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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訴先鋒 第四百零一章 意料之外的報復

作者/烏衣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那”周強農聲音發顫,明顯是已經開始害怕,但張睿明的語氣卻出人意料的篤定:“我知道你會有猶豫,我也不能保證這次能成但是,不管怎么樣,這已經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

    張睿明定定的看著周強農的眼睛:“這也是唯一的選擇。”

    聽到這,在再三確認張睿明說的并不是謊話后,周強農痛苦抱著頭,他內心其實是有一道底線的,在他看來,這次為女兒站出來維權,所該付出的后果早在小周陽過世的那天就已經全部都付出了,他沒想到自己的維權行動到如今這個地步,居然要將自己的一切都押上賭桌,這是他所感到難以承受的地方。

    看見周強農如此痛苦的樣子,張睿明拍了拍他肩膀,試著安慰道:“其實也不用太過擔憂,其實最為關鍵的幾步,我和湯佐已經幫你做了。”

    聽到張睿明此時居然提起剛剛甩門出去的湯佐名字,周強農困惑道:“張檢,你不是說那個姓湯的不是好人嗎?那為什么他還會幫我?”

    張睿明笑道:“這個“幫”是指他的行為將會幫我們,不是說他是真心舉動,我沒猜錯的話,今天晚些時候,他應該就會找上你,然后問我和你說的計劃是什么”

    “張檢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和他說的”

    周強農急于向眼前最后的依靠表明自己的忠心,沒想到卻被張睿明徑直攔了下來。

    “不不不,你搞錯了,我就是要你將我們今天所商量的告訴他,讓湯佐知道我們準備從稅務角度作為切入口,去舉報泉建所涉及的多項稅務違法,搞垮他們。”

    “哦,我明白了,張檢你的意思是這樣泉建他們那些個領導就會知道了,然后就會向你說的那樣,開始報復?”

    “對,就是這么回事,所以,你到時要將我和你說的這些都告訴湯佐,讓他做我們的“傳話筒”,激怒舒熠輝他們,等著他們露出破綻來。”

    周強農雖然心里忐忑,但此時還是習慣性的順從的點了點頭,過了沒幾下,他突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眉毛糾在一起,一臉擔憂道:“可是張檢,就像你說的,這泉建既然早就在稅務問題上做好了防范措施,我們此時提這個能有用嗎?就像你說的,這個我們也沒有能夠讓他們感到威脅,或者能夠激怒他們的線索啊。這個,我一個農民,就算有你指點,他們難道會害怕?這想想都覺得不太靠譜啊。”

    見周強農終于開始獨立思考,張睿明略微點頭,臉上掛上了贊許的神色:“對,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舒熠輝人家財大氣粗,每天威脅他的人和對手,那都不知道排隊到哪里去了,憑什么你一個什么都不懂的農家漢子,叫囂著要查他的賬,他就會害怕?這是一個好問題!”

    “是吧您看,還是行不通啊”

    張睿明臉上笑容依舊沒變,笑道:“但你不用擔心,你所擔心的這些,我早就想到了,我也為你預備了幾條線索,到時不管是舉報還是和湯佐那邊,你如實說就是了,雖然這都是無憑無據的一點方向而已,但已經足夠去激怒舒熠輝了”

    “啊”

    聽到張睿明此時已經預留好了線索,周強農臉上說不出是“難逃一死”的緊張,還是“終有一戰”的決絕,在猶豫了幾秒后,他仿佛終于下定決心般,嘆口氣道:“好的,還請張檢告訴我吧、”

    “首先,你想想這泉建董事長舒熠輝他最喜歡炫耀的是什么?你再去看看他名片上印著的頭銜里,第一排是什么。”

    “這我還沒注意”

    周強農一邊說,一邊翻出上次和解談判后,泉建那邊給他的名片來,他翻了半天,才發現當時陳俊彥給他的都只是泉建公關部的一個聯系方式,說到底,他的這些抗爭,都沒能讓舒熠輝對他投入目光。

    張睿明看出他的尷尬,將自己手里的舒熠輝鍍金名片遞了過去,周強農接過來第一眼就看到碩大的一行字中華慈善總工會參事。

    “這是”

    張睿明沒有賣關子,徑直揭開謎底道:“慈善,這就是舒熠輝最喜歡炫耀的東西,你知不知道,我們國家慈善這塊是可以免稅的,是少數幾個免稅項目之一,也是數額最大的一塊,我查過了,泉建這些年號稱每年做了幾十億慈善,去年舒熠輝更是號稱國內醫院行業慈善第一人按照我以往辦案的經驗,一般這樣大張旗鼓做的事,十有都是假的。”

    “張檢你意思是泉建他們在慈善捐款這塊的稅務有問題?”

