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判決的結(jié)果,是后來章翠花來靳宛家轉(zhuǎn)述的。
原本進(jìn)屋行竊這種事,就算被抓住,也能在村里內(nèi)部解決。但是,靳宛擺明了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而且靳遠(yuǎn)態(tài)度囂張,連靳宏也不想費時間給兩人調(diào)解。
關(guān)鍵是,他也知道調(diào)解沒用。靳泰安差一點兒殺了綿綿,靳宛一家不可能善了。
所以,靳宏就公事公辦,決定把靳泰安、靳泰然送交官府。至于趙典,他不是靳家村的人,在做出判決之后,靳宏押著他回了趙家村。
可是人證物證確鑿,就算趙家村的村長想要袒護趙典,也是有心無力的。
是故最終,趙典和靳泰安、靳泰然一起,被送到了縣城的官府。
這時的靳遠(yuǎn)除了覺得丟臉,是沒有其它擔(dān)憂的。因為趙典有“后臺”,而他家跟趙典家是姻親,其中一個兒子又是趙典的妹夫。
在靳宏為履行村長的職責(zé)到縣城奔波時,靳宛便在家一心一意地照顧綿綿。
同時,她也趁夜偷偷清點了家里的物品。
趙典和靳泰安兩人,之所以找不到靳宛藏的銀子,那是因為他們沒找到“開關(guān)”。而這一切,要從去年冬天,章翠花險些發(fā)現(xiàn)靳宛家有香醋一事說起。
當(dāng)日靳永福貿(mào)然闖進(jìn)儲藏室,險些暴露了香醋的存在。將母子倆打發(fā)走后,敖千便和靳宛提出,要修建一個秘密地窖。
修地窖的工程量不可謂不大,但靳宛經(jīng)過深思熟慮,認(rèn)為此事可行。畢竟這往后,她家要要藏的東西可不少。
因而在閉門不出的日子里,他們每天晚上都會動工偷挖地窖。好在一家人住在半山腰,并且冬日寒風(fēng)呼嘯,便沒有引起村民的注意。
之后有段日子實在太冷了,章翠花等人都不過來,靳宛家就日夜施工。終于,在春節(jié)前夕,他們完成了地窖的修建。
除夕那天錢掌柜帶走了大部分香醋,靳宛把剩下的香醋分裝到小壇子,搬到地窖中存放,又往大瓦缸里裝了許多腌蘿卜條。
銀子等重要物品,都被她放到了地窖里。
地窖的設(shè)計是結(jié)合了敖千、靳宛以及系統(tǒng)的建議,安全性、保密性等幾乎都是一流。后來做的酒曲、大部分米糧也轉(zhuǎn)移到那里去了,屋里的儲藏室,不過是個掩飾罷了。
因此靳泰安進(jìn)儲藏室見到的,實則是瓦缸里的蘿卜條。如果不是敖千有先見之明,靳宛也足夠謹(jǐn)慎,那么事情就比現(xiàn)在嚴(yán)重很多。
可眼下嘛……
除了給綿綿治好傷,他們是沒什么煩惱的。
反正自綿綿受傷的那日起,靳宛就七日未出過家門,每日光給綿綿上藥、喂食了。
卻沒想到這一天,會有人專門到她家找打。
彼時,靳宛正坐在院子,受傷的綿綿趴在她身旁,兩人一塊兒懶洋洋地曬太陽。
忽然院外小路響起腳步聲,憑靳宛的耳力,自是聽得十分清晰,當(dāng)即她便抬頭望過去。
瞧見來者身份,她輕輕撇了撇唇。
“你家就你一個人?”來的是蔡芬,她一到便神情謹(jǐn)慎地問。
靳宛一聽勾起眉毛,“你說呢?沒看見我跟我兒子在做日光浴?”
