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門怪地回頭:“嗯?”
此時掌門因為眼睛周圍都是泡泡,睜不開,也看不清楚。
他只能閉著眼睛,摸了摸旁邊漸漸和木桶的熱水融為一體的“新鮮物質”。
也不知道是不是熱的,易如常額頭悄然落下了幾滴水珠。
劃過鼻尖的時候,悄然滴在了腳面,好似長征。
該死啊,這什么莫名其妙的子彈時間。
掌門似乎覺得手感怪,問道:“這是什么,你們給我添的皂角嗎?多謝小修士。”
無人回答。
還謝什么呢,易如常一看掌門見無人回答,要揉眼睛睜開眼的樣子,忙沖去。
易如常呵呵一笑,按住他著急道:“別別,別睜眼,這可不是皂角嗎?
一邊說著,易如常一邊死死捂住他的眼睛。
這怎么辦,要是讓人看見了一水桶的“那個”,他倆人不得脫一層皮呢!
那邊掌門絲毫不知情,還跟他客氣呢,又向他道謝:“謝謝了哈!”
然后掌門便撈起一把新添加的“皂角”,往自己頭脖子澆去。
啊不行,這下是覆水難收了。
看到這一切的莫禮和易如常,好像終于反應過來。齊刷刷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慢慢往后退去。
一旁,熊貓小彩從旁邊的木桶里抬起頭來,它的腦袋還頂著天藍色的浴巾做的可愛的小船。
看見他們做的一切,小彩非常淡定地默默潛回了木桶里,假裝自己從來沒有出現過。
水面,黑白色不再,藍色的潛水艇漸漸神隱,只剩下咕嚕嚕冒著泡泡。
如同暫時平靜,卻即將不平靜的男湯。
直到掌門鼻子動了動,似乎感覺到了不對,勉強拿手臂在臉糊了一把,睜開了眼。
時光停滯在了這一刻。
這一秒,老掌門望了望自己的手。
和手的馬賽克。
又望了望面前兩個默默往后退的青年。
再低頭瞄了一眼這渾濁的水桶。
然后再看
還看個屁啊!!
在這個平靜的大半夜,莽浮之林的半山腰,終于迎來了男湯的今日第一次b。
以老掌門所在的摻雜了怪物質的木桶為心,撞開了世紀級別的沖擊波。
“喔n!!”
“額啊!!”
兩道男聲直直從浴室內飛到了溫泉處。
寧寧一抬頭,看見了空兩個衣衫不整的青年。伴隨著長長的“啊”的咆哮,兩個人在空轉體三百六十度,華麗轉身。
入水!
水花沖天!
零分!但那又如何!
寧寧嘴巴張大,隨著他們的弧線長長哦一聲,直到他們終于落在了她看不見的地方,才終于閉嘴。
仿佛看見了一場滿分的跳水表演。少女意猶未盡地點點頭。
贊嘆道:“看來那邊似乎也很激動啊!他們肯定也特別的享受呢。”
女冠也是贊同她的說法,不住地微笑稱贊:“是啊,真是熱鬧呢!
定是因為今天見到你們,咱們掌門也是難得如此開心啊。”
寧寧雖然精神不濟,卻依舊自豪地揉揉鼻子:“那是當然,咱們都是大大的好人,誰見了我們不都說以后肯定再也見不到你們這樣的人了嘛。”
女冠腳下一滑差點兒沒有在池子邊立住。
等一下,這個是在夸你們的嗎?
少女哪兒管她問的這個呢,獨自一個人晃晃悠悠地開心地走入了池子,喲吼吼吼。
覺得水溫合適了,少女直接砰一下跳溫泉。
熱意涌來,她半個身子都起了雞皮疙瘩。
舒服啊。
寧寧和女冠相視,都是笑意滿滿。
女冠外頭往著漫天繁星,軟軟道:“那邊肯定也這么享受呢!”
寧寧也嗯了一聲。
再說此刻一墻之隔的男湯。
且不說滿地的狼藉,屋子已經空了,掃一眼,基本是東戰場級別。
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那啥啥的組織突然席卷,才在這里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斬盡殺絕的屠戮。
總之,視線從臟兮兮的屏風轉過去,便是男湯。
雖然不如女湯大,但令人驚訝的是這里竟然是正正經經的溫泉。
邊兒圍著一圈的石頭光滑的很,一只小麥色的手耷拉在石頭。
半個手臂都是血痕,再往間看,眼睛腫起來,嘴角流血。高高腫起來的腳只能吊在溫泉邊。
不是別人,正是剛才管不住自己嘴巴的莫禮。
至于店主人呢,從剛開開始一直撐著半張臉看向懸崖下面,擋住一只眼睛的手,是不肯放下來。
那黑白色的國寶,只負責美美地躺著,時不時撩一把水,往肚皮劃拉。
老掌門微微瞇著眼,已經只剩下了享受。
如此,平靜而祥和地組成了一副三人一熊泡澡圖。
老掌門緩緩睜開眼,莫禮本能地一哆嗦。
抱住自己,他苦笑著:“您別瞪我啊,我這不是沒的吐了嗎?”
說到一半小禮子忽然低頭望著手臂,愣住了。
怎么回事?自己的手居然,居然,可以動了!
莫禮摸著手臂,驚得差點咬著舌頭:“是!可,怎么會這樣啊?”
掌門捋須:“好了,對吧。”
別說莫禮已經完全可以輕松活動了,不僅僅是擦破皮的手,還有剛才分明已經骨折的腳,此刻都已經完全恢復了。
連痛覺都沒有。
這
莫禮都傻了。
掌門高深莫測地點點頭。
小禮子立刻低頭看了看泉水,想著果然是水的功效啊。然后他馬在小彩身到處摸。
易如常歪頭:“你摸啥子?”
