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至鎮火了,白袁的死訊如瘟疫一般蔓延,讓那些宵小之徒盡皆喪膽,實力稍遜者,哪里還敢貪圖長生術,一聽到鐘美的消息,恨不得退得遠遠的。
這對羅曉飛等人來說,既是好消息也是壞消息,好消息是沿路少了些對手,壞消息是,一旦出現敵人,那一定是實力強橫之輩,難以相與。
青至鎮的城防軍、傭兵會,白氏族人,三股勢力幾乎封鎖所有了道路,羅曉飛和鐘美幾人換了好幾批馬車,這才躲到城鎮一處狹窄小屋。
一直挨到天黑,見有大批人馬持火把四處搜索,只得連夜前行,于西邊一處低矮城墻處翻越離去,就這樣順著河道前行一晚,待天明時分,眾人已精疲力盡。
羅曉飛拾些枯柴,在河邊點起篝火,說道:“總算白天了,點火也不用擔心太惹眼,你們想必都累了,不如就地休息片刻,羽根你去河里抓幾條魚,咱們連番趕路,也得吃點好的才行。”
羽根聞言,化作一股白色的匹練,竄入河中,不一會兒便扔來幾只青白大魚,羅曉飛接住,熟練地解剖、祛鱗,然后上架烘烤,動作行云流水十分嫻熟。眾人席地而坐,吃些食物又休整片刻,鐘美說道:“往西二十天腳程,有一處明岳鎮,那里地處偏僻,想來沒什么厲害的人物,咱們去那兒弄些馬,再一路往北前行。”
素欣點頭道:“或者加入商隊亦可,此時正值夏初,北上商旅應有不少,咱們分批加入,即可消除戒心,亦能掩飾身份,比聚在一起安全許多。”
正商議間,河岸忽然駛來一艘獵船,百丈鋼鐵船身,澆筑四方鐵欄,幾根重弩懸于兩側,雖無風,船卻自行飛馳,頂部懸著鮮紅旗幟,只見那旗幟上寫著個大大的“申”字,十分氣派。
“申?難不成是林賽家族的獵船?”羅曉飛心中一動,對鐘美喊道:“你們暫且留下片刻,還有羽根你,先變成人形,不過記著別再變美女了,這次個變帥哥吧。”
羽根聞言,頗為苦惱地說道:“可是我沒有研究過男人體香,萬一變得不好,又該怎么辦?”
“好吧!那我就吃點虧,你來聞聞我身上的味道!”羅曉飛恬不知恥地伸出手。
羽根滿臉嫌棄道:“黃毛小鬼頭,我要的是那種身高尺好男兒的味道,你這樣的矮個子,看著就沒啥吸引力,我才不稀罕!”
“你給我去死!”
羅曉飛瞪了這狐貍一眼,也不知它哪里搞來那么多奇怪思想,說道:“叫你變男人就變,少給我廢話,誰在乎有沒有氣味!”
說罷,羅曉飛踏水前行,徑自沖向對面獵船,待離得近了,腳尖輕點水面,唰地一下跳上欄桿,取出琳賽所給信物,喊道:“停船!”
“誰?好大的膽子,敢來申家獵船搗亂,想死不成?”船頭一白衣老者大喝一聲,從瞭望臺徑直跳下,待看清羅曉飛手里信物,卻愣在當場,問道:“你是何人?怎會有琳賽小姐的信物?”
羅曉飛說道:“我當然是琳賽的貴客,如今想借船北上,你們速速準備一番,也好送我一程!”
此時,船艙內一淡淡女孩聲音道:“你真是琳賽姐姐的貴客嗎?我怎么從未見過你,鄔霍船長,這船不必借給這來歷不明的小子,咱們只管去菲魚港。”
羅曉飛跳下欄桿,正見一妙齡少女正巧走出來,個子不高,穿著頗顯華麗,兩邊梳著幾縷青絲,實力約莫在二階巔峰,她見到羅曉飛正臉后,卻是驚訝道:“怎么是你?”
“你是誰?”
羅曉飛本想干脆揍人的,既然對方認識自己,那便沒急著動手,說不定有轉圜余地。
“唉?你果然不記得我嗎?”那少女頗為懊惱,氣憤道:“那天在群芳閣,你為了幫那個沉家小姑娘,還特意跟我姐姐牧旗比斗樂曲,難不成一點印象都沒了?”
“哦想起來了”
羅曉飛恍然,這才記起她便是那個幫忙搭腔的牧心語,于是抱拳說道:“當初還得多謝你幫忙,這回又得麻煩你了。”
“你怎會半路借獵船北上?要借船應該去碼頭才對!”牧心語皺眉說道,牧家與申家向來交好,故而這艘獵船是她包下的,為的是護送一批貨物,不曾想竟然半路碰見羅曉飛,真是無巧不成書。
羅曉飛斬殺各路高手,也就這十幾天發生之事,牧心語外出公干,還未聽聞那些驚天的消息,否則她早就跳船逃生了。
“說來話長,總之你不妨送我們一程,等到了下個渡口,我便自己雇一艘獵船,不再打擾,如何?”羅曉飛說道。
牧心語道:“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既搭上我的船,上次演奏的樂曲可不能私藏了,到時沿路彈奏,可不能少了。”
“你恐怕還不知老子的真實戰斗力吧”羅曉飛這才想起來,上次牧旗挑釁,他并未真正出手,恐怕在這牧心語心中,自己不過是個一階武者,故而她說話才如此囂張。如此想著,羅曉飛也樂得成全她,點頭道:“沒問題,但我還有幾個朋友,得叫上他們一起才行。”
牧心語順著羅曉飛所指方向望去,只見岸邊三女一男,素欣年紀最所穿衣物頗為可愛,似一個幼兒,祁木兒與牧心語一般大都是十五六歲的妙齡女孩,但所穿衣物頗為寒酸,似乎是個奴仆之類。
至于鐘美,氣息深淵如海,比之牧旗不遑多讓,叫牧心語看著心驚,余下一人,則是個尺男子,兩鬢微垂,唇紅齒白,雙眼若桃花泛濫,叫人看著頗為心動,劍眉橫飛,叫人看得氣質頓生,高挺鼻梁,似那錚錚傲骨,叫人心生敬仰,更有那棱角分明的臉蛋,叫人難以自持,真是一個大好男兒!
