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臉上竟然有了微笑,如今這等時刻他還能笑的出來,配合這一臉的血跡看上去就是浴血而生的修羅,隨后嘴越張來越大,微笑也變了已是笑出聲來“呃哈哈……”此情此景讓人不寒而栗。
在眾人的驚愕中,手中的殘月慢慢升空,撐開了錢仲的銀蛇漫舞,一條條銀蛇咬去也是無濟于事阻止不了它的動作。半月的光從零星半點擴散,已是遍布了刀身,到達一定的高度之后便不再上升,抬頭粗略估計已是三丈之高,真如一輪皎月掛在高空。
殘月擺動冷鋒的笑聲停止,四周陷入了漆黑,除了那銀蛇吐信之聲外安靜至極。這是異象,還是意境?能影響人的視覺,不過看上去很美,也就不愿意擺脫。一抹抹銀輝散落,所到之處一片光亮,黑暗的大地有了曙光。
一處一處,讓人所看到得是銀光中的土壤,草株,大樹,裸石……朦朧卻又真實的視覺感受,風吹來輕柔之極似不忍心破壞這一份安靜的美麗。草株搖曳,大樹無動于衷,偶有片片調皮的葉兒脫離母親的懷抱想要擁抱大地,飄落之間也是無聲無息,落地之后那一抹抹銀輝也是消失,此地又陷入了黑暗。
左邊,右邊,前方,后側那些被照亮的地方逐漸暗下去,直到沒有了一絲色彩。
抬頭看著那輪殘月問它怎么失去了光彩,原來只是為了下一次的輝煌,抖動之間光芒萬丈,這是徹底的爆發卻并不刺傷人眼,它只是皎月并非金烏耀陽。這一次所點亮的并非只是方寸之間,而是下方這蒼茫大地。
“嘀嗒……嘀嗒……”安靜中有了聲響,很慢卻很有規律是水滴的聲音,那般悅耳又清脆一點也不顯得違和,卻是更加點綴了夜的祥和,讓人忍不住放松去聆聽大自然的吟唱。
“咕咕……”這一放松便聽出了第二種音律,相比前者顯得要厚重的多如同一個睿智的老者,卻也有必然的聯系。結合腦中幼時的記憶就能發現,這是河流的生生不息,是大地母親的運作。
再要聽去卻已經沒了第三音,一種神音已是萬分難求,何況展示了兩種。睜開眼看去終是發現了美麗的源頭,殘月之下是一方白銀,粼粼的波光中映照著天上那輪半月,緩慢而安靜不算寬也不算長,只能算是一股清泉,卻是那般神性。
清泉的四周是一顆顆大樹,沒有茂密的葉只有碧針根根,尖端白芒顯示它的鋒利原來是一顆顆老松樹,松樹挺拔而正直,算是守護著這一方水流。細看那一彎清泉,有些許氤氳不知是寒是暑,亦或者是仙靈神氣,底部或大或小的石塊鋪滿了一層,也正是他們使的泉水更加透徹,沖洗之下不見一絲泥土,異常的潔凈。
可謂是‘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此情此景是美麗十分并無一絲危機,同樣擅長意境感染的江海卻是皺眉了,因為事出反常必有妖,而且是這等生死之時。
也是奇怪這錢仲自施展了‘銀蛇漫舞’之后也就在一開始阻擋過那殘月斬,往后就沒有了動作,難不成看不出冷鋒也是使了‘殺招’?鑒于被感染了視覺,江海只得開啟神識查看,這一看才知道了原因。
錢仲身形不斷閃爍著,手中銀絲無骨劍也在不停揮舞,只是每次沖擊之后又回到了場中,接連三次沖擊全部如此,好似場中成了封印地,有一處牢籠在囚禁他。是何時辦到的?回想先前的一切他得出結論,是在殘月第二次放光之間,其中有一段極短的空閑,就是那時這‘封印囚籠’形成的!磥韯儇撘讯ǎ
臺下眾多觀看之人皆是陷入了那美輪美奐的夜景中,除卻四人,正是夜幽瀾,天兵,義龍,葬花。四人自一開始就全神貫注雖是看著場中卻是時刻戒備著,當看到殘月放光而冷鋒大笑時,就屏蔽了視聽,這才避免陷入其中。如今同江海一樣看著被束縛的錢仲,皺眉思索破局之法的同時,也在模擬自己對上他時會不會中此招,中了此招又該如何破解。以力破解,需要絕強的力量,以法破解,如今錢仲不就是正在嘗試么,效果極差。
……
殘月清泉的美景持續了一會兒,身處其中的人卻是感覺過了很久,這是視聽的享受,身體也是放松,直到一個聲音響起。
“月之殤歌”
眾人都是惱怒如此享受之時卻是給人打破,這是何人不解風情壞了他人的雅興,皆是瞬間朝著聲音望去,沒有見到一人也感受不到有人存在的氣息。
而隨著那聲音的出現,天上的殘月也是發生了變化,急劇膨脹著一瞬間仿佛擴大了十倍,使得觀看之人皆是震驚,何時皎月離人如此之近就在咫尺,伸出去摸卻是夠不到它依舊掛在天際。
