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露曾經沒有說出口的心聲，景雪染笑，能在夢里把這些話說出來。

    真好。

    即使那人聽不見，也不會知曉。

    “染染可以把自己畫在畫上，我就會像看書一樣看著你�！�

    祁水思撫摸那幅畫，指尖在畫上摩挲。

    “什么？”

    迎接他的確實景雪染氣鼓鼓的神情。

    祁水思愣了愣。

    他又忘了。

    景雪染學素描的時候，一直在抱怨，說自畫像好難。

    她可以對自己畫的每一幅畫都深感滿意，可就是對自畫像百般挑剔。

    每次繪畫完，都會用橡皮把自己的臉從畫面里擦掉。

    久而久之，就再也沒畫過。

    “我錯了。”

    如此，祁水思只能頂著稚嫩的臉告饒。

    “原諒你�！�

    小下巴微抬，景雪染牽著他走到蛋糕旁。

    蠟燭點燃后，她唰的關掉所有的燈。

    只余那昏黃的燭光搖晃。

    光色柔和，她的表情也柔和。

    “許愿吧�！�

    祁水思閉眼，心中默念。

    再次睜眼，他如數吹掉所有蠟燭。

    大廳中黑下來幾秒，然后又亮起幾盞小燈，燈光柔柔的，一點也不刺眼睛。

    景雪染看著他，明知他不會回答，但還是開口：“小思你許的什么愿望？”

    祁水思愣了下，若是曾經，自己一定不會說，可現在……

    他想坦白。

    “我的愿望是，希望以后不管我做錯什么，染染都不要離開我，一定要給我機會，讓我認錯�！�

    男孩聲音低沉，帶著認真。

    景雪染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她自己也愣了會兒，才道：“好。”

    她的小思，她不會放棄……

    心靈仿佛解脫，祁水思閉眼，把她抱進懷里。

    “染染，以后我長大了，很壞很壞的，甚至傷害你，因為別人而對你不好……但你要相信我，不要因為這些不要我，我會改的……”

    他喃喃自語，把頭埋在女孩的肩窩里。

    是夢……就把什么都說出來吧……

    “染染，對不起。是我不好，上輩子傷你，這輩子還傷你……

    我會用一生來對你好，來彌補這些傷害，你別不要我……別生我的氣。

    染染，對不起……”

    耳邊話語清晰，每個字都蹦進大腦里。

    景雪染此刻，很清醒。

    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她早就死了，來到鳳還國，重生在畫意的身上。

    所以這兒，只是個夢。

    夢到她前世幼時發生的事。

    和曾經不一樣，這里的夏思沒有一直待在房間里，沒有不出來。

    他看見了她費心給他做的蛋糕，看見了她繪畫的他。

    所以

    “祁水思？”

    景雪染長長呼吸，輕輕開口。

    還是女孩軟糯的聲音，卻有著不一樣的意味。

    身體一僵，她已經從他懷里跳了出去。

    相由心生。

    此時景雪染不認為自己是君臨染，而是穿越了的，景雪染。

    所以眼前的小公主緩緩蛻變成氣質冰冷的古裝美人。

    四周的場景也漸漸變幻，從別墅風格變成水榭樓閣。

    祁水思看著自己身體緩緩變幻，身上的小西裝變成玄色的衣袍。

    這？

    這是夢沒錯，可染染，難道是真的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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