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何不進來!
入夜已深,屋中傳來一聲低語。
門被無聲打開,跟著一卷微風掃進,帶著并不明亮的月光鋪在門后地面,這個時候,一道青影從門口一閃,便已迅速掠進屋中,跟著,房門無力自關(guān),屋中一切平靜,唯有弱弱的燈光照耀下的黑暗墻角,此時睡在床上的少年已經(jīng)坐了起來。
少年眼中冒著青光火焰,要是夜里見了,必然嚇得人渾身發(fā)寒。
“在下不知該稱閣下是前輩?還是李錦召!边@個時候站在墻角黑暗處的高大身影發(fā)出不重的聲音,這人正是秦墨。
“我既未瞞你,你要想叫上一聲前輩,在下也應得!鄙倌曷曇綦m是稚嫩,但這份稚之下,卻隱約深藏著深熟。
“道友故意接近在下,不妨說說有何目的?”秦墨瞇眼睛盯著這少年,似笑非笑,以他小心眼性子,即使是在稱呼上,也不愿意吃虧。
“接近了你幾日,你才發(fā)現(xiàn),老夫還以為你不過也只是一般之人!鄙倌曜骼蠎B(tài)哈哈大笑。
“果然此人的確有鬼,不知道奪舍之人身前修為究竟如何?”秦墨心頭暗暗,他早已覺察,只不過一直不明白此人為何敢在自己面前顯露,這才猶豫,并沒有第一時間前來拆穿此人。
“既然你已經(jīng)覺察,老夫自然也不隱瞞你,我的目的很簡單,要你奪秘寶之時帶上老夫!贝巳瞬贿^一個十來歲的煉氣少年,但一副千年老妖之態(tài),模樣上看上去實在有些別扭。
“嘿嘿,道友不過煉氣二層修為,帶上你,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在下修為本就不及李延,到時候更有李家其他金丹修士,以道士的修為實在,在下恐怕很難顧及得到你!鼻啬谅暤馈
“哼!你若是帶上老夫,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少年冷哼一聲,一副老沉之態(tài)。
“好處可還是要見到才算好,若只是空口憑說,在下可不會相信。”秦墨向來雞賊狡猾,不吃到嘴里,絕對不會相信任何人的甜言蜜語。
“哼!你倒是奸詐。既然如此,老夫可先給你一點點甜頭!鄙倌昊氐酱差^,伸手往床被下一摸,從里面摸出一只水光乳團。
此水晶乳團約有半拳大其中散著淡淡綠光,并不璀璨,但其里面似乎隱有
“神脂,此人身前怕是化神修士!睔埢甑谝谎圩R出此物,頓時驚道。
“化神修士!”秦墨也瞬間嚇了一跳,元嬰修士尚且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存在,化神修士就更是閰王級人物。
難以想象在帝國之內(nèi)竟然真的存在化神修士。
而更難以想象的是,竟然被自己遇上了。
秦墨此時當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喜還是該憂。
不過他如今也算見過場面,雖說心底震驚,但表面依然風平浪靜,看不出多少神態(tài)波動。
“此人拿出此物,看來是有意要試探你。倘若你認識此物,恐怕會有不少的麻煩,現(xiàn)在只能裝作不認識,暫且看此人下一步動作!睔埢昕墒莻老辣椒,一眼就能夠識出此人心思。
“此物是什么?”秦墨先是一疑,故作不解的問道。
少年瞇著稚嫩的眉頭,被淡綠色的光芒一照,閃得格外有些邪惡:“你不認識?”
“此物,嗯,有識力波動,但又不像是靈性材料,不像是一般的靈性植物,莫不是什么特殊東西?”秦墨故作一副識認之態(tài),自言自幾句,搖頭又點頭的,虛虛實實,讓人看不出真假。
少年再道:“此物是神脂,一種奇特的靈物,可用來修煉神識!
秦墨臉上先上一疑,跟著眸中立喜,不過他眼中喜色可是裝出來的。
眼中閃過一絲賊光后,立即又迅速做出一副狐疑之態(tài),似乎大為不信的樣子。
“哼!此類之物在下從未接觸過!鼻啬凵癖,故作拒絕之態(tài)。
“嘿嘿!”少年陰森森的一笑。
這一笑,令秦墨心中暗暗一抖,但他依然鎮(zhèn)定自若,不顯不露。
“你已是金丹修為,神識自然不弱,此物究竟是好是壞,想必你應該也能夠分辨得出,要是你拒絕,在下是不是得認為你是知道此物!鄙倌暌桓眽男幼。
秦墨心中立即轉(zhuǎn)了數(shù)個念頭,這才瞇起眼睛一笑:“在下自然能察覺出此物之寶貴,但道友如此輕松拿出來,莫不是有其他見不得光的手段?”
“嘿嘿,既然你多慮,那我就打消你的多慮。”少年立即再爬上床,竟然又從床被下再摸出了一顆半拳大小的此物。
“此物稀少,不過我身上倒也還有些,眼下此物只能暫且給你一顆,待日后你幫我取得秘藏之后,我自會再贈你!鄙倌暌桓钡目粗啬,這神態(tài),擺明了這東西給你了,你就得拿著,要是不拿,可就有鬼了。
秦墨稍是遲疑片刻,這才伸手接過此物。
“此物并不穩(wěn)定,道友還是現(xiàn)在就煉化最好,若是放置時間過長,便會消散,可就可惜了此物。”少年見秦墨接過,立即嘿嘿壞笑再道。
“在下自會斟酌,不需要道友提醒!鼻啬樕蠢洌圆粫斨巳肆⒓礋捇宋。
“好吧,既然道友心有打算,在下也就不多說什么了?眼下道友也拿了在下的好處,你我已經(jīng)算是協(xié)定,接下來就等著秘寶之事。在下也有些困了,就不送了。”少年不再理會秦墨,自顧自的爬上床,縮進被窩里便睡了。
秦墨臉色一陣復雜,稍是遲了一遲,還是離開了此屋。
就在秦墨離開之后,被窩里的少年再次鉆出一顆頭,稚嫩的臉上此刻綻出無比深諳的邪笑:“此賊有些不尋常,似乎是知道神脂?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敢奈何。更何況,只要一碰神脂,此人便已經(jīng)被我種下禁制!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秦墨臉色沉如鍋底,變得極度難看。
先前被他收起來的神脂已經(jīng)融化消失不見。
而在識海之中,秦墨明顯察覺一個微妙的禁錮之力瞬間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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