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并不惱怒,這不算是破壞了約定。對于男子三番兩次的出手相助也無表示,連便是謝意的溝通都不曾有過。原因有二,一是自身的地位,威嚴。二是兩者之間的關系特殊。
那男子的馬蹄,吼叫,乃至紅眸都表明它并非人族,而是獸族的一支,而且有著極為崇高的地位。它一現身引來的是群獸歡呼雀躍的吼叫,是喜悅,也表誠服。男子一揮手,雷鳴般的聲響才停止,背負而立望向高空。哪里有靈氣在攏聚,有東西要顯化,他在等待。
麒麟也是抬頭知曉時間不多,得速度取回麒麟心。喉間有聲傳出,不是獸族也非人言,那是對天機子的歉意。
大口張開真靈聚集,一團火焰噴出。與周身環繞的火有明顯的差異,更加艷麗。那是真靈所化的真火,是天地之間最純正的幾種火焰之一。比那巨鱷的魔火,花斑豹的妖火不知要強橫多少。
天機子當然見過這真火的厲害,即使銅錢在頂保護也不敢小覷。兩指豎立,口中念動咒語,這是【天靈咒】,招來天河之靈,降下神水。
天空一陣耀眼的繁光之后,出現了一個通道像是堤口。里面一片汪洋,靈氣氤氳,水面平靜,有未知生靈遨游其中。真是天河不成?
無盡的河水自那堤口涌出,滔天巨浪卷卷而來,伴有雷鳴一般的聲響。相比之下那團真火顯得太過渺小,搖曳之間也有無盡的威勢。又是水火兩種元素相撞,一者似天河之流,一者是麒麟之怒,孰強孰弱。
水火交融之處,濺出海量的水花,霧氣騰騰,朦朦朧朧如臨夢幻。看來還是麒麟真火更為兇猛,將河水蒸騰成了水汽。
天機子有些無奈,他并非巔峰狀態,只是殘軀茍延于世,自然引不來天河之水,那只是神通幻化。不過并未放棄,河水依舊不見底,更是加快了念咒。‘天河’開了閘,如今是傾泄一般,往真火上澆。效果并不明顯,眼看真火不但沒有熄滅,反而是吸收了河中靈氣壯大了火苗,只得停止念咒。天河消失,壯大了的真火繼續前行。
天機子知曉以現在的狀態無法封印麒麟。只得催動三枚銅錢旋轉,釋放灰蒙的氣體籠罩全身。但求自保,等那陷仙陣徹底的復蘇絕殺麒麟,之后再出手封印它的殘軀。這等生靈,天難葬,地難埋,只能封印,要不也不會百年讓它折騰一次。還好銅錢來歷驚人,借它拖延時間即可。
真火已經臨近,被那銅錢釋放的氣體所阻,天機子在其中。見識過銅錢的神奇,只有擊敗里面的天機子才能徹底結束一切。
三枚銅錢在其頭頂成三角,已自成一陣。天機子除了能占卜天機之外還是一名陣法大師,看似隨意的舉動實際上是在布陣。這也是為何幕后之人要以他的殘軀為第九層壓陣的原因之一。
那灑落的灰蒙氣體密不通風,讓真火難有作為。麒麟張口又是吐出三團真火,飛至銅錢之上。在錢眼處停留,觀察陣法的變化。火焰與灰蒙氣體相交纏,看似雙方都是無可奈何,實則是前者在試探。之后隨著那銅錢轉動,時快時慢,尋找其中規律。
但凡是陣法,布陣難要估計地形,材料還有對陣法的精通程度。破陣也不易,講究破解。要么以巧勁找尋破綻,找到規律,再予以擊破。要么以力,絕對的實力碾壓,如今實力相差不大只能用巧勁。
起先那真火還只是模仿著旋轉,跟隨節奏而動,如今已經和那銅錢運轉的一模一樣。連同釋放都是一樣,這是找到了規律。
那團正中的真火突然上升飛至三角中心,要從此處進去內部。三枚銅錢自錢眼處涌出特別的氣體,要阻止它進去,可是錢眼已經給另外三團真火封死。它如無人之境地進入,另三團火也從相同位置進去了內部。
四團真火合為一團,吸收其中靈力瘋狂增長,片刻就滿了整個陣心。
天機子已經感覺到了熱浪,揮手一道真元打出,卻是無用反被吸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火焰近身,只是沾染了一點,片刻就引燃了全身,真氣,血液,燃燒著一切。
天機子在其中悲慘的叫喚。三枚銅錢也是無助,雖然第一時間趕回,卻已經來不及,被火焰隔離在外。
“呃……嗚……”痛苦無比的叫聲。兩個呼吸之間,天機子已經燃燒殆盡。只留下一截手骨,龜殼掉落,銅錢落地。這才是他真正的狀態,或者說這才是天機子。他早已在那場大戰中死亡,如同先前那名老圣一樣,殘軀被幕后之人用來封印麒麟做了陣眼之用。至于寶器則是因為手骨之中有一縷殘魂。
陣法還沒徹底復蘇之時是那殘魂停止了陣法運行,更是挖來靈酒,拖延時間讓麒麟恢復體力。陣法復蘇之時殘魂被鎮壓,陣靈取代了天機子,催動法器。所以前后才會有如此大的差異。