隨后月光更甚比先前也是亮了數倍,一縷縷實體化自月體上滲透而出,而后一時間全部落下,約有百縷鋪天蓋地而來,形同暴雨突至!班оА蹦莿e樣的聲響徹底打破了平靜,落在樹上,石上,草株上頃刻便將之包裹,沒了實體只剩一團團的白光,十余顆古松也不能幸免,那清泉也是,一切都成了光。
哪還有先前的美景眼到之處一片白芒,沒有生機盡是死寂。唯有灑落的月光攜帶的聲音陣陣,眾人這才想起先前那聲音‘月之殤歌?這是歌么?沒有旋律只有直白的一音。’
一時間眾人都是搖頭睜眼從那意境中脫離看著臺上,錢仲以極快的速度躲閃著,手中無骨劍不停揮動,像是在攻擊某物,又像是在防守?戳似瘫娙艘彩强闯鼍彤悩觼,他雖四處閃現卻總是在那一個區域,而且身形越來越慢已經沒了初見時讓人看不清的速度,他累了!這般速度消耗極大,然而卻在時刻保持了高速運轉,手中也沒停止,只能說明他是真的被限制在那區域了,正是冷鋒所為。
然而冷鋒人呢?四處尋找這才在三丈高的位置見到,身體朝下腿朝上,手中殘月舞動的也是迅速,一道道劍氣飛下,原來錢仲是真的在逃,好似關門打狗一樣。
看到這里眾人心中又有了疑問,其一這冷鋒是如何達到如此高度的,此地并無任何憑借,他又不是超越神之境的存在,如何上去的。其二,為何他的身體遲遲不墜地,難道擺脫了地面的束縛可翱翔藍天,不受影響?其三是如何束縛錢仲,讓其不能脫離,四周并無陣法,他也不是魔法師。
只是這疑惑除非他親自解釋要不然不得而知,而且他又不是多話之人。事到如今眾人也是看到了結果,種種跡象都表明冷鋒已經完全占據了上風,錢仲落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錢仲也是知道,可不想認輸,他是錢家人身份尊貴自身實力也不俗,要不會苦苦支撐到現在,一道道半月刀鋒劈開,只能以銀絲相擋,無骨劍在一次次撞擊中擺動,再難恢復原狀,雖不會斷裂或者變形,但每一次受擊后的清吟讓錢仲揪心,終究要敗了么?我不甘心!
走神之時手臂上受了一道半月,瞬間就是一道半月形的傷口,鮮血瞬間流出,痛楚片刻才傳來,受傷極重啊,收起心思又是以身法躲開。抬頭看向天上的冷鋒也是不解,為何自己這么費力,他卻是沒有任何減速的跡象,體力真氣這般雄厚?
一柱香之后,錢仲的速度已經徹底慢了下來,即便是場在實力最低的劍師初階也能完全捕捉到他的身影,體力到達了極限,一頭長發全被打濕,身上也有五六道傷口,完全沒有了登臺時的風采,一次躲閃后,直接半跪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汗水混合這血水滴落,他以劍駐地不讓自己躺下,這是劍客的尊嚴,也是錢家的顏面。
雖是不甘心卻也只能對著天上還在揮舞殘月的冷鋒開口:“冷兄可下來了,錢某技不如人輸了!”
聽到這話冷鋒停止了動作,就在收手的瞬間那消失的束縛力突然出現,他的身體迅速下墜,要不是手握著殘月指不定就掉落了。隨后連人帶刀緩緩下落,從眾人的視野中回到了場中,落地時一陣搖動險些摔倒,最后學著錢仲以刀駐地才徹底穩住了身形。
看到這一幕錢仲有些后悔了,若是在苦苦支撐一下,輸的豈不是他?也許是感受了錢仲的想法,冷鋒突然看向錢仲,眼中戰意不減仿佛再說“不服?再來!”
這一眼錢仲知道自己徹底輸了,也不管后面如何,從地上站起極其緩慢地一步步走向場邊,而此時熱烈的掌聲響起,是眾人對兩人的精彩對決的肯定。聽到了掌聲錢仲微微一笑像是感悟到了什么。
他離開之后冷鋒突然松開了殘月倒在了地上,江海瞬間趕往一番查看才發現這人是精疲力盡了。也是個不錯的孩子,除去刀身的諸多秘密他自身的堅持也是勝利的根本,喂他服下一顆玉露丸后宣布“此次比試冷鋒勝利,進入下一輪”。
恢復些許體力的冷鋒坐在了場邊,對著江海報以感激的眼神,‘看來這孩子也不差!’江海心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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