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熙德騎士身后,他整扛著葛溫爵士飛速朝救護所跑去。
葛溫爵士的情況不太妙,他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插在他腰間的奧術能量箭不停地散發出帶著毀滅氣息的波動能量。
那能量不停地擴散開來,使得傷口不但沒法結痂止血,反而有擴大開裂的征兆。
“牧師!牧師!”熙德騎士一腳踢開救護所的門,回頭朝我努了努嘴,示意我上去幫忙。
我急忙走上去,幫他把葛溫爵士擺在門邊的床上。
“克萊芒主教!”熙德騎士暴躁地大吼起來,一名老者急急忙忙地從后房走了出來,正在手忙腳亂地戴著牧師頭冠,我猜他就是克萊芒主教。
“怎么回事?”他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葛溫爵士,臉色變得嚴肅起來。
“是奧術能量。”我立刻給出回答,“我們對此束手無策。”
“幫我把他推進去,”克萊芒神色凝重地對我說,“他需要立刻進行祝福儀式,得凈化了這些能量之后才能做手術。”
我點點頭,和熙德騎士一起幫他把葛溫爵士推進了里屋。
“把他擺到那里。”克萊芒主教走進來,示意我們把葛溫爵士擺在房內空地的中央,開始自言自語起來:“奧術是一種來自虛空外界的能量,不屬于這個世界,所以只能靠凈化,凈化,凈化,啊!是這個!”
他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從墻上的壁櫥里取下好幾個小瓶子,他打開第一個棕色的瓶子,里面裝滿了白色的細小顆粒物,我猜是鹽。
他取出一把小銀勺,均勻地把白色顆粒灑在葛溫爵士身邊,畫成一個白圈。
他隨后打開第二個稍大一點的棕色瓶子,用鑷子從里面夾出一塊鐵片,擦干凈后拿在手里,朝葛溫爵士走過去。
“幫我脫下他的鎧甲和上衣。”他朝我們揮了揮手,我和熙德騎士立刻跑上前,七手八腳地幫他把葛溫爵士的盔甲和上衣都脫了下來。
他揮揮手,示意我們往后退,自己走到葛溫爵士身邊,蹲下身把鐵片壓在他的胸口。
“最后是這個。”他拿起最后那個,裝滿了透明液體的大瓶子,“取自阿瓦隆的仙女圣水。”他擰開瓶子,往葛溫爵士的身上撒了整整小半瓶。
做完這一切后,克萊芒主教拿起桌上擺著的經書,走到葛溫爵士旁邊,一只手攤開經書,另一只手高舉起湖中仙女的雕像。
“以偉大的,圣潔的美德之化身,地上之仙子湖中仙女之名,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能量,迅速離去!”他握緊雕像,厲聲大喝。
那圈白色的顆粒突然猛地燃燒起來,火焰居然是詭異的油綠色,形成了一個不停燃燒的火圈。
葛溫爵士胸口的鐵片劇烈地跳動起來,那枚奧術能量箭像是被稀硫酸碰到的鐵一樣這個實驗還是我在特拉卓的指導下做的劇烈地腐蝕起來。
沒過多久火焰就全部散去,那紫色的奧術能量也完全消散開來。葛溫爵士的呼吸再度變得平穩。
“好了,”克萊芒主教擦了擦頭上的汗,顯然累得不輕,“把他抬到床上,讓他好好休息吧。”
“他大概多久能醒來?”熙德騎士有些焦急地問。
“不好說,”克萊芒主教搖了搖頭,“雖然奧術能量已經被凈化驅逐,但他失血過多,體內能量也很紊亂,保守估計都得七天。”
熙德點了點頭,“那就得頒布緊急條例了。”
“是的。”克萊芒深以為意地點了點頭,我看著他們,一臉茫然。
“跟我來,薩倫。”熙德騎士把葛溫爵士抱起來,放到旁邊的床上,示意我跟他一起出去。
我們走回到外屋,熙德替我拉開一張椅子,“你先在這坐會,”他指了指椅子,自己則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衛兵!衛兵!”我聽到熙德騎士在門外大叫起來,遠處的一名衛兵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去,把各個軍團的軍團長都叫過來。”熙德騎士嚴肅地對他下令,后者點了點頭,一溜煙跑了出去。
熙德騎士吩咐完衛兵就轉身進了房間,同樣拉開一張椅子坐了下來,我雖然好奇緊急條例是什么,但熙德爵士沒說,我也就保持沉默。
我們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直到軍團長們趕到,沖進救護所里。
帶頭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壯年大漢,我認得他,蘭朵武士軍團軍團長費奧南多胡賽安。
隨后又走進來幾人,分別是戟兵軍團軍團長哈勞斯斯瓦迪亞、鉤鐮槍兵軍團軍團長蓋爾哈德羅多克、弩兵軍團軍團長提哈維基亞和長槍兵軍團軍團長蓋拉斯瓦卡里安。
“諸位午安。”熙德站起身,朝齊聚一堂的軍團長們行了一禮,后者紛紛回禮。
“這次把你們叫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熙德示意軍團長們坐下,所有人都拉開椅子,坐在同一張長桌旁,“本部總指揮葛溫古朗特由于傷勢原因昏迷不醒,這點克萊芒主教可以證實,”他把視線投向克萊芒主教,后者點了點頭。“葛溫爵士就在里屋休息,起碼需要七天才能完全康復。”他說。
“非常感謝您,克萊芒主教,”熙德騎士點了點頭,“所以我在此宣布,執行緊急條例,由大騎士長薩倫馮諾維斯,稱號蘭斯洛特代理總指揮職務,諸位可有意義?”