    張睿明嘆口氣道:“按道理,作為一名法律人,我不該講這些沒用證據證實的事情,但這次的案子非同尋常我只能說國內大大型企業,特別是像這樣的直銷巨頭,通過慈善捐款等手段避稅、逃稅已經可以說是業內共識了,而現在雖然我們沒有證據,也不可能真的去著手調查,但是,你要向湯佐放出風聲去,就說我們已經掌握了泉建在慈善這塊有違法避稅的操作,哼,這泉建那邊肯定是做賊心虛,到時他們第一反應就是會自我調查,自我懷疑,再加上我這邊借著市檢名義放出風聲,我相信,這就已經足夠刺激到這些無恥之徒了。”

    聽到這里,周強農心里算是對眼前這個男人佩服的五體投地了,張睿明已經將可能出現的情況幾乎都做好了準備與計劃,這就不由的他再退縮了。周強農點了點頭,與張睿明再就具體如何引湯佐入甕詳細規劃了一番,直聊到天黑,最后周強農才起身準備告辭。

    最后,倒是張睿明在背后叫住了他,鄭重的問了這位在這起事件中一直以一名受害者面目出現的父親,最后一個問題。

    “對了,老周,我最后再向你確認一下,你要誠懇的回答我,這將涉及到我們計劃的最終實現,你一定要慎重的告訴我。”

    周強農被張睿明的嚴峻神情搞的有點緊張,但他很快就點了點應允道:“當然了,張檢,你直說就是。”

    此時周強農的略帶麻木卻又顯得誠摯無比的眼神讓張睿明想起在津港附一醫院第一次見到他時的場景,當時這個失魂落魄的父親找過來時,臉上也就是這樣讓人只覺得樸素可靠的神情,就像以前老電影中出現的那些刻板的工具人,農民就算勤勞樸實,偽軍就是猥瑣奸詐,正面人物就是偉光正,每個人的心理與性格都刻在臉上,誰都是一眼就能望到底的樣子,人人都把標簽貼在臉上。

    而現在,周強農臉上就是那張他慣常貼了一輩子的標簽他是一名老實樸素的受害人,他是誠實的,可靠的,絕對不會出賣別人。

    但張睿明知道這些都是靠不住的,他已經見過太多太多只是“當時是人”的當事人了,而周強農也才在不久前就翻臉出賣過他一次,以懷疑的底色看人,這已經是張睿明作為一名十年公訴經驗的檢察官的職業習慣,更是他的人生信條。

    “老周啊,我只想問你,到目前為止,關于小周陽這一塊的事情,你還有什么遺漏的沒有?有沒有什么還沒有告訴我們的?這點很重要,你知道的,我們現在并不是要去故意輸掉你的這場民事訴訟,我們激怒泉建集團,去故意讓他們感到恐慌失措,也是為了他們在這種激動的情緒下犯錯誤,露出破綻,你自己也知道的,一審定下來的案子,二審將很難翻。特別是你這種民事侵權案件。所以,不管是從大局考慮,還是從你自身利益來說,我都希望你能和我徹底交底,有什么說什么,因為根據我們的計劃,到時只要泉建那邊提起反訴,或者是有什么愚蠢舉動,那我們就有機會扭轉局面,而這個“局面”從具體來說,也包括你這起案子的勝敗。所以,我再三希望你,有什么就說出來,千萬不要對我隱瞞。”

    張睿明的擔憂確實是有他的理由,一般有經驗的刑事律師和檢察官,都明白一個道理:人是一種天生就善于推卸責任的動,而幾乎所有的當事人在自己的代理律師第一次交流時都會隱瞞關鍵的細節,都會在敘述中減輕自己的責任,增加對方的責任。這是讓趨利避害的天性,而這種天性,在法庭上,反而會害了當事人自己,比如在強奸、猥褻案件中,那些個號稱“只是摸了一下”、“根本沒有進去”等等辯解的當事人,很可能檢方都已經做完了精斑檢驗鑒定報告,而他們卻還在欺騙自己的辯護律師,導致訴訟策略的誤判,最終導致整個案件的敗訴。

    而張睿明此時也在擔心這一點,從目前周強農的敘述來看,關于泉建集團侵犯小周陽名譽權和肖像權的證據上還很不充分,而湯佐又是一名泉建派來的臥底,在辯論中一直故意不作為,導致周家一直處于下風,在這種情形下,張睿明擔心對方會在關鍵時候玩一手“證據突襲”,萬一周強農這邊有什么隱瞞的地方,那到時將給他的計劃帶來致命打擊,不止是周強農會迅速輸掉這場民事訴訟,而張睿明這邊扳倒泉建的機會,也將徹底消失。

    “張檢,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放心,我沒有什么隱瞞你的。”

    周強農幾乎沒有什么猶豫,他馬上向張睿明拍胸脯保證到,張睿明點了點頭,心里隱隱覺得有些地方還是不太對勁,但他畢竟不是周強農的代理律師,礙于身份他也不好再繼續追究,在最后提醒了一番后,揮手與周強農告別。

    送走自己的“當事人”,張睿明一下如泄了氣般“癱倒”在辦公椅上,他感慨自己總算作為了這大戰前的所有布置了,不管是謀劃、引援、反間、培訓,他在這個自己這輩子所面對的最大案件中,已經做完了自己所能做到一切。骰子已經開始轉動,而接下來,就是等著這命運的賭桌上開出結果,看看接下來這一幕大戲的最終結局。

    結果比張睿明預想的來的還要早,距離周強農狀告泉建集團侵權的民事訴訟第二次開庭還有兩天的時間,這天晚上,他難得的抱著妻女在熟睡之中,一陣急促的鈴聲將張睿明從夢中驚醒。

    他迷迷糊糊摸過手機,接通后對方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瞬間睡意散去。

    “張檢,怎么辦!對方向我提起訴訟了!他們還威脅我!要我賠錢!”