羽根,終究還是變作了一個絕世美男子。
“這簡直帥過頭了吧!不怕把人家小姑娘魂給勾了去?”羅曉飛無語,對這狐貍的癖好算是認清了,簡直喪心病狂。
牧心語看得如癡如醉,世上竟有如此美男,不增一份不減一毫,似那渾然天成的玉璞,叫人心生迷醉!
再看羅曉飛,一頭雜亂的毛發,除了會唱兩首曲,資質亦是平平,可謂是相形見絀,牧心語轉頭說道:“快!快!既然是朋友,那就讓他們一起上船吧,我不介意與你們同行!”
羅曉飛滿臉黑線,朝鐘美幾人喊道:“搞定了,快些上船!”
鐘美聞言,拉著祁木兒和素欣,腳尖輕點,踏水前行,幾個跳躍便穩穩落于船上,羽根所化男子則十分怪異,竟直接腳踩水面,徑自走向船邊,此后輕輕一躍,便穩穩落于甲板,身姿說不出的輕盈。
羅曉飛并不感到奇怪,羽根那身體都是毛發所變,可輕可重,有此身法也是正常,但牧心語見狀可著實嚇了一跳,還當這美男子是個隱藏的絕頂高手,頓時露出崇拜之色。
眾人落地,羅曉飛一一向牧心語介紹,后者眼光全都盯在羽根身上,一雙美目四下流轉,似乎早忘了其他人姓甚名誰。
羅曉飛也懶得去管,吩咐眾人不要輕易上甲板,以免暴露相貌,此后便喊了鄔霍船長,讓他給眾人分配房間,并且囑咐不要輕易打擾。
“我要和羅曉飛住在一起!”祁木兒在旁說道。
鄔霍船長大有深意地看了眼羅曉飛和祁木兒,點頭道:“這船分為三層,底層是貨艙,中間一層乃是寬敞房間,諸位都是貴客,想住哪里,只管去挑便可。”
羅曉飛欲言又止,祁木兒在旁說道:“你昨天和那個大塊頭戰斗,現在都還沒恢復過來,我要守著你!”
念力一旦消耗,不比體力能很快恢復,加之昨夜奔行良久,羅曉飛確實頗為勞累,聞言說道:“也好!你替我守著,我也能比較安心。”
此時,羽根也走了過來,只見它行動優雅,嗓音柔和道:“那麻煩船長,也將我安排與羅曉飛同住,咱們可不能分開。”
“啊?”
鄔霍船長頗為詫異地看著羽根,這美男子原來喜好男風嗎?還有這羅曉飛,帶著個明眸皓齒的祁木兒同住就罷了,如今竟然還要帶羽根一起,這
羅曉飛無奈地看了眼羽根,說道:“小帥哥,你去好好招待貴客,別打擾我休息。”羽根聞言,眉毛很靈動的挑起,行禮道:“那我就先退下,有事盡管來找我。”
羅曉飛懶得和它說話,和祁木兒徑直走下樓梯,準備找一處安靜房間熟睡一番,也好掃去靈魂深處的疲憊,祁木兒則跟在羅曉飛身后,她要當個好護衛才行。
鄔霍船長又對鐘美、素欣恭敬道:“兩位要是想看看風景,可住在最上層,那里通氣通風,比二層要舒適許多若是圖個清靜,那就住二層。”素欣說道:“走!鐘美,咱們去最上層住著,也好欣賞這河上美景!”
是夜!
“羽根公子,你是哪里人士?不知家里可有安排親事?”牧心語說著,眼神勾勾地盯著面前的羽根。這一人一狐正坐在甲板上,羅曉飛也懶得去管,反正羽根也不怕暴露,就隨它去玩好了。
羽根想了會兒,彬彬有禮道:“我一直跟著羅曉飛練武修行,并無家族背景,亦是孑然一生,不知牧心語小姐為何有此一問?”
牧心語聞言,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她面對這種絕世的美男子,也是心思混亂,左看右看的,見羅曉飛躲在甲板下方觀望,朝他喊道:“喂!我們兩個在吃飯,你過來奏一首曲子,也好助助興,別忘了,你可是答應過我的!”
“我擦!”
羅曉飛真是躺著也中n,苦著臉道:“甲板上風大,就算演奏也聽不清,你要是真想聽,不妨把桌子搬到下面來,這里有琉璃窗戶,也不妨礙你們觀看風景。”
牧心語點頭道:“也好!”
羅曉飛哀嘆一聲道:“唉!叫我給這狐貍演奏,這都叫什么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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