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鼎盛傳媒,總經(jīng)理辦公室,
“廢物!竟然讓人跑到恒陽!為什么沒有提前發(fā)現(xiàn)?”一個穿著黑西裝的高個男子,一把抓著總經(jīng)理翟留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我……我……蘇震一大早就去了車站,我上班的時候沒見到他,就立刻上報了……”翟留考究的西裝早已經(jīng)凌亂不堪,甚至連半邊臉都被扇腫了起來,他奮力地想要解釋,可是隨著黑西裝的手掌開始收緊,他的臉迅速漲紅起來。
“扣……扣……”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什……什么事?”翟留感覺脖子上不斷收緊的力量終于停了下來,他勉強開口說道。
“外面來了一個人,說找您有事。”
“讓他先等一會兒……我這邊處理一點事情再過去……咳……”翟留剛剛說完,脖子上的手掌再次收緊了。
黑西裝男人似乎覺得膩了,把翟留直接甩到了椅子上,“要不是你舉報有功,今天我完全可以將你直接擊斃!”
他伸出手,在翟留的脖子上和臉上一揮而過,脖子上的淤青還有臉上的手掌印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了。
“放心吧,剛剛外面的人聽不到里面的聲音,你還是受人尊敬的總經(jīng)理。以后就忘了這件事吧,不然你知道后果……”黑西裝對身邊的虛無點點頭,原本空無一人的地方,竟然緩緩出現(xiàn)了另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子,而且還很年輕。
“可以走了?”
“走吧。”
兩個人在翟留驚恐地注視下,直接打開了窗戶,跳了出去,兩個人影瞬間消失在一片虛無之中。
過了幾分鐘,翟留才從那種驚恐之中恢復過來,可是隨之而來的就是潮水般的屈辱感向他涌來。
他無力地跪在地上,捂著嘴聲嘶力竭地哭嚎,可卻沒有一點聲音發(fā)出。
翟留面目猙獰,眼淚無聲地砸落在地,“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
他,一家上市傳媒公司的總經(jīng)理,位高權(quán)重,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不管你們是誰……”翟留怨恨地看向窗外,然后又咬牙切齒地一拳砸在地上,“還有蘇震,我讓你一直待在公司,按雙倍時薪給你算工資,你為什么還要跑到恒陽縣?”
“都是你害我,恒陽縣是你的老家,你是不是把東西送回去了?”翟留此時已經(jīng)有些狀若瘋魔,他雙眼赤紅,好像在跟并不存在的蘇震說話,“你肯定把東西送回去了,我會查出來的,會查出來的!”
“那些黑西裝,還有你,你們害得我遭受如此屈辱,我絕不會放過你們……”
無聲地發(fā)泄了五分鐘,翟留才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墻邊的鏡子,仔細地整理好西服襯衫,然后深吸一口氣,嘴角掛上完美的微笑,打開了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
……
只是翟留不知道,那兩個已經(jīng)消失的黑西裝,依然站在窗戶外面的邊沿上,只是隱去了身影。
“這家伙還敢尋思怎么報復我們,可笑!”虐待翟留的那個黑西裝不屑地冷笑道。
“毒狼,你這次還是太過了,局里不讓我們欺壓普通人。”另一個會隱身的黑西裝微微皺眉說道。
“隱峰,你還是太小心了,局里雖然這么說,但最終只有一個宗旨,就是把變異事件壓下去,絕不能把變異事件的消息散布出去。”毒狼聳聳肩,“至于這些并未發(fā)生變異的人,根本不值得一提,這個世界很快就不再是這些普通人做主了。”
“你還是小心點吧,上次你把那個變異人打了個半死,局里到時候追究起來,你肯定逃不掉一頓重責。”隱峰無奈地搖頭。
就在這時,毒狼接到了一個電話,
“查到了嗎?”
