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言罷,叫侍衛帶袁安出門,那門口忽然來了一個老者,穿著青白服飾,似乎是武器坊的掌柜的,他以前是袁安的老管家,見少主被揍暈了,頓時雙目通紅,撲來哭著說:“四小姐,您怎么把人打暈了?”
四小姐驚出一身冷汗,這老頭若是說漏了嘴,那可是要捅出天大簍子的,她惡狠狠的說:“老家伙吵什么吵?袁安這混帳還活著!”她一手抓了袁安,另一只手拽著老管家出了門,一邊還嚷嚷:“袁安這混帳對我薄情寡義,揍他是應該的,你趕緊帶回去,記著這兩天別出門,明天我還要見他。”
老管家一臉莫名,不應該是谷一惜拋棄了袁安嗎?為何變成袁安拋棄四小姐了?他正要發問,四小姐忽然一巴掌扇來,把這老人家給打掉了牙齒。
老管家冷得冷汗淋漓,四小姐叫道:“還不滾?”
老管家不敢多話,扛著袁安趕緊走了,四小姐總算松了口氣,只要拖一拖,總有辦法隱瞞下來的。
陸平追出門,見袁安被人扛走了也沒追究,只吩咐下人去買花裝飾飛云樓,但他還是有點懷疑,便悄悄吩咐兩個侍衛:“你們去打聽清楚,記著小心一點,不要被發現了。”
那兩個侍衛得令,悄悄去了武器坊。
四小姐還以為奸計得逞,自鳴得意,在屋內閑逛一圈,卻發現羅曉飛蹲在角落里,她好奇道:“你不是……那個能找線索的侍衛嗎?為何在這里?”
羅曉飛胡鄒道:“剛巧路過,又聽到有人亂喊三小姐的名字,所以才進來看看的。”
四小姐聞言一窒,她把羅曉飛拉到角落里,低聲問道:“你都聽到了什么?”
羅曉飛可不敢胡亂淌渾水,這一個月他都打聽清楚了,這個世界的人命不值錢,稍有不慎就會丟了小命,同樣也撒謊:“聽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但我想一定是那人喝醉了,所以才詆毀三小姐的。”
四小姐頗為滿意,點頭道:“算你還有點眼力,你走吧。”
羅曉飛慌忙往門外走,四小姐又叫道:“等等!”羅曉飛停步問道:“還有何事?”四小姐道:“你去武器坊給我看著那個袁安,吩咐他這兩日不要亂走動。”羅曉飛驚訝道:“叫我去?可我只是一個見習侍衛……”四小姐瞪眼道:“叫你去就去,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羅曉飛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去了武器坊。
“哎,看來這渾水,我還得再趟一趟……”羅曉飛心中哀嘆一聲。
四小姐又向陸平告辭,徑回城主府,直奔內院,找到谷一惜,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這個混賬!竟敢詆毀我,我跟他沒完!”谷一惜聞言十分生氣。
四小姐:“還好我機智,暫時安撫住了陸平,但陸平叫我明日花會要帶袁安一起去,到時再向你求證。”
谷一惜眉頭緊鎖,心緒也變得很煩躁,良久后終于說:“這人死纏爛打,一定會借機詆毀我,就按你之前的計劃行事!”
…………
卻說陸平派侍衛去打探谷一惜和袁安的消息,直到夜晚,那侍衛終于折返回來,陸平早已等得心急如焚,作為一個男人,最受不得這樣的折磨。
“到底怎么樣了?”
那侍衛道:“啟稟少主,那個袁安自小生長在空青鎮,和谷一惜確實有點……有點關系。”
陸平聞言氣得三尸暴跳,一掌拍碎了茶幾,怒道:“怎么回事?給我說清楚!”
“據坊間傳聞,那袁安和谷一惜自小相識,以前還經常成雙出入城主府,只是近年袁安前些年得罪了帝都來的使者,被貶成了平民,二人就沒什么往來了。如今袁安經營了一家武器坊,有點家底,但身份一般。”
陸平聽到那句“成雙出入”早已紅了眼,怒道:“把刀帶,我要去殺了他!”
那侍衛連忙道:“少主冷靜點!那個袁安有點特別。”陸平皺眉道:“有什么特別的?一介平民,殺了頂多賠一些金幣,錢我有的是!”那侍衛道:“袁安有一個姑姑,是大玉堡的城主,聽聞此人實力雄厚,不能輕易得罪。”
“那也不能放過他,總之他今日一定要死!”陸平早已氣炸了肺,就算對方背景雄厚,也不能輕易罷手。
那侍衛勸道:“要殺他容易,但我聽聞大玉堡的城主十分重情義,若她執意報仇,少主您恐怕就危險了。”
陸平面色難看,這種事當然是不能忍的。那侍衛見少主怒火中燒,遲疑道:“要不……我們半夜摸進去殺人?只要手腳干凈,應該不成問題。”
“空青鎮有警衛巡邏,你們能全身而退?”陸平皺眉道。
那侍衛道:“近日草芝國戰役剛剛結束,有不少傭兵途徑此地,鎮子混亂,只要殺人后立刻逃遁,應該不會被懷疑。至于那些警衛……完全不必理會,他們平日只知享樂,對我們沒有半點威脅。”
陸平思索片刻,終究忍不下這口氣:“叫幾個厲害的好手,記著手腳干凈一點!”那侍衛道:“少主放心,我只帶狄豐、龐安,我們三人趁夜沖進去,殺了人就走。”言罷就要離開,準備去安排殺人的事宜。
那侍衛走到門口,陸平卻喊住了他:“等等……讓我再計較計較……定要保證萬無一失!”
