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季帶著田盛的命令,到懷縣請見張揚。
張揚正愁大軍面臨袁家勢力的三面合圍,危若累卵呢?
董昭說:“主公,田先生此來,肯定會有好事發生的。”
張揚見狀,于是就說:“軍師,那就見一見田季吧!”
袁家四世三公,簡直就是兇殘到沒有底線,太原高干,鄴城韓馥,再加上洛陽袁紹。
這三座大山往三個方向一擺,并州就姓袁了。
還是呆在曹操身邊安全一些,背靠黑山才可以睡個安穩覺的。
田順利的見到了張揚。
董昭作為特別代表與田季對話。
董昭問:“田先生到河內郡,有什么事情嗎?”
田季回答說:“合作瓜分兗州!事成之后,田家與張太守共治中原。”
董昭搖了搖頭,拒絕了田季的提議。
笑話扛雷張揚軍上,好處田家拿。
豪強的算計,依舊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哪?
俗話說:蛇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
這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大家都心知肚明。
田季也不氣惱。
畢竟商人最擅長的就是談判。
田季直接亮出了底牌,畢竟此次西進,田家誠意十足。
田季說:“田家愿意效忠太守張揚,作為投桃報李,田家需要分潤兵權。”
楊丑不干了,田家拿了兵權,楊家干什么去呀?
張揚清楚田家的想法,名義上認主,事實上獨立,這簡直就是與虎謀皮。
為了跳出袁家的包圍圈,張揚決定冒險一搏。
大不了兩家一起完蛋,唇亡齒寒的道理,田盛想來應該是一清二楚的吧?
張揚軍進入兗州,收益大過風險。
張揚說:“田先生既然拿出了誠意,張揚軍也不能虧待功臣。”
張揚自領兗州牧。
張揚任命:
董昭為兗州別駕。
田盛為兗州主簿。
楊丑為左軍將軍,負責統領五萬張揚軍。
田光為右軍將軍,負責統領三萬田家軍。
田伯和田季分別為軍司馬,負責大軍的糧草輜重。
張揚親率大軍東進白馬城,正式入塵兗州。
田光帶著三萬大軍進駐韋鄉,正式宣誓效忠張揚。
薛家引黑山黃巾軍陶升部進入東阿城以圖自保。
兗州大地風起云涌。
曹洪帶著滿寵以及三千曹操軍,順利的回到了陳留郡城。
曹仁問:“子廉,你怎么回來了呢?”
曹洪大哭一陣,很久之后才止住悲啼,一字一句的回答說:“哥,兗州完了!”
荀彧忙拉過神情恍惚的滿寵,開始仔細的詢問東郡丟失的過程。
滿寵忙把濮陽城中田家私聚甲兵三萬的事情講了出來。
隨后又把討伐田家軍的詳細戰況講了一遍。
荀彧大驚失色,怒吼一聲:“不好!”
見曹仁一副不知所云的樣子,荀彧只好開口解釋。
東郡作為產糧基地,是曹操軍的后勤保障,更是主要的兵源地。
如今東郡nn,僅憑借著陳留郡的糧食產量,是無論如何也滿足不了曹操軍的軍需。
東郡是曹操軍的根基所在,要是拖的時間長了,恐怕會導致更多的變故。
荀彧說:“子孝,事不宜遲!”
東郡事關重大,必須要盡快通知主公。
是要兗州,還是要徐州,事關曹操軍的大略,必須要主公臨機決斷。
曹仁說:“既然如此,那就啟用百里加急的信使。”
荀彧親筆寫下了一封信,曹仁和曹洪以及滿寵,分別簽上了大名,請示曹操關于曹操軍的戰略決策。
徐州前線。
曹操故意配合徐州豪強,算計興漢侯劉正。
興漢軍借機脫身,退回了定陶城中。
曹操得知興漢軍退走之后,卻是賴在沛縣城中不走。
曹豹想要武力驅逐曹操軍,先被夏侯惇一頓砍殺,再讓夏侯淵亂箭射死了不少人。
陶謙見曹操軍發難,氣得吐血,隨后便暈倒在地。
陳登如喪考妣,護著陶謙逃出了沛縣。
曹豹帶著一萬殘兵,一把火燒掉了所有的糧草輜重,隨后追上了陶謙和陳登。
三人合兵一處,退回了彭城。
曹操在沛縣縣衙中設立中軍大帳。
戲志才說:“主公,人算不如天算!”
