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躺在地上,閉著眼睛,現(xiàn)在她是昏迷狀態(tài),如果等會她清醒過來,誰知道又要給自己造成什么麻煩。
張南將女孩抗在肩上,來到了那座墓前。
這座墓在這些墳圈子最中間,而且周圍都是由大理石砌成,雖說顏色已經(jīng)有些晦暗,應(yīng)該是年頭長了的緣故,但仍舊掩蓋不住這座墓的氣派。
和周圍那些一個個沒有墓碑的墳包相比,這座墓不僅有高大的墓碑,而且周圍極其干凈,沒有一絲雜草。
張南知道這絕對不是有人經(jīng)常來探墓才這樣的,而是這座墓的主人不簡單,氣場強(qiáng)大,所以導(dǎo)致雜草都無法生長。
他看向墓碑,上方竟然有一個黑白照片,當(dāng)他看向照片上的人時他驚呆了,這墓的主人竟然是個女人。
她本就白皙的面龐,在皎潔月光下顯得更加干凈,那雙眼睛或許是張南見過最清澈的眼神,宛若天上的星星,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
她的頭發(fā)從額頭中間向旁邊垂下來一縷,更有種大家閨秀的感覺。
張南真的沒想到,控制住女孩的東西,竟然是這樣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看樣子她應(yīng)該是建國左右出生的人,算起來應(yīng)該和自己太奶是一輩人。
正在思索著,他突然感覺到在身后有一股涼意襲來,他慢慢的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剛剛還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正站在他的身后,一動不動,瞪著眼睛看著他,嘴角向上揚(yáng)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南。
這把張南嚇得向后踉蹌退了幾步,摔倒在墓碑上,他回頭看了看照片上的女人,又看了眼小女孩。
既然他搞清楚了究竟是何人找的小女孩的麻煩,那么凡事必有原因,如果想繼續(xù)幫助小女孩,他就要想辦法和女鬼溝通,看看她想要什么,如果她想要錢的話,就給她燒點(diǎn)錢,只要她能離開女孩的身體就好。
張南壯了壯膽子,說道:“這,這位大姐,有仇報仇,有冤報冤,這個小女孩跟你無冤無仇,為何你要纏著他不放。”
沒想到聽了女鬼的回答,張南差點(diǎn)吐出一口老血來。
女孩笑了笑,說道:“沒什么,我只是在地底下呆的太無聊了,想找個人玩一玩,看這個小女孩這么可愛,所以才跟她玩的,一般人我還看不上眼的。”
張南心里本來準(zhǔn)備好了一萬句和女鬼應(yīng)答的話,可是聽了她這話,一下子把張南給干懵了,他沒想到一個女鬼還能這么有童心。
可是童心歸童心,您玩完是得勁了,可小女孩這么玩下去,是要死人的。
張南清了清嗓子,說道:“大姐,我估計您在這地底下也呆的時間也不短了,雖然您這大房子夠氣派,但畢竟它潮啊,住時間長了容易得老寒腿,所以小弟有個建議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小女孩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說道:“你講。”
“你看你都這么長時間了,估計鬼的日子你也過夠了,不如小弟幫你超度一下,讓你重新投胎。到時候重新找個好人家嫁了,以后想生多少可愛的孩子就生多少。”張南笑著對女孩說道,他盡量讓自己笑的真誠一點(diǎn),希望可以打動女鬼。
“額,好吧,反正我一個人確實沒意思了,那就聽你的吧。”女孩想了一下說道。
沒想到女鬼這么好說話,他激動的連忙點(diǎn)頭,說道:“好好,好的,小弟這就幫你超度。”說完,他趕緊打開自己的背包。
幸好遇見個好說話的女鬼,如果她不答應(yīng)的話,張南還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其實張南到不懂得什么超度不超度的,他也沒那個能力,只是他包里面有凝聚著張家祖上功德的超度符,一般的小鬼小怪給它們燒一張就可以送它們往生了,還是不成問題的。
可是當(dāng)張南把符紙放到盆里,看著它熊熊燃燒起來,而符紙卻一點(diǎn)變化沒有,絲毫沒有要變成灰燼的意思。
而且燃燒發(fā)出的火光,是那種紫紅紫紅的光芒,就像鮮血一樣的顏色,火光直接沖起一米多高,符紙直立燃燒在盆中,但是就是不肯化為灰燼。
張南看了眼蹲在火盆旁玩耍的小女孩,嚇得又向后退了幾步。
他記得太爺說過,只有那種罪孽深重的鬼,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超度紙是根本超度不了它們的。
張南回頭看了眼墓碑上的女人,她溫文爾雅,他根本猜測不出來這樣的女人能有什么罪孽。
他慢慢的來到了女孩身旁,向她伸出了自己的手,女孩看了他一眼,然后也笑著把手搭在他的手上。
就在兩人的手觸碰的一剎那,張南的腦海里便出現(xiàn)一副畫面。
