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單于,斥候來報,南邊有秦國的大軍,正在趕來!”
鄂托克之戰(zhàn)的第七天,朝食過后,匈奴人正準(zhǔn)備發(fā)起新一輪的攻擊。
這時,放出去查探的斥候,快馬飛奔回營,帶來了南邊的消息。
“你都看清楚了,秦軍有多少人?”頭曼壓下心里的波動。
“密密麻麻,人山人海,多得數(shù)不清。”
想到望不到盡頭的秦軍軍列,斥候說不出個準(zhǔn)確的數(shù)字來。
“再探。”
頭曼揮手令斥候退出營帳。
斥候口里的話,給了頭曼足夠的信息。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若是單于庭的斥候道不出具體數(shù)字,說明對方的人數(shù),很可能超過了五萬。
秦軍怎么會來得這么巧?
頭曼抬起右手,撫摸著頜下花白的胡須,望向鄂托克大營的目光,更多了幾分冷意。
怪不得奴哈、番答兩人死守鄂托克,原來早就打著主意,等秦軍前來支援。
“右賢王,秦人出兵,這場仗不好打了。”
前有鄂托克大營未下,后有秦國援軍,匈奴人的境地,不太美妙。
“大單于,斥候說了,秦軍全是步卒,只有寥寥不到五千的騎兵。只要解決了秦軍的騎兵,剩下的步卒,還不是我們的獵物嗎?”
右賢王心里正窩火,很想與秦軍大戰(zhàn)一場。
“既然右賢王如此有志氣,本單于命你領(lǐng)著本部人馬,前去會會秦人。本單于留在鄂托克,監(jiān)視奴哈。”
“昆侖神與匈奴人同在。”
接過單于令,右賢王興沖沖出了營帳,領(lǐng)著四萬騎兵,倒轉(zhuǎn)方向,南下迎敵去了。
大軍離去,匈奴人的營地,頓時變得空曠下來。頭曼居住的營帳,侍衛(wèi)守在外面,營帳里面,只留下了夫菪。
“父親,右賢王一下子帶走這么多人,對面的奴哈,領(lǐng)兵前來交戰(zhàn),該如何應(yīng)對?”
感受著突然變得空曠的大營,年幼的夫菪臉上,布滿了憂色。
“夫菪,不用擔(dān)心,為父領(lǐng)著你瞧瞧,一頭羊領(lǐng)著的狼群,不會戰(zhàn)勝一頭虎率領(lǐng)的羊群。”
草原上的風(fēng),時時吹起,吹散空氣中濃郁的血腥味。
鄂托克的大營,只剩下最后一道壕溝。壕溝前面,死馬的尸體,隨意的躺在地上。馬尸的附近,匈奴騎士,手里緊握著彎刀,面上沾染鮮血,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激烈的交戰(zhàn),壕溝兩邊的匈奴人,都死傷不少。
“奴哈,你看,右賢王帶著人往南去了。”
番答爬上一處瞭望臺,注意到頭曼大營的動靜。
“應(yīng)該是秦人的援軍到了。”
奴哈吐了一口唾沫,既感到憤怒,又感到輕松。
憤怒的是,秦人明明可以早點(diǎn)出塞,卻非得等頭曼攻打鄂托克整整六日。
輕松的是,秦人沒有完全拋棄他。
“頭曼身邊的人馬還有多少?”
奴哈摸著腰間的青銅劍,望向頭曼的方向。
“只剩下不到一萬人。”番答細(xì)細(xì)打量了一番。
“不到一萬人?”奴哈心里沉吟著,“再等等,若是右賢王真的南下,再出兵與頭曼交戰(zhàn)不遲。”
日頭漸漸高升,很快過了正南方的最高處,開始向西邊傾斜。
申時末刻,天色漸陰,鄂托克的周圍,彌漫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我已派斥候前去查探了,方圓百里,都沒有任何匈奴大軍的蹤影。”
營地內(nèi),番答握著手里的青銅劍,躍躍欲試。
秦人特制的青銅劍,長達(dá)三尺六寸,形制堅固,很受匈奴部落小王的喜歡。
“既然如此,你我各自集合部眾,率軍殺出去,速戰(zhàn)速決,活捉頭曼!”
“將軍,再往前十里,就到了林胡城。”
甘羅身著鎧甲,手里拿著羊皮地圖,管著此行的全部向?qū)А?br />
“林胡城,乃是春秋時期,林胡人的都城,如今早已破敗不堪。過了林胡城,前方一路平坦,再無可以依地勢歇腳的地方。”
秦軍軍陣十里開外,荒敗的林胡城,掩映在青草從中,依稀可見幾百年前林胡人的遺跡。
林胡人與其他的草原部落不同,既會放牧,也積極向中原人學(xué)習(xí)耕種。只是林胡人運(yùn)氣不太好,還沒有完全發(fā)展起來,就敗在匈奴人手里。
林胡人向北遷徙,以為遠(yuǎn)離匈奴人的欺凌,就安全了。沒想到,剛好碰上胡服騎射的趙武靈王,武靈王率領(lǐng)趙國騎兵,出兵攻滅林胡、樓煩等草原部落。
從此,林胡人徹底消失在歷史的煙塵中。
“大軍到林胡城,修整一晚。”
蒙恬沒有急于深入,而是帶著步兵,穩(wěn)扎穩(wěn)打。
隨著軍令下達(dá),秦軍負(fù)責(zé)后勤的馮毋擇,指揮秦軍有條不紊的扎下軍營。
準(zhǔn)備攻打匈奴的時候,蒙恬曬制了不少的牛肉干、羊肉干。
出塞作戰(zhàn)的秦國大軍,馬車?yán)徊糠旨Z食,更多的則是曬制的肉干。
扎下營地,秦軍士卒回到營帳,點(diǎn)起篝火。負(fù)責(zé)做飯的民夫,架起大鍋,開始熬粥。
不一會兒,每個秦軍士卒手里,都分到一萬熱騰騰的肉粥。
口里喝著肉粥,拿出一包肉干。喝一口粥,嚼一口肉干,味道也不是那么難受。
唯一不好的是,肉干吃久了,出恭的時候,有些不好受而已。
秦軍到河南地的時間不長,士卒們尚覺得吃肉干很新鮮,沒有餓肚子的擔(dān)心,士氣顯得很旺。
“大軍的狀況如何?軍心有沒有波動?”
中軍營帳,起伏的篝火下,蒙恬同樣一手拿碗,一手拿著肉干。
“士卒都渴望盡早跟匈奴人交戰(zhàn),軍心可用。”甘羅喝了一口粥,使勁的咬在肉干上。
曬制的肉干,肉質(zhì)很結(jié)實,很干,得用力咬,用力嚼。年紀(jì)稍微大一點(diǎn),牙齒不好的人,還奈何不得這樣的軍糧。
“將軍,你和王老將軍,是秦國僅有的兩位徹侯。徹侯,代表著最頂級的軍功。只要你出現(xiàn)在士卒們的眼里,大軍的士氣,就不會跌落。”
甘羅吃完肉干,抹著嘴巴,笑著說道。
“如果消息沒錯的話,明天,我軍就會跟南下的匈奴大軍相遇。”
蒙恬撥弄著火堆,想著對付匈奴騎兵的戰(zhàn)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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