這興漢軍不愿替徐州豪強買單,倒是便宜了咱們曹操軍。
想不到曹豹居然可以壯士斷腕,把沛縣囤積的糧草給燒掉了。
于禁說:“主公,咱們可就麻煩了。”
兗州的糧食自從開始進攻定陶城之后,一粒都沒有進入徐州。
如今大軍使用的糧草,都是在豐縣城中繳獲的,只能支撐兩天了。
兩天之后,要是沒有新糧補充,曹操軍就得斷糧了。
曹操問:“志才,到底應該怎么辦呢?”
豐縣屠城,那是打著為父報仇的旗號,天下人不會以為曹操軍殘暴。
如今七郎已經把張超和應邵的人頭,在大庭廣眾之下送到了曹操軍中,再用復仇的名義,只怕是不行了。
戲志才說:“主公,先禮后兵!”
戲志才的辦法很簡單,先張貼告示,命令沛縣城中的豪強富戶捐獻錢糧。
誰要是不交,那就殺到屈服為止。
一天過去了,沛縣城中的豪強富戶,竟然沒有一個交糧的。
曹操怒了,命令樂進帶領一萬曹操軍,對沛縣的所有豪強富戶展開了血腥的s。
這場s一直持續了三天,沛縣城中的豪強富戶無一幸免。
據興漢軍沛縣情報站統計,大約有五千百姓卷入混亂之中而死于非命。
至于豪強富戶,大約有一萬五千人成了曹操軍的刀下鬼。
然而豪強的秘密糧倉,是每個家族的根本,很多人寧愿赴死,也不肯透露半個字。
樂進帶著大軍查抄完畢之后,僅得了五萬大軍一個月的糧草。
曹操也是頭痛欲裂,如今已經騎虎難下了。
一個月的糧草,連大軍順利的退回兗州都做不到呀。
關鍵是勞師動眾,卻又一無所獲,就這樣灰溜溜的退回陳留,只怕會出更大的問題呀。
曹操決定以于禁為先鋒,繼續揮師南下,一定要狠狠的撈一把。
至少不能賠本,否則曹操軍就得崩潰了。
曹操軍順利的奪下了廣戚和留縣,進而對彭城虎視眈眈。
就在這個時候,曹仁進攻定陶失敗的消息進入了曹操軍中。
曹操苦笑著說:“志才,咱們有麻煩了。”
戲志才說:“主公,繼續殺吧!”
然而沒等曹操軍大開殺戒,留縣與彭城之間的地方,就被人打著曹操軍的旗號屠了。
這次曹操干脆連借口都不找了,直接把留縣搶光之后再放了一把火。
雙方在彭城展開了血腥的廝殺。
彭城百姓眾志成城,開始了拼命守城。
豐縣和沛縣離彭城遙遠,百姓們都不愿意相信屠城的事實。
然而留縣的大火,以及肉眼可見的百姓尸首,直接令彭城百姓覺醒了。
不反抗,就得死。
城陽張家趁機開啟彭城的秘密倉庫,承諾參與守城的人都可以吃飽喝足。
曹豹更是舉族動員,沛縣的事情可以不管,然而留縣可是彭城曹家的勢力范圍。
損失了一個縣的力量,這讓曹豹暴走了。
曹操軍不顧道義,想要活命就得拼死守住彭城。
陳登也不敢藏拙了,積極的出謀劃策,與戲志才展開了殊死的較量。
雙方以彭城為棋盤,軍士為棋子,展開了一場震驚天下的博弈。
彭城攻防戰,甚至成了興漢軍校的十大經典戰役之一。
戲志才主攻,陳登主防。
血戰天,曹操軍由五萬變成了四萬。
陶謙軍由六萬變成了二十萬。
所有的彭城百姓,人無分老幼,都參與到了守城之中。
甚至很多老人,站到城頭上替軍士擋箭。
戲志才也沒有辦法了,畢竟世人對于長壽老人的敬重,已經達到執迷不悟的程度。
一旦曹操軍射殺長壽老人,那就萬劫不復了。
曹操只得收兵回營。
接下來就輪到陳登頭痛了。
這老人上城可是一柄雙刃劍,用好了可以退敵,用不好就是作繭自縛。
