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啊～下面還真是全是車！”陳緣一上船就感嘆起來。他開始抓著段瀟安口語加肢體地形容。

    “那車的方陣那么大！”【張開雙臂比劃。】

    “而且全是九十年代的車！”【比個數(shù)字九】

    “每種車型都在同一個區(qū)域出現(xiàn)，比如我們現(xiàn)在在的位置，底下應該都是沃爾沃。”

    ……

    “不，底下還有一輛，不是90年代的車！”徐秋陽冷冷說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所有人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她。

    吳愷歌看著她，臉色蒼白，嘴唇發(fā)紫，兩手微微顫抖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我已經(jīng)不相信世界”的感覺。他立刻覺得不對勁，徐秋陽肯定是看見了時候不干凈的東西，反應出一種驚嚇過度的樣子。

    一步，兩步，吳愷歌慢慢走到徐秋陽面前，再緩緩蹲了下來，注視著這張幾乎沒有血色的臉。徐秋陽坐在高一點的木椅上，低頭俯視著老大。

    注視幾秒后，大滴大滴的淚水從眼睛離滑了出來，在臉頰留下兩道痕跡，最后從下顎滴到地板上。

    吳愷歌皺了眉，不行，大事不妙。說實在的，成為隊友那么多年，這是吳愷歌第一次看見徐秋陽哭。

    “你別哭，你告訴我，你在下面看到了什么？”吳愷歌輕聲說道，聲音溫柔而有力。

    徐秋陽細聲抽泣起來，說不出任何話。

    “秋陽姐！”穆言一步跨到徐秋陽身邊，坐下一把抱住她:“沒事，你盡管說，遇到任何問題老大都能幫你解決。”穆言特地笑著說，努力讓徐秋陽能放松下來。就是這時，她真的感覺到了徐秋陽渾身冰冷。

    人在害怕的時候，全身的血液會加速回流到心臟，以保護心臟，從而導致人渾身發(fā)冷。

    “我看見……”徐秋陽擠出了三個字。

    這時全場沉默，安靜得只能聽到平靜的海水輕輕拍打在船體上的聲音。所有人都在等待徐秋陽的下一句。

    “我看見一具尸體。”她說，說話的時候表情都變得猙獰。

    什么？有尸體？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只有李暮慢慢緩了一口氣，往上提了一下眉毛。

    接著，徐秋陽努力抬起已經(jīng)不太聽使喚的手，往前指了過去:“是你的，段瀟安的尸體！”

    “啊？！”段瀟安震驚得往后后退了好幾步，背撞到了船倉的墻上。只聽李暮又緩緩嘆了口氣。

    在場下海的沒下海的人，目光瞬間聚焦到段瀟安身上。太難讓人接受了！這水下會有段瀟安的尸體？

    “我人好好地在這里，下面怎么會有我的尸體？徐秋陽，你是不是看錯了。”段瀟安現(xiàn)在只覺得船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不對，只能苦笑一聲。

    頓時全場無聲……

    “徐秋陽，我是個大活人，這句話不是看玩笑的！”段瀟安走到徐秋陽面前，用稍有些嚴厲的話質(zhì)疑她。

    李暮一聽這語氣，很是不爽。上前擋到了徐秋陽身前。“喂！這位段警官，我姐都嚇車這樣了，你還質(zhì)疑她啊？”他雙手插兜，一副“怎么你想打一架嗎”的架勢。“我現(xiàn)在倒想質(zhì)疑質(zhì)疑你，你他媽到底是誰！”李暮說話的口氣越來越重。

    段瀟安冷笑了幾聲，“我身份證你要不要看一下，還有我出國的護照，你要不要一起檢查一下，看看我是不是造假？！”段瀟安說這話的時候滿口的無奈。

    可李暮卻把這些話聽成了……不屑。

    他立刻從兜里抽出那張工作牌，狠狠扔到段瀟安胸前:“怎么，那這東西是不是假的？”

    段瀟安接住了這塊牛皮材質(zhì)包著的工作牌，上面的布料已經(jīng)有種粘稠感，皮質(zhì)部分已經(jīng)皸裂得很嚴重的，看上去確實在海里泡和很久。

    段警官一臉疑惑，把這塊牌子放到眼前仔細觀察。上面的字自己全部糊掉甚至消失了，但在光照下白色凹下去的拓印還是很明顯的。

    一筆一劃，每一個字都扎得段瀟安生疼。

    【警員段瀟安】他“惹——”的一聲，嚇得把牌子丟到地上。

    “不可能！我就是我，我沒有死過！”段瀟安大聲喊道。

    李暮沖了上去，抓住了段瀟安的字領:“那你倒是告訴我，下面那個是誰！他為什么會在這里！”激動的毛病又犯了，畢竟徐秋陽被嚇成這個樣子，李暮現(xiàn)在完全的炸毛。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陳緣立馬上去把李暮拉開，姜禹潮也過去擋在了段瀟安面前，那些助手也涌了上來。

    “我他媽怎么會知道海下面怎么會有我的尸體！李暮，你給我好好說過，別太過分了。”段瀟安也是同樣的炸毛。心里砰砰砰打著鼓，仿佛還有什么事應該被自己想起。

    場面仿佛拳腳相加一觸即發(fā)……

    “現(xiàn)在事情還沒有定論，先別自己人里面內(nèi)訌！”姜禹潮往兩邊吼了一聲。

    吳愷歌靠在船邊，遠離那些混亂的人。他看著前面那些吵吵鬧鬧的人，陷入了沉思。沉思的時候只覺得時間都變得虛幻不真實……

    “行了李暮，不要吵了。”吳愷歌突然喊了一聲。所有人都靜止下來，老大的威信力就擺在這里，李暮不得不停下了掙扎和謾罵。

    李暮的揮動的手停在半空中，轉(zhuǎn)頭，皺眉——下意識“呃？”了一聲。【李暮os:為什么就喊我停下？他怎么不喊段瀟安停下，這貨胳膊肘往外拐？】

    吳愷歌慢慢走了過來，所有人都給他讓了路，老大蹲了來，撿起被段瀟安丟在地上的工作牌。隨意看了幾眼——

    “還真是警員段瀟安……”他喃喃一聲說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身旁段瀟安助手的腰間拔出了配槍。

    臥槽？！段瀟安大喊一聲。【這家伙不會想斃了我吧？】然后下意識把手微舉到胸前，在退后幾步。他旁邊的助手紛紛把手放到腰間，準備拔槍。

    “喂喂喂，搞什么，你們想槍戰(zhàn)那就過分了！”白羽見狀立即大喊一聲，隊員們立刻圍上去擋在吳愷歌面前，一副應戰(zhàn)的架勢。【雖然他們都沒帶槍。】

    氣氛里的火藥味濃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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