莫禮悄聲道:“摸個口袋出來,裝點兒神水回去啊。”
哼。
易如常冷哼一聲,及時阻止了他。
懶懶道:“別費勁了,霧里的花,水的月,都是裝不走的。”
小禮子不解:這是為什么啊。
易如常也懶得多解釋,回頭看了掌門一眼。直接一個栗子敲去:“伸出你的小短脖子看看,看看這風景多驚人、多壯美,光注意這破溫泉做什么。
你說你一天天這么摳門的跟誰學的。”
他最后一句聲音低,莫禮卻還是聽見了。
少年吐舌頭,悄聲道:“跟你啊。”
店主人又不聾。
回過頭來,易如常眉頭一挑是橫眉冷對,幾乎瞬間拽起莫禮的雞窩頭,輕松地往空那么一丟。
“走你!”
“哎呀呀呀,先生救命啊。”
少年說話間被猝不及防地抓住了。
莫禮整個身子被易如常輕松地甩向空,打響了男湯的又一場熱火朝天。
幸而莫禮反應快,所以飛向空的時候本能地抓住了身邊的一樣東西,此時攥在手里,雖然在空仍然感覺到重量。
這,什么啊。
他低頭一看,傻了。
居然是老掌門的胡須。
莫禮已經要哭了:“不是,老頭我不是故意的啊。”
可也來不及了,老頭飛出去稍微掙扎了一下,不知怎么的,他濕漉漉的頭發居然和莫禮交纏在一起,越動,纏得越緊!
最后,老頭的頭發成功地全在莫禮的脖子。
而他們兩人也直接掛在了懸崖邊緣。
至于為何沒掉下去嘛
只聽在池子邊兒,易如常沒心沒肺地冷哼一聲。
畢竟他手里,整攥著老頭的一根腳脖子呢。也算是摟著那兩個光溜溜的一老一少的命了。
處在間,等最后一下崩下來,老掌門憋不住嗷的一嗓子喊出來:“老夫的頭發啊,哎喲喲喲,發際線。”
然而那邊的莫禮剛冷靜下來,卻在眨眼之間被面前的光點吸引了注意力。
他望著半山腰的風景,第一次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
此時半山腰的祭典已經開始。
火龍好似活了一般,先是盤旋在空,又徐徐落下,與無數的小光點相互碰撞又分開,好似在互相嬉戲。
有鈴鐺的聲音,齊刷刷的震動,伴隨著人聲的吟唱,青煙裊裊升入空。
這,便是莽浮之林的元祭典?
那句“一夜魚龍舞”,真是一點兒都沒有夸張,也太驚人了吧
莫禮捂住嘴巴,卻見無數的孔明燈飄向了天空,好似放飛了無數的螢火蟲。
燈火晃晃悠悠,在向無限悠遠的天空,向向。
那些光點啊,是要逃離什么嗎?
逃離這里,莽浮?
莫禮搖搖頭,把自己莫名其妙地想法打斷。
他激動地問道:“先生啊,您說,元節究竟怎么來的啊。”
易如常才懶得回答:“自己百度。”
拉著掌門的雙腳,隨意戳了兩下。
非常靈驗的聽見那邊的“哎喲,別動,別動。”
小禮子脖子的繩子飄來蕩去的,實在不好受,忙叫起來。
好在掌門除了開頭那一聲,居然不哼哼了,也是硬氣。
那邊的女湯里,自然聽見了近在耳邊的動靜。
寧寧稍微一伸頭,看見了那邊的人體小火車。
她驚喜道:“誒,那邊正在進行的體操表演呢!”
女冠也伸頭,自問自答“體操?何為體操?我看看。哦,原來這是體操啊。”
女冠望著那邊的白花花,嘖嘖稱。
老掌門扯著頭發,回頭看了一眼那燈,柔和地回答道:“年年慶賀,不過是為著慎終追遠,民德歸厚矣。”
易如常不禁點頭。
所以說你看人家是掌門呢,在被倒吊在空還沒有穿衣服的狼狽情況下,還能保持風度翩翩,又溫柔又紳士,差背著手來淫詩不是,是吟詩一首了。
嗯,果真是非同凡響啊。
莫禮捂著脖子不住點頭:“對啊,滾雪球一般的,讓化和美流傳下去。年復一年,才得越發豐厚。”
掌門的眼睛都拉到額頭去了,還鼓掌,道:“不錯,不錯,只是,這時間是過的真快啊。”
對于他的感嘆,易如常也接了一句,只是他這句,未免有些怪。
只聽易如常意有所指地,緩緩道:“是啊,只是過去了是過去了,如果古人個個和你們一樣,再掙扎著做出還活著的樣子,未免難看,不是嗎?”
他這話說的,一句一句扯得更遠。
卻又似乎在指責掌門。
莫禮越聽越糊涂。
他艱難地抬頭,朝那兩人苦笑:你們猜我剛才聽懂沒有啊?
既然不去,莫禮也放棄了掙扎。
無奈兩個人非要做出打啞謎的樣子,他也只有一句一句的捋。
望著那沁人心脾的風景,莫禮猛然間想起了剛才的話頭,詫異地問道:“對了先生,為什么說他們古人呢,這不是個現世門派嗎?
您看掌門也是活生生,好端端的以果體形態呈現在我們面前啊。”
易如常咂嘴。
隔著一個人,他還能繼續罵道:“你這個綠豆大的眼睛眼睛真的是要擦亮點啊,怎么可以被他這具果體蒙蔽了雙眼?”
莫禮苦笑抬頭:“此言差矣啊先生,我算要被果體蒙蔽,也不會被這樣的果體蒙蔽啊。”
掌門歪頭。
嘶,他怎么感覺好像受到了一些侮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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