如今怎么規勸老人下城,就成了陳登的當務之急。
哄上城容易,可是從城頭上把人勸下,那可就困難了。
老人的固執讓陳登的額頭上冒出了冷汗。
關鍵是很多老人連說話都費勁,身體更是風燭殘年,再到城頭上吹風。
陳登覺得自己完全就是在作死。
如今勸不動人,這麻煩可就大了。
已經有幾名老人體力不支倒下了。
要是再想不出辦法來,城頭上的老人準得出事。
陳登冥思苦想了一陣,終于想出了一個主意。
他命人按圖索驥,把每位克人最疼愛的后輩中年齡七歲左右的孩童找了過來,又耐心的勸說孩子們依計行事。
老人們為了避免孩子被誤傷,這才意猶未盡的退下了城頭。
畢竟一直站在城頭上吹風,那滋味可不好受。
然而老人都是愛面子的人,既然上了城頭,就不能認慫。
可是心肝寶貝上了城,面子什么的,都是浮云。
還是小輩最重要。
就這樣,一個帶了頭,所有的老人都各回各家,各治各病去了。
陳登也是嚇得不清這利用老人守城,那是會要人命的。
曹操也是頭痛欲裂,就算是屠城,老人和孩子也是不能殺的,這是自古以來的規矩。
行軍打仗的人奉行的準則。
這就是為什么攻克一座城池之后,有老人拜服的地方,才是民心所向。
曹操不敢下令射殺老人。
就算是他愿意下令,曹操軍的戰士也不會執行這樣的命令,反而會讓戰士們離心離德。
戲志才說:“主公,看來彭城是攻不下來了。”
曹操說:“志才,彭城就那么幾位老叟。”
同樣的策略,陳登是絕對不敢使用第二次的。
戲志才白了一眼曹操。
戲志才問:“主公,即便是這樣,可是咱們曹操軍敢賭嗎?”
一旦整軍出戰,看見城頭上一群白發蒼蒼的老人,那軍心士氣還要不要了呀?
陳登既然已經使出了老人站城的辦法,就意味著守衛彭城的決心。
徐州豪強云集彭城,不遺余力的支持守城,這仗還怎么打呢?
曹操問:“志才,接下來的仗應該怎么打呀?”
陳登這樣一耍賴,咱們可就進退失據了。
如今的曹操軍,暫時不缺少糧草輜重。
然而坐吃山空,還有那晝夜不曾停息的慘叫聲,直接搞得全軍上下人心惶惶。
戲志才說:“主公,陳登有恃無恐,咱們投鼠忌器。”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等下去。
等到那些老人出了問題,陳登就束手無策了。
曹操不再說話了,戲志才的笨辦法,是唯一的辦法。
彭城就算是固若金湯,久守必失的規律還是存在的。
雙方已經拼到了這個程度上,剩下的就是意志的比拼了。
徐州豪強,張陳兩家那種人的特質,已經表現得淋漓盡致了。
曹操嘆了一口氣,只能命令大軍固守營寨,不得出營挑釁。
徐州城下的這個新年,曹操軍過得索然無味。
戲志才憂心忡忡,然而卻無法克制陳登。
這也是被興漢軍校奉為經典戰役的原因。
劉正看著這份奇怪的戰報,才知道怪才陳登的厲害。
曹操作為第一個破壞徐州安寧的諸侯,一定會臭名遠揚的。
老人站城,意味著曹操軍不得人心。
曹操軍的美夢,很快就會被現實給摧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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