蔡芬露了個鄙棄的眼神。
她鬼鬼祟祟地環(huán)顧四周一圈,見果真沒人,這才壓低聲音對靳宛說:“我今天來的目的是什么,你應(yīng)該知道吧?”
登時,靳宛目露詫異,似笑非笑地反問她:“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為何非得知道你的來意?”
“少裝蒜了!”蔡芬氣急敗壞,“先前咱們明明說好了,你不泄露我的事,我也不會把你的秘密告訴鄉(xiāng)親們。可你……你這賤丫頭居然說話不算數(shù),把我的事宣揚了出去!”
說到這里,蔡芬看靳宛的目光飽含怨氣。
現(xiàn)在沒外人,靳宛也不必刻意克制自己的脾性,便冷冷淡淡道:“蔡芬,咱倆明人不說暗話。你跟泰然叔的事兒,我是不小心撞見過,但你憑什么就斷定消息是我泄露的?
“你自己做人不檢點,在村里沒個收斂,偷人之事被大家知道,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沒錯,那幾次她和大個子夜里去放置魚簍、蝦婁,碰到的那對“野鴛鴦”,就是靳泰然和蔡芬。到了那時候,她才想通為什么蔡芬會和靳遠(yuǎn)一家,聯(lián)手給自己設(shè)圈套。
這女人說騷氣也是騷氣,嫁為人婦還暗自勾搭野男人。這也就罷了,誰知道她貪心不足,竟然還打上了大個子的主意!借著七叔和靳遠(yuǎn)的心懷不軌,想到她家上工,好趁機勾引大個子。
還好靳宛早有防備,利用她偷人的事情,逼得她不得不死心。
可這世上,到底是沒有不漏的風(fēng)。
靳大鵬時常去外地做工,蔡芬耐不住寂寞,往往是一有機會就跟靳泰然廝混。這一來二往,別說是靳遠(yuǎn)知道了兩人的事兒,連村里人都多多少少有些數(shù),偏偏她還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嚴(yán)實。
背地里,諸如徐氏等人,都把這事兒當(dāng)做飯后談資,議論得津津有味呢!
今日蔡芬無意間聽見了幾個婦人們的談?wù)摚忠娦焓显谄渲校阏J(rèn)為是靳宛散播的消息。如今靳宛此話一出,猶如火上澆油,當(dāng)下就把她給激火了。
她怒氣一來,居然一腳踹向旁邊的綿綿。
幸好靳宛反應(yīng)靈敏,察覺到她的意圖時迅速出腳,對準(zhǔn)蔡芬的腳狠狠踢去。
“哎喲!”
蔡芬沒料到會變成這樣,只覺得腳骨都要被踢斷了,抱著自己的小腿疼得大叫。
靳宛倏然起身,將手上拿來遮臉的蒲扇怒擲在地,狠聲道:“我對你們一再容忍,你們便當(dāng)我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不分青紅皂白來尋釁就算了,還妄圖傷我家綿綿,我看你這條命是不想要了!”
綿綿刀傷未愈,再被她踢一腳,那還活得成?蔡芬簡直是個歹毒的蛇蝎婦人!
想到此,靳宛抬腳朝蔡芬走去。
初次見少女怒得額上青筋直冒,再加上她逐步逼近,蔡芬的心里瞬間驚恐交加,跛著腳一步一步往后退。
“青天白日的你想干什么?你敢碰我試試,真以為沒有王法能治住你了嗎!”她色厲內(nèi)荏地喊,渾身冒冷汗,真的以為靳宛要殺人。
靳宛眼睛泛著寒光,本來就被靳遠(yuǎn)一家弄得積了滿腔怒火,這時蔡芬還上門來找茬,她如何還忍得下去?
“你這張嘴巴倒是厲害!這幾個月來,你沒少罵我給我使絆子,是不是很舒爽?”靳宛咬牙切齒地說,握住拳頭,“現(xiàn)在,也該是我討債的時候了吧!”話音未落,她已經(jīng)一拳揮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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