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沒想到知夏還看穿了他不想落入著急找洗手間境地的意思,用一種科學(xué)探討的態(tài)度跟他說,“液體進(jìn)入體內(nèi)一周大概需要一個小時的循環(huán)才會需要排出,一個小時之間我們已經(jīng)不在這里啦!到時就不用排長隊的了。”
蘇瑾珩握緊了手中的袋子的提帶。做酸梅湯的店家設(shè)想得很周到,每一杯酸梅湯都配了一個方便提拎的袋子,不喝的時候可以拎著袋耳,一只手就可以拎幾杯,不用一直捧著這么占手。
“到我們了。”眼看著知夏回頭還要說什么,蘇瑾珩趕緊提醒她。
性格使然,雖然他不介意她的調(diào)侃,而且還挺喜歡她這種表現(xiàn)親密的方式的,但是不代表他喜歡讓外人聽了去。有些話還是只有兩個人的時候說好了。
這一次他們排著長隊要買的還是肉夾饃,東西到手之后知夏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滿足的神情。
蘇瑾珩簡直有些難以理解她對這種食物的熱情:“這么好吃么?”
剛到這里滿打滿算沒超過一天,她已經(jīng)兩次吃肉夾饃了,宵夜吃它,午飯……蘇瑾珩看了看天色,現(xiàn)在應(yīng)該算是午飯吧……午飯也吃它,他有理由相信,如果晚上再遇到一家排了長隊的店的話,他們的晚餐極有可能也是肉夾饃。
“這一次之所以會來坤城這邊,就是為了吃正宗的當(dāng)?shù)厝鈯A饃來的啊!”知夏心心念念了幾個月了,終于來到了這里,當(dāng)然要多嘗嘗。
況且每一家的料都說有自己的獨特手法,更正宗,從她嘗過的這兩家來說,風(fēng)味確實都是有區(qū)別的,所以才吃了兩次,怎么可能會吃膩呢?
蘇瑾珩看她吃到齒頰留香的模樣,不由也咬了一大口,那噴香軟料的夾料再加上有些粗礪的餅身,兩種本來不同的口味交融,確實好吃。
接下來,知夏買了一份蒸素餃,跟他一人一個地分吃著。
蘇瑾珩有些不解:“這也是當(dāng)?shù)靥厣俊?br />
“不算。”知夏搖搖頭,“只是我們飲食要講究葷素搭配不是嗎?剛剛吃了肉,吃了主食,現(xiàn)在吃點蔬菜,一頓飯要齊齊整整嘛。”
這也算蔬菜?蘇瑾珩咬掉半個餃子,就著剩下的一半去看里面的餡料,里面還有些肉絲呢,哪里素了?哪里算青菜了?
“不習(xí)慣這樣的方式是嗎?”知夏看著微微皺著眉頭的蘇瑾珩。
蘇瑾珩心里一個咯噔,正想搖頭否認(rèn),卻聽到她繼續(xù)說,“那要不等會離了這里,我們找家小店燙一份青菜吃吃吧。”
蘇瑾珩看著她一臉“真拿你這個花城人沒辦法”的表情,緩緩地笑了。
笑容很明顯,那臉上的梨渦也特別明顯。知夏看得直咋舌:“真嫉妒啊!”
蘇瑾珩不解地看著她。
知夏頓了一下,沒忍住還是伸出指尖去戳了他的小梨渦一下:“都可以裝下半杯酸梅湯了……”當(dāng)然用的是夸張的說法。
然后她就見蘇瑾珩愣了一下,以那被她戳中的地方為中心,他的臉慢慢地紅了起來。
“哎呀!”這么嫩?說好的受過軍事化訓(xùn)練的風(fēng)沙砥礪呢?知夏嚇一跳,下意識地把手背過去,“我沒用力啊!”
“沒事。”蘇瑾珩盡量裝作若無其事地伸手去胡亂揉了揉,在心里讓自己別那么容易激動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書呆子一樣,然后那紅就慢慢地消退了。
知夏像看著什么神奇的物種一樣看著他。
“還餓嗎?”蘇瑾珩難得握了主動權(quán)。
“不餓了。”知夏下意識地?fù)u頭,“等會還要吃青菜呢。”
然后就跟著蘇瑾珩往外走。走到一半才回過神來,“哎呀”了一下,拉著蘇瑾珩轉(zhuǎn)身往回走:“方向錯了!”
蘇瑾珩:“……”
倆人悠悠閑閑的,吃吃看看,到了古城墻那邊的時候都快六點了。西北太陽下山得晚,這會天色還沒暗,晚霞開始慢慢鋪陳出來,已經(jīng)不熱了,這時間點在城墻上面漫步剛剛好。
大概其他游客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這會城墻上的人不少。不過也不多就是了。
蘇瑾珩和知夏本來是并排走的,慢慢地,他就落在了她的身后:“我?guī)湍闩膸讖堈掌裟畎桑俊?br />
知夏回頭沖他笑了笑,沒有很贊同,也沒反對。
她出來玩是很少拍照的,因為她一直覺得能在心底里留下來的,才是紀(jì)念,留在照片里的,不過相當(dāng)于“某某到某地一游”這樣的粗淺記錄罷了。
蘇瑾珩落后了幾步,看著前面人的背影。不過幾步的功夫,她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身邊還有一個同游的人了,自顧自地不緊不慢地緩緩而行。邊走邊看。
城墻上沒有什么遮擋,微風(fēng)揚(yáng)起了她已經(jīng)長得有些略長的短發(fā),她伸手壓了壓,扒了兩下之后松開手,然后又被揚(yáng)亂了,她就索性不去管了,任那風(fēng)在她頭上為所欲為。
蘇瑾珩心想可能是因為自己情有獨鐘的原因,明明她的附近還有其他人,但是看起來卻像是那一方天地里只有她一個,所有的一切都是背景,只有她是鮮明的。
遺世而獨立。對詩語完全沒有研究的蘇瑾珩突然鬼使神差般想到了這樣一句。
看到獨自前行而怡然自得的那個人,蘇瑾珩想到以往的無數(shù)次,她一個人出門,那狀態(tài)會不會就是眼前這樣的?
自由的,放松的,不羈的,孤獨的,享受的。
蘇瑾珩從眼下的葉知夏身上看到了久違了的當(dāng)年第一眼看到她時的感覺。跟滄桑的古跡、蒼茫的大地毫無違和感的,仿佛在哪里都可以和身處的環(huán)境融為一體的那種孤獨而自在的隨性不羈,讓人著迷。
她真的享受孤獨。所以這才是她在他不讓他有機(jī)會開口說出那句話的原因嗎?
她這樣的人,不會那么輕易就受到別人的影響。所以許歡顏的影響力根本是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的根源在于她自己。她喜歡自己一個人輕身前行,而未來可能需要生活在一起的那個人,被她視為了累贅……
蘇瑾珩不由看了看自己,他是個累贅嗎?
不,他肯定能夠跟她保持一致的步伐,這樣就是同伴,而不是累贅了。
他不可能會放開她的。他會讓她感覺就像這一次的同行一樣,在她需要的時候,他就會出現(xiàn)在她旁邊而在她想要一個人的時候,他也能夠退開適當(dāng)?shù)木嚯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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