”葉文趕緊跟上去,坐到副駕駛位置上。
車上,張睿明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這個劉工手機定位位置就在東江市西陽縣,果然沒跑遠,就躲著里東江市旁邊兩百公里的一個小縣城,倒也算聰明。”
“怎么就聰明了,我一直沒搞懂,你到底怎么知道這人躲在西陽縣”
張睿明沒空回答她,正忙著熟悉了檔位按鍵,葉文這輛白色的大眾高爾夫,對于開慣奧迪的張睿明來說倒很容易上手,車子駛出小巷,就按照設定好的導航路線往西陽縣駛去。
車子駛入東江市外環路,外面車水馬龍,正是晚上飯后高峰期,張睿明駕駛技術很好,在車流中不斷車變道,完全不像之前吃飯時氣定神閑的樣子。
張睿明一邊在車流中疾馳,一邊回答葉文的疑問:“不管是公安機關還是我們檢方以前的反貪局,偵查追逃,都是講究一個兵貴神。第一時間就要設卡攔截,排查機場、鐵路、公路運輸卡口那是必備功課。你知道為什么我這幾天都沒有從傳統的調查手段入手嗎?”
“為什么?是做不了嚒?你幾乎只有一個人,啊!”葉文正說話間,卻見前面一輛掛車的車尾燈越來越近,眼看馬上就要撞上去。
卻見白色的兩廂小車如閃電般向左變向,然后過前面這輛掛車,張睿明瞄了一眼右反光鏡,車子回到中間車道,繼續和葉文說道:“你說對了一半,我們確實這次無法這樣做,而且也不需要這樣做。”
“別說啦!安心開你的車吧!”葉文被剛剛的一幕嚇得半死,右手緊緊抓著副駕駛右方的把手,簡直是哭著叫道。
這人平時看起來沉穩,怎么開車這么生猛,就算追逃調查也不用這么快吧!簡直是喪心病狂!
張睿明見她緊張的樣子頗為可愛,一下童心大,故意逗她似的,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哈哈,我偏要說,劉工既然是這么大數額金融犯罪的嫌疑人,被全國通緝,那么他肯定也算到公安機關會在公共交通工具上設卡,他不會這么蠢到用自己的身份證乘坐公共交通工具。那么,他就只有開車逃離,而我們南州省南邊的廣州正在搞亞運會,安保規格甚嚴,完全就是插翅難飛,他不可能往南跑北方是都,沿線都是安檢站,他也不會往北西邊就是省界卡口,東邊津港就是海邊,也不好跑,想來想去,只有躲在附近縣城,有手下馬仔小弟掩護,反而最為安全。你說是不是?”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麻煩你不要說了,專心開車!”
張睿明見她真要哭了,慢慢放緩了油門,繼續說道:“而且我們就一兩個人,沒辦法用傳統方法排查摸“塊”,只有根據偵查學來追“線”,說真的,如果湯佐那個號碼沒有弄到,那我還真沒什么線索來跟這個劉工了”
見車放緩,葉文緊緊抓住把手的右手也終于放了下來,突然想起一個問題,他問道:“你是怎么通過湯佐的號碼查到這個劉工的地址呢?我一直沒搞懂哦!對了,我聽別人說,可以通過叫外賣留的地址查人,是不是這個劉工在西陽縣的時候叫外賣暴露了位置啊?”
張睿明啞然失笑說道:“那不現實啊,你想想,一個逃犯恨不得每天手機關機,怎么還敢用手機叫外賣,又不是特大案子,滿城都是他的通緝照,吃飯肯定都是叫小弟或者外人帶進來。而且,真正的手機定位技術叫1bs基站定位,這個屬于技偵了,具體的技術細節也不能和你講。但簡單的來說,如果沒你弄到的這個湯佐私密號碼,那我們也查不到劉工的位置。”
說到這里時,張睿明感激的掃了一眼葉文,滿懷感激的說道:“所以今天真謝謝你了。”
葉文聽到這,心里一暖,嘴上還是不饒他,翹了下小嘴說道:“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啊”
“切,我又不是看你,我是看反光鏡,太自作多情了吧。”
“哼!”
到西陽縣時,已經是凌晨了,葉文躺在副駕駛位置上睡著了。張睿明開的也有些困了,還有幾分鐘就可以到之前手機定位的位置。張睿明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氣很好,月光亮堂堂的,適合蹲守,看了看時間,凌晨12點11分,打開手機短信,有一條井才良過來的未讀信息,內容是“安排的經偵總隊警力已經于11點17分于福市出了,我們在省委開匯報會,剛剛結束,預計1小時后出。”今天早上井才良帶絕大部分工作組成員回省會福市參加這次“鎘大米”專案匯報會去了,一時也趕不過來,張睿明算了算路程,警方估計應該是明天早上9點多才會到。井才良在后面一點,估計明天早上1點才到。
異地用警的案子都是水深的大案,比如這個案子,井才良不想牽涉、起碼暫時不想牽涉東江市公安局進來,當然也不想通過市局下面的西陽縣警力來執行這次抓捕,所以張睿明幾乎在這幾個小時里是孤軍奮戰,他要做的,是在經偵總隊的警力趕到前,現并盯住劉工。
這個案子,歷時兩個多月,終于在這里要完成關鍵一擊了,想到這,張睿明心里稍微放松了些,雪白月色鋪滿大地,如同白雪皚皚,讓張睿明恍惚想起一部昆汀塔倫蒂諾的電影八惡人,那是一部殺氣騰騰的電影,在漫天風雪里,賞金獵人、殺手、治安官、惡徒輪番上陣,每個角色都試圖討價還價,每個角色都有自己的信念,這部電影充滿了存在主義的調調了,一個沒有信念的人,在選擇信與不信中成為了自己而善與惡,在這信念的選擇中充滿了偶然性,但最后總歸是一地殺戮。
這個案子里,自己與葉文的相遇也是充滿了存在主義的偶然性與必然性,如果不是那次偶然在南江集團產區內的離奇事故,自己也不會認識面前這個姑娘,也不會通過她拿到劉工的定位地址,但同時,只要努力去追求一個目標,總會找到前進的道路,沒有葉文,也會通過別的途徑追蹤至此,這就陷入了存在主義的迷思之中,這讓張睿明想起那部電影,同樣的選擇與思考,結局是否也會是一地殺戮?
張睿明突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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