我本來坐在旁邊百無聊賴地聽著,這個突然起來的消息像一記重錘砸在我心上,“什么?”我跳了起來。
“尊敬的大騎士長,”說話的是費奧南多,“根據王國律法規定,當一個戰區的總指揮因為傷勢或是死亡導致無法指揮時,指揮權會順延至戰區最高階的騎士身上。”
他站起來,所有軍團長,熙德騎士都站了起來,他們一起看著我。
“大騎士長蘭斯洛特,你現在是總指揮官了。”
“非常感謝諸位,”熙德騎士朝所有軍團長揮了揮手,“我想我們還是給代理總指揮一點思考的時間,請各位回到自己的軍團指揮部,管理好自己的軍團,并等待進一步的命令。”
軍團長們點了點頭,朝我行了個撫胸禮,以此走了出去。
“好了,薩倫,”熙德騎士送走他們后,拉開一張椅子坐在了我旁邊,“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問題要問。”
“老天,我不知道,熙德,”我有些六神無主,“仙女在上,我之前從來沒有指揮過別人,也不知道怎么打仗。”
“那就試著不犯錯,薩倫,”熙德騎士把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柔聲說,“無需主動出擊,在葛溫爵士恢復的這段時間里,你就防御好這處城墻,記住,不犯錯比做的好更重要。”
“這是你的責任,薩倫。”我深吸一口氣,在心底這樣告訴自己,“你需要扛起這面大旗,你要保護好這些人,薩倫。”
我又深吸了好幾口氣,才對熙德騎士開口:“我想我們得加固防御工事了,哪個軍團比較擅長干這個?”
熙德欣慰地笑了起來,“我想蘭朵武士和鉤鐮槍手們都挺能干的。”
我點點頭,“那就命令蘭朵武士們在城墻前面的森林里多挖一些深坑作為陷阱,那是他們的必經之路,鉤鐮槍手們則盡可能地在城墻前多建簡易的射擊塔,木制的就行。”
熙德點了點頭,轉身跑了出去,沒一會又走了進來,“已經派人去通知兩位軍團長了,”他笑著對我說,“還有什么命令嗎?”
“暫時沒有了,”我搖搖頭,“警戒哨的狀況如何?”
“一切正常,我們的小伙子在高塔里日夜不息地監視著周圍的一切,”熙德聳了聳肩,“帝**躲不過他們的眼睛。”
“還不夠,”我搖了搖頭,想起偵查那天碰到的帝國斥候,“去讓除了弩兵軍團外的軍團長選幾個身手矯健,會爬樹,眼睛好的士兵,我們也得派出斥候小隊。”
熙德點頭,掏出一個本子記了下來,“還有嗎?”
“我們要再派出一個信使,”我沉吟了一下,無奈地說道:“我們今天折損了一名騎士,我們就更加不是奧術之箭的對手了,哪怕我打飛了他們一個隊長,”我說到這嘆了口氣,“所以我們必須求援,另外,我們也必須讓加拉哈德爵士知道葛溫爵士的情況。”
熙德騎士邊聽邊點頭,不停地在本子上寫寫畫畫。
“啊,還有一點,”我想了想,繼續補充道:“我們需要加厚護墻,現在的營地護墻太容易被子彈射穿了。”
熙德騎士點點頭,看向我,“還有嗎?”
我又靜下心思索了一番,但腦袋里空空如也,于是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暫時就這么多。”
“好的,”熙德合上手中的本子,“我會去安排,現在,”他看向我,眼神里滿是關懷,“我覺得你需要去睡一覺,休息休息,放松放松。”
“我不累,”我搖了搖頭,卻被熙德騎士一把拉了起來,“這和你累不累無關,薩倫,”他看著我,“你突然接下這么重的擔子,必須要休息一下,才好適應這份新的工作,”他把我拉出救護所,朝指揮部走去,“而且你休息得越好,才越有可能不犯錯。”
我站在指揮部的門口,熙德騎士站在我后面,一動不動地看著我,顯然我不去睡覺的話他就不會走。
“好吧好吧,我去休息,”我最終還是屈服下來,“不用看著我了。”
熙德笑了起來,“好的薩倫,祝你午安。”
他朝我揮了揮手,跑去安排工作。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走到指揮部的里屋,把鎧甲脫下放到盔甲假人上,裹上被子,很快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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