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差不多相同的時間,天色將暗未暗的宿舍區(qū)的五號職工樓中,蘇瑾珩和徐長天所居住套間的客廳里,倆人一個坐在沙發(fā)上翻著一本專業(yè)雜志,一個在魚缸旁用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桃肉喂魚。
“這魚長得是越來越壯了……”徐長天一邊喂著一邊盯著那魚的肚子發(fā)呆。
“你喂得太多了。”蘇瑾珩頭也不抬。
徐長天反省了一下,自己的確是太勤快了些。
但是沒辦法,這幾條養(yǎng)著待殺的美人魚一見到人接近就條件反射似地浮到水面使勁張著嘴,似乎很久沒有東西吃很餓似的,不喂又有些于心不忍。
一邊想著,徐長天繼續(xù)將剩下的小半碗桃肉一塊一塊地捻起來一會這邊一會那邊地投進水里,引得魚兒在水里沖來沖去搶食。
“別到時那湯里都是肥油。”蘇瑾珩皺了皺眉,一想到那畫面喉嚨就有些怪怪的,膩得慌。
“吃水果不會肥的。”徐長天很淡定,“它們這是壯實,長得都是肉。”
蘇瑾珩翻了一頁書,表示懶得理他。
“你這么做,不擔心有人認為你的性格過于冷酷殘暴嗎?”徐長天喂著喂著突然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
“你有更好的辦法去處理嗎?”蘇瑾珩淡淡說了一句。他倒是想在某人面前表現(xiàn)得溫柔體貼,可惜人家根本不會用心去領(lǐng)悟。
“沒有。”徐長天倒是應得干脆利落,“那女人膽子也太大了……就憑暗中跟了你幾回,就以為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秘密,居然還以此來威脅你跟她交往,否則就告密……我都想知道她想告什么、向誰告了。
“你下手得太快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嗎?不想看她被打臉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嗎?”
蘇瑾珩搖了搖頭,他只擔心夜長夢多。總覺得區(qū)蘭晴幾次當眾糾纏,葉知夏看他的目光越來越微妙。也不知道這種情況是好是壞。
區(qū)蘭晴會這樣做,其實是在向葉知夏示威,可惜的是葉知夏不會知道。
他也不想讓她知道。因為她知道了的反應只會是:你會不會搞錯了?這是你跟他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怎么就繞到我身上了呢?
看她是怎么對待李修遠和謝清儀的就知道了。
當然,他覺得跟李修遠相比,自己在葉知夏心目中的份量還是要重些的。
“我知道選擇把她處理掉你肯定是有考量的,但是總覺得你應該有更好的辦法,而不是這么簡單粗暴地把人趕走就了事。”徐長天還是覺得就這件事來說蘇瑾珩所采取的方式過于簡單化了,反而讓他看不明白他的用意。
“這樣會留下隱患的吧?”他是不會承認自己的腦子轉(zhuǎn)不過蘇瑾珩的,所以這會飛快地動著腦筋,絮絮叨叨地追問,“萬一……她真的不會壞事嗎?”
“不會。”蘇瑾珩搖搖頭。
如果區(qū)蘭晴是普通人,那離開了正好,以免被人利用。
如果是“那邊”的人,那她叫囂著告密就已經(jīng)證明她不是省油的燈,因為這可能也是一種打草驚蛇試探他們的方法,所以理直氣壯地把人直接趕走更能迷惑那邊。
而且他也要讓人知道,他是不可能受這種威脅的。免得這種事一波剛除,又來一波,沒完沒了。
徐長天看蘇瑾珩這么篤定,心里一動:“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其他安排?”
“沒有。”蘇瑾珩還是搖頭,“總之她離開長青之后就會有人負責把這件事處理好的,用不著我們?nèi)ゲ傩牧恕!?br />
他就說蘇瑾珩怎么會沒有后招,原來是一早就知道有這一步了。
“公司內(nèi)部的言論你覺得需不需要想辦法控制一下?”
不是徐長天愛操心,而是當他想到從昨天下午開始到今天一整天園區(qū)里那些三兩人聚在一起時總會悄悄說起的言論,以及那偷偷摸摸停留在蘇瑾珩身上的視線就覺得有些郁悶:
“園區(qū)里有很多人在傳,說你利用職權(quán)逼走區(qū)蘭晴……還有更過分的,說是因為你求而不得,所以才毀了她……”
徐長天倒不是怕蘇瑾珩受到這些議論的影響,從客觀因素來講,有大老板支持他,別人說什么也不會影響到他在公司里的權(quán)威,再加上他們開發(fā)部本來就是以能力說話的,一群整天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理工男們也沒有心思去聽什么八卦。
從主觀因素來說,蘇瑾珩本人的心志堅韌,思路清明,也不可能會受到那些傳言的影響。
他是擔心那個誰這些話聽多了之后會入了心,那蘇瑾珩可算是冤枉大發(fā)了。
蘇瑾珩對她有多上心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因為這傻姑娘油鹽不進,本來蘇瑾珩就是打算以一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去溫水煮青蛙,而且從他獨處時嘴角那不自覺地上揚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就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開始漸入佳境。
如果這會突然來了一下猛火,燙得青蛙警醒地蹦走了,這過錯沒法算啊……總不能找所有傳過流言的人算賬吧那到時需要代人受過的還不是他
那他就更冤枉大發(fā)了。
所以趁著事情還沒有發(fā)生,徐長天心想:他得多替蘇瑾珩著想著想。
未雨綢繆,總好過事后補救。
平日里越是冷靜自持的人,一旦失去了冷靜,后果就越是一發(fā)不可收拾。
多年在危險邊緣游走的經(jīng)驗讓徐長天有一種近乎于本能的非常靈敏的感知,直覺告訴他一旦蘇瑾珩起了心思最后的結(jié)果卻是求而不得的話,打擊將會是毀滅性的。
只是暫時不知道這種打擊是會作用于蘇瑾珩自己本身還是被他轉(zhuǎn)移出去,遷怒于其他人或事。
“不用去管。”蘇瑾珩不以為意。
旁人怎么傳不要緊,因為他根本不在乎,而他在乎會怎么想的人卻是知道真相的。
這就足夠了。
“不過還是可以查一下這些傳言的源頭在哪里。”想了想,蘇瑾珩又說了一句。
所以還是給未來可能會有的清算作一下準備嗎?徐長天眼睛一亮。
“總不能真的任由別人隨意中傷。”他改變主意了,先前是覺得只要她相信他就好。但是如果他一點反制都沒有的話,那傳謠的人還以為造謠不用成本,越來越過分的話,她會不會以為他軟弱可欺,無法提供足夠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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