電話里說話的語速很快,毒狼沉思了片刻,“知道了,恒陽縣是那個人的老家,他的那些東西肯定是被轉(zhuǎn)移到什么地方了,密切關注他的家人。”
“只有父母?他的親戚呢?那些來往密切的親戚也不能放過,有任何異常隨時匯報。”
掛掉電話,毒狼沖隱峰微微搖頭,“那個車站是個老車站,攝像頭只覆蓋了車站里面的一小片區(qū)域,閱讀亭那邊根本看不到,還有后面的巷子也找不到什么蹤跡,人已經(jīng)跟丟了。”
“范圍不會太廣,重點盯梢就行了。”
兩個人說著,慢慢爬上樓頂,一架直升機正好從樓頂飛過,二人一跳三四米,抓住直升機上垂下的繩索,揚長而去。
……
蘇凡出了網(wǎng)吧之后,就直奔家去。
說是家,其實就是一間出租屋。
蘇凡家在鄉(xiāng)下,父母為了他高考能有一個好成績,所以特地搬來了縣城陪讀,在靠近學校附近的城中村里租了一個簡陋小單間,一個月三百塊。
今天鄉(xiāng)下有親戚結(jié)婚,所以父母一早就回去跑人情,家里只有蘇凡一個人。
這也是現(xiàn)在蘇凡唯一能想到足夠保密的地方了。
雖然只是才過了一個上午,可是對于蘇凡而言,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他仿佛經(jīng)受了一場洗禮,各種各樣的沖擊紛至沓來,甚至這些事情讓他根本沒有時間去思考,就一股腦的將他吞沒。
如果不是最后龍哥的那番安慰,現(xiàn)在他恐怕還沉浸在悲傷和恐懼混雜的復雜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大哥恐怕出事了,而且事情也絕不是簡單的媒體之間的競爭,光是海邊那幫突然從海里出現(xiàn)的人,就絕不是什么媒體記者。
蘇凡回到家,看著腰包里的兩萬塊錢,還有U盤,在狹小的屋子里轉(zhuǎn)了幾圈,還是沒找到能夠藏這些東西的地方。
扔梁柱上,稍微注意一點就能看到;埋土里也不行,這里畢竟不是在鄉(xiāng)下的老家,附近有很多人,被看到了不安全;至于塞被子底下,那就更不行了,歷年藏小說書的經(jīng)驗告訴他,被子絕對是第一個搜查對象。
蘇凡咬咬牙,關上了房門。這個屋子沒有窗戶,只有一扇門,門一被關上,瞬間漆黑一片。
他打開有些年頭的昏黃白熾燈,借著燈光,把兩萬塊錢全部塞進了書包里,而U盤則是揣進了口袋里,目前看來,這東西只有隨身帶著才是最安全的。
蘇凡把腰包里面的暗袋撕開,從里面找出了一個白中帶著青色的小玉章。
“這就是大哥說的那個神奇的寶貝?”蘇凡再次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打開燈,把玉章放在眼前仔細地打量。
這玉章摸著并不冰冷,反而有一股淡淡的暖意,上面雕刻著繁復的花紋,細細密密,一眼看過去,竟然完全數(shù)不清。每一道紋路都只有頭發(fā)絲那么細,可偏偏卻又看的很清晰,看的時間長了,蘇凡還有點頭暈眼花的感覺。
蘇凡拿過準備好的針線盒,挑出一根針就準備扎在手指上。
可是最后一刻,他又停下了。
他有點猶豫和害怕,各種念頭紛至沓來。
不知道這枚玉章會給他帶來什么,萬一再招來那些危險的人,是不是自己也會被抓走?那爸媽怎么辦?
還有大哥,他是不是真的遭遇了不測?
而且自己一旦也擁有了什么異能,那可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這一切都是極為殘酷且現(xiàn)實的問題,可蘇凡僅僅只是一個高三的學生,就算看了不知道多少本書,但是當關乎全家人性命的抉擇放在他面前時,那種很久之前就臆想的興奮,卻并沒有出現(xiàn),反而更多的是一種惶恐。
就在蘇凡進退兩難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蘇凡猛地一驚,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房門,緊接著一股刺痛傳來,他低頭一看,手指竟然被刺破了,鮮血順著手指,已經(jīng)滑到了手掌里的玉章上。
“小蘇啊。”門外傳來了房東李大爺?shù)穆曇?br />
“哎,來了。”蘇凡手忙腳亂把玉章揣進口袋里,三步并作兩步打開房門,“怎么了?李大爺。”
“沒什么事兒,就是過來問問你吃飯了沒有,你爸媽今天不在家,肯定也沒人給你做飯,我家還有點菜,你要不去吃點兒?”李大爺笑著問道。
蘇凡強笑道,“不用麻煩了,李大爺。我剛剛在外面吃過了,中午回來睡個覺,待會兒就要去同學家了。”
“那行吧,你好好休息,到高三了,可得認真學習啊。”李大爺點點頭,笑呵呵地走了。
“謝謝李大爺。”蘇凡見李大爺走了,這才趕緊關上門,一把掏出了玉章。
玉章沾上鮮血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竟然在不斷吸取蘇凡的鮮血,僅僅就是一個被針扎破的小口子,可就是止不住血。
鮮血很快就爬滿了整個玉章,玉章上的溫熱也變得滾燙起來,到最后蘇凡完全拿不住手,直接把變紅了的玉章扔在地上。
“這是怎么回事?”蘇凡蹲在地上,發(fā)現(xiàn)這玉章上的紋路好像活過來了一樣,一根頭發(fā)粗細的細絲仿佛變成了一條血色的小蛇,從玉章上慢慢升起,向四周探望,最后發(fā)現(xiàn)了蘇凡,瞬間鉆進了蘇凡的眼睛里。
蘇凡“啊”的一聲站起來,順勢倒在床上,雙手一把捂住了眼睛,然而越來越多的血色細絲從玉章上飛起,爭先恐后地鉆進了蘇凡雙眼里。
沒有意想之中的疼痛,反而隨著這些細絲不斷鉆進眼睛里,蘇凡感覺自己的雙眼越來越溫熱,好像泡在溫水里一樣,非常舒服。
就連原本緊張害怕的心情也被慢慢撫平,經(jīng)歷了一個上午的刺激之后,神經(jīng)高度緊張的蘇凡竟在這股溫熱中,逐漸陷入了沉睡之中。
而地面上的玉章,在那些繁復的紋路全數(shù)鉆進蘇凡的雙眼后,竟“啪”的一聲碎成了無數(shù)細小的碎片,隨著蘇凡的呼吸,被蘇凡吸進了身體里。
可是正處在昏迷中的蘇凡并不知道,門縫外,一只眼睛正緩緩地湊了過來,盯著他,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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