眼見天機子如此,麒麟極為不忍,眼角有火淚落下。輕輕地第二次吐出人言“對不起了,朋友。”
天機子仿佛聽見了,手骨晃動了一下,一道光閃過。天機子從手骨中走出,看上去仙風道骨,卻是拂塵插后腦,左手抓背,右手掏鼻。嘴角微笑“老家伙,我看就別再見了,每次都給你揍,難受!”話說完身形慢慢虛化,右手揮了揮,粘在手指上的黑色物體飛出。
此曾陣法徹底破開,剩下的就是取回麒麟心。麒麟立在空中嗓門大開,陣陣滾雷而來。“麒麟心何在,還不速速歸來。”
話音落下,地面又是劇烈的震動,這次并非魔獸所為而是地面本身。麒麟腳下直接爆開,一道火光沖天。“咚咚咚”聲音越來越清晰,一顆鮮血淋漓的心臟破土而出,尚在跳動,是它發出的聲響,引發的震動。
麒麟前腳高抬,人立而起,迎接心臟的回歸。火光朝其胸前而去,心臟歸位。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接血肉經脈。卻是留下碗大的疤痕,永遠無法痊愈。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熟悉的跳動,那份充實涌顯了。
血液自心臟處流出,向著全身各處而去。力量,無盡的力量在體力爆發,讓麒麟仰天大吼“嗷”聲音震天,半空中皆是火焰跳動。大地也是震動不已,聲音所到之處,山脈搖晃,草木彎腰低頭,走獸匍匐,飛禽落地而立。湖泊之水濺起三丈之高,小溪之流斷路另走一道,就連天空中尚沒成型的陣法屏障都退去三分,可見其威。
“吼吼吼”群獸在歡呼,迎接他們曾經的王。平原各處那隱去的六道光柱再現,六只生靈顯化其中,雖看不清容貌,卻也是單膝跪地以示祝賀。那守護的男子也是轉過頭來,冷峻的臉頰上有了笑容。
走獸以麒麟為長,飛禽以鳳凰為首,如今看來驗證了一半。
如此大的動靜還是在陷仙陣法的壓制之下。若是沒有那絕世大陣,指不定翻天覆地,江海倒流。縱使消去了大半的威勢卻還是傳便了萬里的平原,甚是透過法陣散到四方。
早已是夜間,逐鹿學院各處都感覺到了強烈的震動。
內院在山巔感覺最明顯,尚在入定修煉的學員皆是睜開眼。“怎么回事,地震?來學院里面也未曾碰到,今日怎會地震。”走出大廳看著群山深處,雖是深夜卻比白晝還要明亮,眼睛能見之處盡是火光。這燃燒平原到底發生了什么?抬頭一輪滿月當空,灑落千萬縷銀輝。
就是一些年輕的導師也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得跑去東院敲門“院長,院長,大事不好了。”
“進來。”
推開門,徐院長端坐桌前,正在看書。
“院長,學院后方一片火光像是起火了,您看……”
徐明放下手中書“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告訴學員過了今晚就沒事了。”
“可是……”那導師還想說什么,見院長揮手只能離去。心里卻在想‘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那人走后徐明端起書自語道:“看來導師說的沒錯,每過一百年月圓之夜就會發生怪事。”
……
“那不是燃燒平原嗎,怎么起了那么大的火光,看來是出大事了。幸好我沒接那任務,瞧著架勢,只怕去了沒死于魔獸之手也會葬身火海中”一個綠衣青年說道。
“是啊,還好沒去,可是我聽說有七八個接了那任務,至今還沒回,這樣只怕有去無回了。”
“唉!”
.......
“大哥這又是地震又是火光的怎么一回事”
“看來封印的惡魔,破陣了!”所叫之人抬頭看著天空回話。
“惡魔?這世間真的有惡魔?”
“傻啊,這是我家族老人所說的能有假?平原深處封印了一個絕世魔頭,讓我不要進入,會有生命危險。”
“哦,那我們怎么辦?”
“該干嘛干嘛,只要不進去就沒危險。”
江海晨跑經過的那顆大樹,一個老者盤坐上方,睜開眼看著平原自語道:“百年又到了?時間如流水啊!這次它是否能成功?”
隨后又閉上眼睛,沒有一絲動作,已經完美的融入了天地之中,連頭上的一只雀都沒驚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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