    電話那頭,周強農的聲音顯得如同受驚的老馬,幾乎是哭泣著將這些話說出來,張睿明都能想象到在電話那頭,這位中年男人是怎樣驚慌失措的樣子。

    “反訴?嗯對方到底是怎么和你說的?他們起訴你什么?法院沒有受理吧?”

    張睿明一下來了精神。這本就是他預想中的結果,“反訴”是在民事訴訟中針對本訴的一種獨立的反請求,需要向受理本訴的人民法院提出,并且不能違背有關管轄的規定。其本質意義上,是一種當事人法律地位平等原則的重要體現,是本訴被告所享有的重要權利,是保障本訴被告人民事權益的一項重要制度。

    說白了,其實用通俗話語來解釋,那就是“既然你敢告我?那我也要告你!”

    而泉建集團會因為之前張睿明和周強農所故意泄露的訊息,陷入暴怒而向周家提起反訴,這本身就在張睿明的預想中,可反訴的成立條件是相當苛刻的,在張睿明這些年里,也很少看到反訴請求被法院采納的情形。這是因為反訴有幾點條件:

    一本訴正在進行中,法庭辯論結束前提出反訴。

    二反訴不屬于其他法院專屬管轄,如果反訴屬于其他法院專屬管轄的,審理本訴的法院因為無權管轄,則反訴不得與本訴合并審理。

    三反訴能夠與本訴適用同一程序。

    四反訴請求與本訴請求互不相容或其中一個請求為另一個請求的先決問題。

    五反訴需由被告向本訴原告提起。

    而在周家起訴泉建的這起案子中,有個關鍵的條件應該是無法滿足的,那就是“四反訴請求與本訴請求互不相容或其中一個請求為另一個請求的先決問題。”張睿明根據已知的信息可以看出,周家對泉建集團的訴訟請求是停止侵權行為并賠償道歉,而泉建如果想要反訴成功,那么其必須要有與本訴請求互不相容的一個請求,或者是一個本訴請求的先決問題。

    講人話的說法就是如果一方告另一方打人,那么被告方要想提起反訴,那么反訴的請求只能是“不是我打他,實際上是他打我”、或者是“我根本沒有打他,在當時,他就已經嗝屁了,我要求確認他當時的死亡證明的時間”等等等等。而回到這起民事案子上,從張睿明的角度來看,周家與泉建根本是單純的一方侵權另一方的情況,怎么可能會出現以上兩種情況之一呢?

    他所賭的泉建的報復行動,更多的還是希望泉建這邊出手威脅周強農啊、聘請公關公司故意污名化小周陽等等行徑,最好是直接對周強農動手,向不久前對自己所做過的一樣。可是讓張睿明沒有想到的是,泉建居然會選擇“反訴”這樣的法律手段來應對自己的殺招,這完全是令他始料不及的。

    泉建這樣的巨無霸企業,居然想在法庭上堂堂正正的和周強農決一死戰!?

    “等一下,等一下”

    “張檢怎么辦!怎么辦?!我哪里還有錢啊!!他們會不會讓我坐牢啊!?我不會坐牢吧!?”

    張睿明想向周強農問清楚現在的情形,好來理清思緒,可是這位莊稼漢子已經被嚇破了膽,張睿明可以想見,他在電話那頭是一副如何失魂落魄的模樣。

    “你先冷靜下!聽我說!”

    在一聲大吼后,電話那頭總算平息了一些,周強農安靜下來,聽這位“救世主”接下來的指示。

    “你先告訴我,這是他那邊對你的警告?還是法院那邊的通知?這點很關鍵,我們一定要搞清楚,性質完全不一樣。”

    張睿明擔心的是法院那邊萬一已經同意了泉建的反訴請求,那這件事就麻煩了,而如果周強農只是被泉建那邊威脅了一下,號稱要提起反訴的話,那代表對方已經沒招了,反而是好事。

    而且,張睿明相信應該是前者,畢竟泉建沒有提起反訴的理由。

    “張檢我不太懂,但是今天在泉建那個姓陳的副總通知威脅我之后,法院那邊還真打了一個電話過來,通知我說對方提起了反訴請求,法院這邊會何必審理什么的,還說會有正式的文書通知過來,我搞不懂啊,張檢,怎么我們老實人維個權就這么難啊!這到底是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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