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羅曉飛算是了解了大陸的風氣了,武道盛行,陽盛陰衰,若你敢搞那些扭捏的事兒,肯定要被人冠一個兔爺的稱號。
伍利又道:“次你問我唱歌能不能賺錢,我都說了,只能賣肉賺錢的!
“……那你不早說?”
伍利嘻嘻笑了一下,左看右看的十分猥瑣,把羅曉飛拉過來小聲說道:“次……隊長在旁邊,我總不能說得太通透吧……你懂不懂?”
羅曉飛狂撇嘴,剛轉過身,忽然見到人群中擠出來一個少女,她戴著獸皮帽,踮著腳尖兒就像一只兔子似的跳了過來,等離得近了,她伸手揭開了頭罩,露出張清秀的臉蛋兒,笑吟吟的道:“羅曉飛!”
羅曉飛見著她的模樣,驚訝道:“雪萊,怎么是你?”
那少女嬉笑一聲道:“什么我不我的,這艦云樓是賈府的,也就是我的,我來這里看看還不行?不過……”她眼神變得古怪的說道:“剛才那個大胡子,干嘛要找你一起睡?”
羅曉飛得知她沒有惡意,早已放下了心中的芥蒂,擺手道:“別問了,都是一首曲子惹的禍!”
雪萊聞言眼神跳了一下,背著手,細細的打量了羅曉飛,見他星眉劍目的,愈發歡喜道:“那首歌?我好像也聽到一些的,真好聽呢……只是那個壯漢要你一起睡,所以我就躲在旁邊看著,嘻嘻……”
羅曉飛無語道:“然后呢?你看到什么了?”
雪萊笑道:“沒看見什么,就是覺得好玩……”羅曉飛真是服了,雪萊又道:“我給你個東西!彼f來一個掛墜,道:“這是將軍府的信物,你若是去了帝都,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為何要給我?”羅曉飛十分的驚訝,跟她應該沒什么往來才對,不懂這小姑娘的心思。
“給你……就拿著唄!”
雪萊一拳打在羅曉飛的胸口,輕飄飄的沒什么力道,卻豪言壯語道:“你人還不錯,我交你這個朋友了!”
羅曉飛更加驚訝,他要實力沒實力,要背景沒背景,這小姑娘搞什么鬼?
雪萊見他眼神古怪,嘟囔道:“我跑出來,還弄壞了獵船,父親得知后十分生氣,已經修書一封,叫我立刻飛回帝都呢。你……若是去帝都習武,說不定還能見到我的。”
羅曉飛接了信物,抱拳道:“我雖救你一回,但你也救了我,不用特別關照我的。”
“救你?”
雪萊想起水中度氣,俏臉沒來由得一紅,她長在軍武世家,自小被人呵護,從未經歷過生死危機。那日在水中遇險,鐵甲魚迎頭撞來可把她嚇得動彈不得。那時候她以為死定了,卻被羅曉飛仍到了甲板。生死游走,又互相扶持著在雪中狂奔,種種經歷,對她來說不可想象。
說話間,門外走來兩個武者,都穿著金甲、配著長刀,兩人都是三階的大高手?蜅V斜娙艘娏,慌忙退到一邊。一個高手踱步進了客棧,朝雪萊叫道:“小姐,時間到了,您該去飛行點了!
雪萊應承一聲,蹬著小腿下了樓梯,又轉身對羅曉飛招了招手,這才隨那兩人離去。羅曉飛心中奇怪,她的行程似乎很緊張,但卻刻意跑來“艦云樓”,難不成看自己了?但這又怎么可能?羅曉飛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谷一惜那種城主級別的女人都看不自己,雪萊那樣的就更不可能了。而且她才十二歲……天哪,難道未成年少女比較好騙?
他思索片刻,想不通也懶得去想,只收好了信物,說不定哪天罹難了能去求她。
“剛才那個小姑娘是誰?竟有兩個三階的侍衛?”伍利在旁一直不敢說話,直到那兩個高手走遠了才湊來問道。
羅曉飛道:“那個就是雪萊,她是將軍府的千金!
伍利大驚道:“你真是厲害!我還當你找了個姘頭……”他說到一半連忙住了嘴,這等身份的人可不能胡亂詆毀。
羅曉飛無語道:“你別瞎說,十二歲還未成年呢!就算我要找姘頭,也要哈莉特那種的!
“未成年,什么意思?”伍利好奇道。
羅曉飛撇嘴道:“和你也說不清!”
本森湊來,醉醺醺站立不穩,叫道:“誰找到哈莉特那種的?給我也來一個,嗯……不對,給我來十個!”
羅曉飛懶得搭理本森這個酒鬼,伍利沉吟道:“那個煉金師確實長得美,不過她好像也是個貴族……規矩太多,麻煩!”
“什么規矩?”
伍利倚著欄桿,細細說道:“貴族一般只嫁給貴族,很少有和傭兵結姻的,大概是嫌棄我們吧,畢竟風里來雨里去的,成天在生死邊緣游走,比不得他們安寧!
羅曉飛卻搖了搖頭,說道:“傭兵也挺好的,省得約束!
伍利點頭道:“這也是唯一的好處了,不過你如果實力強,那還是有機會的!
“實力強橫?是指要練到什么程度?”
伍利沉吟道:“至少要練到三階,這是一個坎兒,邁過去就是高手,邁不過去的是庸人。”
羅曉飛又問:“你覺得我有幾分希望?”
“沒希望!你練武時間太晚,骨骼僵硬,很難練成三階的,除非……”
羅曉飛連忙問道:“除非什么?”