…………
是夜,月白風清,本是醉酒歡樂的時候,傭兵們也活躍起來,那喝酒的、唱歌的,放浪形骸縱情歡樂。
但街角處的武器坊卻早早的關了門,老管家守在袁安身邊連連嘆息。
羅曉飛來督促袁安,見這人遲遲不醒,閑著也是閑著,便去把玩那些刀劍。不得不說,這里的刀劍質地十分不錯,韌性也好。劍能斷石,刀能斬水,都是精細打造之物。因為辛邱出門公干,他到現在還沒機會練刀,平日只顧著練習氣旋和一些基本的拳法,所以對這里的武器更加好奇,拿著就不舍得放下了。
老管家以為羅曉飛是來監視袁安的,并不待見他,每當羅曉飛靠近袁安的臥室,老管家就會找理由趕走他。
直至深夜,袁安終于轉醒過來,他鬼叫道:“陸平,我要和你拼了!”
“袁安少爺,你這又是何苦……唉,那谷一惜是個勢利眼,瞧不你的好,你就該把人忘了,何必如此賤看自己?哎……”
老管家見狀十分無奈,連連嘆息的說道。
袁安聞言沉默不語,面色十分悲苦:“至少讓我見她一面……把話說清楚……”
那屋內忽然傳來刀劍的聲響,袁安皺眉道:“誰在外面?”老管家道:“一個城主府的侍衛,四小姐吩咐你留在這里,等明日花會要你一起去,還要和谷一惜對質。”
袁安聽了不驚反喜,他這一年多心心念念想見谷一惜,這下終于能如愿了:“叫那侍衛進來,我有話要問。”
老管家出了臥室,對羅曉飛喊道:“你進來吧,少爺有話問你。”
羅曉飛心中撇嘴,這人都被貶為平民了,還一副頤指氣使的摸樣,這就是傳說中的狗改不了吃屎嗎?他進了屋,袁安驚訝道:“怎么是你?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么?以為是谷一惜的貼身侍衛?”羅曉飛無語道。
袁安聞言一窒,羅曉飛又道:“你這人真蠢,告訴你谷一惜早已變心,你還死纏爛打的。若是那些人發狠,恐怕你小命不保!”
“他們敢!”老管家瞪著雙眼睛說道。
羅曉飛不屑道:“你們以為自己還是貴族?老實說吧,你們的命現在不值錢了,就算我現在殺了你,也頂多賠點金幣。”
老管家怒道:“袁安少爺的姑姑是大玉堡城主,實力有三階巔峰,誰敢對他不利?”
羅曉飛聞言一個踉蹌,感情是個有靠山的,虧他還好心來報信,原來這袁安根本沒生命危險。
老管家見羅曉飛不說話,還當被嚇住了,又吹噓:“前年少爺被貶為平民,大玉堡城主就寫信過來,叫少爺去那邊生活,還說會好生照料。若非少爺一心念著那谷一惜,才不會在此開什么武器坊。”
羅曉飛聞言沉默片刻,對袁安道:“那你還真是蠢!”老管家怒道:“你說什么?你一個小侍衛,也敢對少爺不敬!?”羅曉飛道:“你若真想把谷一惜弄到手,就該去你姑姑那里,叫她派人過來提親,這樣才是明智之舉。可你現在像狗一樣蹲在這里,肯定什么都得不到!”
袁安面色遲疑:“大玉堡離此遙遠,若我離開了,豈非更加見不到一惜了?”
羅曉飛嗤笑道:“真是笨!你不會寫信給你姑姑?叫她過來也是一樣的。”
“那可是一城之主,你說來就來的?”老管家說道。
羅曉飛道:“她不來,你不會騙嗎?就說遇到生命危險,這樣不就行了?”
袁安:“這……姑姑若是知道,還不得殺了我?”
羅曉飛搖了搖頭:“你既舍不下,就該用點狠的,這點膽子都沒有,還敢追求美人?”
袁安似乎被說動了,慌忙爬起來,取了紙筆,寫下一封信交給管家,命他立刻傳信給大玉堡的城主,誆騙袁鳳說遇到了生命危險。
老管家取了信,心想做個了斷也好,便出門往驛站走,這里都是用信鴿通訊,五六天應該能傳信去大玉堡。
袁安寫完信,似乎輕松了一些,至少現在有希望了。他剛要說話,那屋內忽然傳來腳步聲,袁安好奇道:“這么快就回來了?”
“你家中有幾人?”羅曉飛心中警惕。
袁安道:“平日只有我和羿老。”他起身就往門口走,羅曉飛叫道:“不止一個人,好像有三人來了!”
袁安面色驚訝,剛要出門,迎頭就見一柄刀光砍來,匹練橫斬,宛如驚雷破空,轟得木屑橫飛。羅曉飛大驚,沖去一拳猛砸,鋼刀與拳頭硬碰,兩邊齊齊退后,那刀卻被迸斷了。
袁安嚇得面色慘白,卻見昏暗中有三人殺進來,他驚叫道:“你…你們是誰?”
那三人并不搭話,左右兩人齊齊握刀朝羅曉飛殺來,剩余一人出掌猛攻袁安。屋內斗氣狂沖,桌椅、門窗齊齊炸裂,羅曉飛被兩人圍攻,幾刀砍在手臂,雖然沒有傷,但對方強大的力量沖得他骨骼欲碎,手臂酥麻幾乎無法動彈。
袁安更是凄慘,被幾掌打在胸口,鮮血濺射,倒在地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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