先是在熱氣騰騰的的廚房里,只有女人一個人,她緊張的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把一包東西撒進(jìn)了鍋里面。
接下來便是一屋子人圍在飯桌前,東倒西歪的躺在椅子上,有男有女,有老人也有年輕人,一共一家老小十二口人。
女人拿著一把菜刀走進(jìn)了屋中,她笑著走向眾人,先來到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面前,那人在昏迷中有氣無力的對她揮著手,乞求著她的饒恕。
女人只是冷冷一笑,隨后掄起菜刀砍向了她的脖子,剎那間血光飛濺,鮮血濺滿了她的臉,但是掩蓋不住她臉上的笑容,接著她笑著把頭看向了其他人。
張南驚醒過來,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他沒想到眼前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女子竟是個殺人狂魔,他不知道她是如何下去手的,像她這樣的罪惡,超度紙是根本超度不了的。
“你身上背負(fù)了十,十二口人命?”張南有些結(jié)巴的看著面前的女孩說道。
女孩蹲在地上,抬起雙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數(shù)了數(shù),隨后笑著說道:“沒錯,一共十二個人。”
看著她的樣子,張南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他提高了嗓門,吐沫星子飛濺的對女孩喊道:“你是怎么下的去手的,那里面還有老人和女人啊!”
女孩聽后沒有說話,只是一動不動的看著張南。
那童真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哀怨,里面含著一滴淚水,那張單純的臉上再沒有笑容,平靜的像一湖水。
她看著張南,說道:“那你知道他們是怎么對我的么?”說著,那一滴淚順著臉龐流下,慢慢的流到脖子上,劃過一道淚痕。
她抬起了手,伸向了張南。
張南有些后悔剛剛自己的沖動,看著女孩此時的傷心,他心中似乎已經(jīng)有了答案,猜到了什么事,如果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女人也不可能那么從容的下去毒手。
他慢慢的抬起手,一點(diǎn)點(diǎn)的向女孩的手靠近,其實他不愿意去觸碰那些畫面,因為他知道那絕對是最刺人的傷痛。
時至中年,雖說他的人生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也見過太多不為人知的悲哀,可是人總是希望自己能夠少一點(diǎn)沉重,多一點(diǎn)輕松。
可是女孩的手已經(jīng)抬起,似乎在召喚著他,快來看一看她的過往。
她孤獨(dú)了那么久,沒有人可以傾訴,張南無法拒絕她,因為拒絕了她,等于又傷害了一顆心。
張南的手指輕輕的觸碰到她的指尖,然后一點(diǎn)點(diǎn)的握住。
記憶也同流水一般劃過張南的腦海,一幅幅畫面慢慢的浮出。
夏日柳樹下,女子被綁在樹上,她的臉上滿是淚痕,呼喊著。
那十二口人大笑著圍著桌子吃著飯,一個抱著孩子的女子用筷子夾著一塊肉,扔到了女人前面的泥土中。
然后走過來一個男人,從地上撿起那塊沾滿泥土的肉,硬生生的塞進(jìn)她的嘴里。她拼死不吃,男人掄起手,一個大嘴巴子扇了過來,打的她直接吐出一口血。
那一家人圍著桌子哈哈大笑,拍手叫喊。
張南感覺自己是在看著一群禽獸,不,這群人連禽獸都不如。
他不知道一個人的良知可以最低到什么下限。
從他小的時候,家里的老人就告訴他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他也深信這個道理。可是隨著他一年一年的長大,直到如今三十歲的年齡,他想對長輩說,不,這個世界是沉重的。
或許那些到了三十歲仍舊可以拍拍胸脯,對著天空大喊這個世界是美好的人有,但那不過是所有人中的百分之零點(diǎn)幾,他們生來頭頂就有強(qiáng)大的保護(hù)傘,可以保證這輩子一滴雨都不會落在他們頭上。
很不幸又很幸運(yùn),張南不是這百分之零點(diǎn)幾的人,他和普通大眾一樣,會流淚會心塞會無可奈何,會有被生活和自己逼的想死的時候。
但這就是人生,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他知道在人生沉重的背后,總有一分簡單在等待著我們。
看著女人的遭遇,他哭了,即使是見過再多悲哀的人,也無法不哭泣。
那一家人吃完飯了,桌上的幾個男人脫下了衣服,醉醺醺的來到了女人面前。剛剛給女人扔肉的那個女子來到了她的面前,臉上的五官笑的都擰在了一起,一把扯下女人的衣服,女人大叫了一聲。
張南猛地松開女人的手,他無法再看下去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心靈的凌遲極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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