“除非是做夢!”伍利說著嘻嘻一笑,其實武道的門檻是很嚴格的,并不是光靠努力就能打破,他雖然是調侃羅曉飛,但說的也都是實話。
羅曉飛無語,撇開他徑自回了屋子,但門窗都被弄壞了,只能叫小二過來修一修。
又過幾日,冰雪融化,似乎快到春季了。
羅曉飛的傷勢早已好透,這天晌午,卡羅琳進門道:“我去傭兵會聯系好了,有空閑的巨鷹,明日咱們就能去帝都!
羅曉飛便去收拾東西,打包了許多雜物,見桌擺著一個撥弦琴,卻直接扔出了窗外。卡羅琳搖頭道:“干嘛扔了?你以后彈給我們聽唄!绷_曉飛怒道:“誓死不當兔爺!”
卡羅琳搖了搖頭,出門走了,只吩咐道:“明天早晨集合,千萬別亂跑。”
第二日清晨,淡云繚亂,紅日迷朦,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
幾人出了客棧,遇到另一只貪狼的傭兵小隊,便是甘芝等人了。她的小隊有六個隊員,還帶了一個孩童,十一歲,文質彬彬的,叫人看了頗有好感。眾人一一見過,甘芝把那孩童推到眾人面前,介紹道:“就是他了,叫希爾,是流化城中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
那個叫希爾的小鬼連忙拜道:“見過幾位!
伍利笑道:“這小子,怎么說話怪怪的?”
希爾聞言面色一紅,甘芝擺手道:“他這叫有禮貌,懂不懂?”
卡羅琳細細看了眼希爾,見他脛骨柔軟,氣息順暢,資質果真很不錯,點頭道:“不錯,不錯,是個好苗子!”她又看了眼羅曉飛,說道:“早點遇到希爾,我就該把羅曉飛換了,叫他自謀生路去!
羅曉飛聞言差點吐血,無語道:“現在換也不遲……”
“哼!”
卡羅琳瞥了眼羅曉飛,搖頭道:“希爾的資質好,以后肯定能展翅高飛,我這小隊恐怕留不住他,所以我還是決定讓你入伙。”
羅曉飛聞言,病懨懨的道:“那我還真是感激你啊!
希爾聽幾人調侃,更加羞赧,就跟個小姑娘似的,羅曉飛心想:“這小子,怎么有種京趕考的感覺?”
眾人閑話幾句,便叫來一輛馬車去往飛行點。那馬車有八個輪子,六匹駿馬,呼啦啦的沖出了城,徑往東邊一處山脈里走。羅曉飛好奇道:“出城了?”卡羅琳道:“巨鷹的體型十分龐大,只能飼養在山脈中。”羅曉飛恍然。
等出了城,只見到一片巍峨的峻嶺,山如一條大蛇盤踞在南北崖間樹干直沖天際,密林繁雜,不少馬車在那兒來來往往的,馬車內抬著大量的肉食,是專門喂給巨鷹的。
忽的,有一個黑影從頭頂飛掠而過,黑壓壓,卷得怒風吼吼、云波翻滾,原來是一只巨鷹飛回來了。且看它鷹喙九尺、鷹身百丈、鷹爪鋒利、鷹眼湛藍展翅云端行萬里,厲嘯九天如悶雷,只聽得呼啦一聲,便已落入山脈中,余下狂風陣陣,吹得道路飛沙走石。
眾人被那狂風吹得迷了眼,只顧著悶頭前行,須臾間進了山脈。此地開闊,兩邊的山峰被削平了,架起一堆堆樹杈,那便是巨鷹的巢穴了。再看地面,黑壓壓一片,全是巨鷹落下的羽毛,每一根都有三丈長,舉起來都能當一座帳篷。
再往前行,架著一座石門,圍著鐵柵欄,一個中年男子守在門口,道:“幾位止步,都是貪狼的傭兵?”
卡羅琳等人出示了傭兵符,問道:“何時能出發?”
那男子道:“近日繁忙,恐怕得多等一些時候,你們進去找飼養員,他會告訴你何時出發的!
眾人全都走下馬車,步行到里面,原來乘坐巨鷹是要單獨和飼養員聯系的,他們每人專門飼養一只巨鷹,十分了解巨鷹,而且還是巨鷹的駕駛員。
卡羅琳尋到一個飼養員,問道:“都準備好了嗎?”
那人是個中年男子,穿布衣草鞋,臉如刀割一般丑陋,想是常年駕駛巨鷹被狂風吹的。那人道:“剛喂食完,還要半個時辰,等它消化消化!
幾人聞言,放下東西在原地休息。羅曉飛對飼養員問道:“巨鷹是哪里來的?”那人笑道:“小兄弟感興趣?這巨鷹來歷可不一般,乃是從東面一座極高的山峰而來,叫什么木里山脈。據傳那山直通天際,又有巨獸盤踞,從來沒人能翻過去!
羅曉飛好奇道:“巨獸?和這個巨鷹比又如何?”
那人有些賣弄的說道:“當然比巨鷹大,那巨獸動一動,能晃得整座山脈搖晃,可不得了!”
羅曉飛心中驚訝,巨鷹都這么龐大了,那巨獸由該是何種摸樣?又問道:“有人見過巨獸?”
那人道:“沒人見過!那巨獸盤踞在山頂,稍微一動,就攪得罡風四起,哪有人敢去的。那些人呀,只敢在半山腰偷一些鷹蛋,每年運回來讓我們培養呢。”
羅曉飛仰起頭,看了眼巨大的鷹身,心想這個世界的生物難道沒有體積限的?
“如何控制巨鷹?”
那人道:“這卻簡單,巨鷹耳力極好,自小與它定下特定的哨音,便能控制它飛高飛底,或快或慢。只是有一點,巨鷹的腦子很笨,只能記住兩個地點,所以不能操控它拐彎兒飛,只能讓它在固定的兩個地點來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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