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就從介紹開始吧。”Jason半彎下腰做了一個“里面請”的手勢。

    李暮面無表情地“嗯。”一聲跟上Jason，他一頁一頁翻著這個厚厚的酒會流程，上面的句子每一句李暮都能看得懂，但是一連起來就搞不清究竟是個什么意思了。那些白的發亮的紙張也讓他眼睛爆疼。李暮現在難以想象他的家人們究竟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堅持每天都泡在千千萬萬的合同和業績報告里。

    李暮不由揉了揉眼睛……

    “我們單純是為了踩點，你做做樣子就行……”身后傳來吳愷歌的聲音，他看得出李暮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工作。

    Jason的腳步緩緩，從大理石的樓梯一直上到了二樓。

    “這里是茶餐廳，明天酒會開始前，提前到的客人們可以先來這里休息。”Jason介紹起來。只見這個地方寬敞明亮，靠茶餐廳里面擺放著比較大的雕花木質方桌，看起來很是華麗貴氣，靠外面則是小一點的圓桌，上面預備的茶具擺得整整齊齊。地毯毛茸茸的，看起來很是舒服。徐秋陽走在上面，特地用力蹬兩蹬試探地毯下有什么異常的東西沒有，可是始終沒有結果。

    陳緣挨在餐廳外的圍欄上，大量著整個餐廳的格局，emmmm他小聲嘟囔一句轉過身去。他身后的圍欄外就是一樓大堂，站在這里往前望去，大概能看到大堂的三分之一。陳緣一連轉了好幾次身，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餐廳里，Jason還在給李暮一項一項地詳細解釋。

    “先生明天在這里有一單生意要談……”Jason說道。

    “哈？”李暮撓撓頭，“這里？茶餐廳？”

    “明天回會來很多值得合作的伙伴，這里的氣氛活潑些，生意更容易談成。”Jason繼續說道，“先生說，如果今天少爺的表現得好，明天的合作就讓您上去練練手……”

    “臥槽！明天我可沒空。”李暮暗自吭罵了一聲。馬上假笑了起來，這不知道剛剛的罵聲Jason聽到沒有，總之這個男人依舊是滿臉笑容一直沒有任何變化。

    【李暮OS:看來我今天必須表現得差一點了……】

    圍欄邊上，陳緣保持思考的狀態已經很久了。突然一陣涼風從身邊帶過，一個身影停在了陳緣身邊——原來是吳愷歌，他發現了陳緣的行為異常，斷定他是發現了什么。

    吳愷歌側身挨在圍欄上，身體往陳緣的方向斜過去:“怎么樣，想到什么了？”他問。

    “這個餐廳不夠大。”陳緣輕輕說道。

    what？吳愷歌瞪了瞪眼，顯然是沒懂陳緣是什么意思。

    陳緣偷偷往后指了指，示意吳愷歌從圍欄上看下大堂一樓。吳愷歌照做了……

    “不知道是不是視覺誤差的原因，這個餐廳的寬度，加上就出來那一部分大堂的寬度，并沒有達到酒店本身一層樓的寬度。”陳緣解釋自己的想法。

    “會不會是酒店構造的原因？”

    “不是，這個酒店并不是上面小下面大的設計，而且電梯建在酒店的側邊，應該不會對寬度有影響。”陳緣繼續說，剛剛來的時候他特地觀察了一下酒店建筑的外觀，電梯的位置這是剛剛在大堂的時候就觀察好了。

    “你的意思是……”吳愷歌說。

    陳緣抬了抬下巴，分明是在指向兩人正對面的那面墻壁:“這個餐廳墻的后面還有空間。用途未知。”

    吳愷歌不由向前迅速邁步走到那面墻前，用手指敲了幾下，聲音很厚實。【這墻不是空的，而且應該很厚。】他失望地撇了撇嘴。

    聽陳緣這樣說了以后，吳愷歌突然也有了同樣的感覺……姑且當它真的是視覺誤差吧？

    “小少爺，請跟我進電梯往上走。”Jason說了一句，牽引著大家走上電梯。

    這個電梯只上了一層，迅速地停穩。

    走出電梯，有一個舞臺一樣的位置在正前方遠處，舞臺下中間有兩列長條型桌子，上面擺放著一個又一個被架起的圓形托盤，上面還沒有擺著東西。看來酒會是一頓自助餐。兩邊是一桌又一桌整理地井井有條的圓形餐桌，每桌只見間隔很大，隔不遠就會有一個酒臺。

    “酒會的正餐會在這里進行……”Jason再次解釋起來。，“明天所有人都會在這里用餐聊天……”

    “別告訴我李大強又要在這里抓著別人談生意。”李暮一臉嫌棄。

    “誰知道呢，很有可能吧。”Jason回答。

    李暮扶額，嘆氣……【吃飯都不讓人家好好吃，非追著別人簽合同。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小少爺，聽說明天還有賽車廠商的代表出席，您不妨和先生來試一下。”Jason知道李暮玩賽車，特地給他留心了一下這方面的名人。

    “哎屎到時候再說吧。”李暮一擺手打發過去這個話題。雖然他對賽車和錢感興趣，但是對“和老爸一起商業洽談”完全不感興趣。

    陳緣選了一個能盡量看完全場的角落，趁沒人阻止他的時候跳上了一張椅子，觀望全場——“這個寬度和二樓的差不多，都不夠大。”他喃喃自語。

    難道說，視覺上的混亂，現在還沒有緩上來？

    過了不久后Jason帶著他們又上一樓。一出電梯就覺得這一層燈光昏暗，擺設隨性，還有人在前方調試著燈光和音響。

    突然閃爍的彩燈讓人有種迷幻的感覺，話筒在嘰嘰喳喳一通后，突如其來發出一聲接觸不好產生的爆破聲或者“滋滋——”的機械長音，讓人心里撓著癢癢。

    不用介紹也知道，這里是個酒吧。李暮其實不太喜歡這種太社會的感覺。

    【我爸絕對不可能在這里帶著我談生意了吧？】李暮輕笑了兩聲……

    “先生曾經在酒吧里談下一個年度大單，那時候你姐姐就在他身邊……”Jason不知道為什么看著這個昏暗的環境一陣感慨，“那時我也在身邊，先生的嘴真的很厲害。”

    “噗——”李暮快要內傷吐一口老血，真他媽想什么來什么，怕什么來什么……他這是個時候真想鼓起掌來——“厲害厲害！李大強真是牛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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