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張正書所料,但趙煦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大發(fā)雷霆了。
元宵燈會多火災(zāi),這是難以避免的。哪怕是在后世,燃燒煙花爆竹都會引起火災(zāi),更別說在宋朝這種磚木結(jié)構(gòu)的房子了。平日里燒火做飯,稍有不慎都會引起火災(zāi)的。元宵燈會,滿大街都是搖曳的燈火,沒有引起火災(zāi)才是怪事。
但是,不慎引起的火災(zāi),和人為縱火完全是兩個性質(zhì)的事情,也怪不得趙煦怒發(fā)沖冠了。
“彭元量,到底是怎個回事!你掌管的皇城司,是不是吃干飯的?若是如此,那你這勾當(dāng)皇城司公事也不用做了!”
趙煦一發(fā)怒,彭元量就立馬趴倒在地,顫顫巍巍地說道:“陛下恕罪,是小的失職了”
發(fā)了一通火之后,趙煦也知道丟失的面子找不回來了。要知道,在汴梁城中的各個驛站里,都住著各國的賀正旦使,他們起碼要待到過了元宵節(jié)才走。今日的事,肯定被這些賀正旦使看在了眼中。花費頗多的燈會,居然被一把火燒了。汴梁城中的守衛(wèi),等同虛設(shè)。這樣的城防,大宋的虛實,豈不是全落在了敵國眼中?
“查,立馬去查!”
趙煦好像一頭發(fā)怒的獅子,對著彭元量怒吼道:“查不出來,你也不用回來了!”
彭元量正要領(lǐng)旨而去的時候,突然殿外有內(nèi)宦稟告:“啟稟陛下,勾當(dāng)皇城司公事王慶求見”
“宣!”
趙煦眉頭一皺,他沒奢望王慶能抓捕住縱火之人,能找到一點線索都算不錯了。
不多時,王慶進(jìn)入了殿中,看著燈火通明的大殿,他不敢怠慢,深深一揖說道:“陛下,臣已將縱火之人抓拿歸案,只是此人已然服毒自盡”
“啪!!!”
趙煦把一本奏折狠狠摔在龍案上,怒道:“朕不要聽你說這個,朕只想知道,誰是幕后指使!”
“契丹人!”
王慶脫口而出道,“至于目的,臣不敢揣測。但臣已將初步掌握了遼國間諜所在,只要順藤摸瓜,就能連根拔起”
“那還不快去連根拔起?”趙煦好似怒目金剛一樣,大宋在他手上折了面子,趙煦連吃人的心都有了。但趙煦雖則暴怒,可理智未失,也知道此事不能急。看今日這案子,分明是潛藏多年的間諜,才能摸透汴梁城的守衛(wèi),從守護(hù)層層的御街前面成功縱火,這種難度,不下于后世某國特工潛入米國五角大樓,竊取到軍事機(jī)密。
“是是是,臣這就去辦”王慶也是無奈,碰著這么一個主子,只懂拿手底下的人撒氣。不過,王慶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說道:“據(jù)臣推測,契丹人縱火鰲山,無非是想干擾宋夏談判一事。”
趙煦一愣,覺得有點轉(zhuǎn)不過彎來:“這縱火一案,如何干系到宋夏談判?”
王慶當(dāng)即就把縱火案可能牽涉到的大臣名單一說,趙煦就明白了。
不錯,一旦趙煦追究責(zé)任,這些個大臣是逃不掉的。牽連的大臣里,起碼有三個是主持談判的人選。一旦趙煦決意追究,所有人恐怕都要罰俸、流放。
“哼,倒是好算計啊!”
趙煦沒多少間諜斗爭經(jīng)驗,一開始自然沒有把這兩件事聯(lián)系在一起。可經(jīng)過王慶提醒,趙煦立馬就醒悟過來了。大家都不是蠢人,這陰謀詭計只是隔著一層紙沒有捅破而已,一旦點破了,那就沒啥秘密可言了。此刻,遼國也好,西夏也罷,統(tǒng)統(tǒng)陷入了被動的境地。遼國底線已經(jīng)被宋朝知曉了,談判等于自討沒趣西夏又要依仗遼國,又提防著遼國,反正已經(jīng)尿不到一個壺里去了。大宋是最主動的一方,可遼國現(xiàn)在想要化被動為主動,自然是要鋌而走險的。
不過嘛,這些陰謀詭計被擺上臺面,那就不能稱之為“陰謀”了。
趙煦冷冷笑著,說道:“王卿做事滴水不漏,深得朕心!契丹人狼子野心,不得不防。王卿,你去暗中監(jiān)察契丹人,一旦有甚么風(fēng)吹草動,也不用稟告,直接拿人!”
“遵旨!”
王慶退出大殿之后,才發(fā)現(xiàn)在隆冬時節(jié)里,他的背脊居然是冷汗淋漓了。
“呼,幸好張小官人通信及時,還遣來一條好漢相助,不然那契丹人還真的拿不住。一個武藝如此高強的契丹人,居然潛伏在汴梁城這么多年,皇城司都察覺不到,這絕對是失職了。要不是張小官人定計,怕咱家也是在劫難逃。為今之計,就是要盯緊那伙契丹人,一旦有甚么風(fēng)吹草動,要立時拿住,不得走脫一個!”王慶心中大呼僥幸,也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那契丹人從外貌上看,就是一個純種漢人。
可他服毒自盡后,扒開他的衣服一看,胸膛上的狼頭刺青卻明明白白告訴了世人,他是一個契丹人,是遼國埋入大宋的暗樁。
“是這家茶肆了么?”
王慶出得皇宮大內(nèi),特地繞行至御街一看。
原本,大宋皇宮夜晚是不得入內(nèi)的。可今夜出了大事,趙煦特許皇城司可以乘吊籃入皇宮,王慶才見得到趙煦。
出了皇宮后,王慶特意找到了張正書說的那家茶肆看了看,只見里面還是燈火通明,掌柜也好,小廝也罷,一點都不像是遼國細(xì)作的模樣。
但有了前車之鑒,王慶也不敢托大了:“但愿小官人沒誆咱家!”
此刻,這間茶肆前后左右,都被皇城司看住了。至于掌柜和小廝的來歷,也被皇城司探知了。果不其然,這間茶肆的來歷很詭異,乃是三十年前前一任東家賣出去后,這掌柜的才盤下來的茶肆。但是經(jīng)營一直不算好,生意聊勝于無,可偏生還能在寸土寸金的汴梁城存下去,實在是匪夷所思。而且茶也不算好喝,很多顧客自備茶葉過來,掌柜的也不阻攔。
原本看似沒有紕漏的來歷,可經(jīng)過細(xì)心尋找,一下就找到了無數(shù)破綻。
“高手啊,在汴京城一待就是三十年,還不為人察覺!”王慶也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知道這回是碰到硬茬子了,稍有不慎就是全盤皆輸?shù)木置妗!耙灰ズ蛷埿」偃松套h一番?不妥不妥,這樣會把張小官人暴露的了是了,咱家可以設(shè)局見到張小官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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