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里,為了避免引人注意,我和希克拉德一直過著規律且穩定的生活:我們每天早上七點準時離開劍與玫瑰,然后分頭去探查情報,并約好在晚上七點準時回到劍與玫瑰來。
我的第一個目標是克羅斯當地的貧民窟,有了在卡波菲斯的經歷,我很懷疑這些教徒會在灰霧島做出同樣的事情,把他們在城中的據點設立在貧民窟里。
克羅斯的貧民窟不算太大,但也不小,這座島上能創造財富的產業并不多,相對應的,能養活一家人的工作崗位也就少得可憐,在這種情況下,灰霧島上總是會有一部分居民,終年貧困潦倒。
我花了兩天的時間,把整個貧民窟內內外外的搜索了一遍以救助貧民的名義,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
兩天的時間忙活下來,我面包和肉粥送出去了不少,卻什么線索都沒得到。
最后我只好無奈地選擇了放棄,在這樣下去,我的資金就要撐不住了。
我能明顯地感覺到貧民的不舍,但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等我從貧民窟出來的時候,月亮已經開始往廣袤的天空爬升,城鎮廣場上的巨大時鐘在緩緩地轉動,時針很快就要指到七點的位置了。
“是時候回去了,”我看了看天色,確認了沒有懷疑我之后,快步地走回了劍與玫瑰。
對于一家旅店來說,晚上毫無疑問會是它最熱鬧的時候,我還沒走到門口,就能聽到里面的喧鬧聲,橘黃色的燈光從窗玻璃中透射出來,吸引著過路的行人。
我剛推開旅店的大門,熟悉的魯特琴聲就伴著歌聲和歡笑聲,如同波浪一般把我淹沒。
?死抡贌o聊賴地站在門邊,顯然正在等我。
“你回來了?”他看到我明顯精神振奮了不少,快步走到了我的面前,“有什么收獲?”
看著面前壓低聲音的?死拢覔u了搖頭,“沒有,”我有些沮喪地說,“我已經把整個貧民窟都逛了一遍,但還是一無所獲!
“看起來他們和他們在卡波菲斯的同僚不太一樣,”希克拉德寬慰般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想太多了,我們先吃東西!
“啊,兩位來自帝國的吟游詩人,”我們還沒走到吧臺邊,旅店老板就已經開心地朝我們張開了雙臂,“你們今天的收獲怎么樣?”
“我還算不錯,”我笑了笑,拉著?死伦桨膳_邊,“至于他,我就不太清楚了!
“看起來你的心情很好,”旅店老板同樣笑著說,“現在已經很難看到像你這樣,無私去幫助這些貧民的人了!
“別把我說的那么高尚,比利,”我沖叫比利的旅店老板擺了擺手,“我幫助他們也并非完全沒有私心,我可是指望能靠著他們做出一首新作品!
“好啦好啦,”比利有些鄙視地看向我,“你這能算是什么目的啊,尊敬的好先生?”
“不過,說到這個,”他眼睛突然一轉,“你們有什么靈感了嗎,寫出了新的東西嗎?”
“就像我剛剛和你說的一樣,”我說,“我今天可是有收獲。”
“太好了!”比利激動地拍了拍手,然后放下紅通通的雙手,笑著看向一旁的?死拢澳隳兀鹁吹南壬,你有什么收獲嗎?”
“當然,當然,比利,”希克拉德笑著回道,他談笑自若的樣子讓我稍微有些詫異,看起來這幾天的偽裝生活讓希克拉德也有了不少的長進。
“但是,”希克拉德從斗篷下伸出雙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姿勢,“你總得先讓我們倆填滿肚子!
“啊,是我的疏忽,”比利用力地一拍腦袋,“我這去給你們準備,兩位好先生!
沒過多久兩份熱乎乎的晚餐就擺到了我們的面前,比利走回吧臺后,笑瞇瞇地看著我們。
“這可真香,”我用力地吸了一口氣,撕下一大塊面包塞進嘴里,“來談談吧,比利,”我含糊不清地說,“最近我都窩在貧民窟里,克羅斯有什么熱鬧的事情嗎?”
“熱鬧的事情?”比利苦笑了一聲,“如果你說的熱鬧的事情是指像威爾斯隊長被害這種,我寧愿克羅斯以后都不要發生任何熱鬧的事情!
“抱歉,比利,”我急忙道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知道一些新消息,你知道的,這也許對我的創作有幫助!
“啊,我知道,”聽到我道歉,比利的表情顯然變得好了不少,“要說克羅斯重要的事,明天剛好有一件,這可是件大事,我好幾天前就和你們說過了。”
“議會那幫人終于要選出新的城衛隊隊長了嗎,”我精神一振,我當然知道比利指的是什么,但這對我們來說可不一定是件好事。
“是的,”比利點了點頭,“就在明天,就在市政廳議事堂,”他說,“所有人都可以去參加這次會議,你們兩位當然也不例外!
“實際上,我覺得你們應該會有興趣,”他突然湊到我們面前,有些激動,“這可是罕見的議事場景,也許能幫到你們的創作什么忙?”
“我想是的,”我的眼睛變得明亮無比,“非常感謝你的消息,比利,我們明天一定會去議事堂走一遭。”
“真是羨慕你們,”比利說,“我還得看著我這旅店,你們回來之后記得給我好好講講議事堂里的情況,我還沒去過呢。”
“一定,比利,一定,”我沖他笑了笑,“現在你是不是可以讓我們好好吃飯了?”我問,“這事情事關重大,我們今天一定要好好休息!
“啊,當然當然,”比利飛快地退回吧臺后,“議事堂的會議明天早上九點準時開始,你們可不要遲到了!
他說完這句話后就開始專心地擦拭起杯子,不再打擾我們。
我和希克拉德花了半個小時吃完了晚餐,和比利打了聲招呼之后,我們便回到了二樓。
在確定沒有人監視我們,或是跟蹤我們之后,我跟著?死逻M了他的房間。
“你今天有什么收獲嗎?”剛進房間,我就迫不及待地問。
“有一些,薩拉,”?死抡f,但他很快又皺起了眉頭,“只是從我獲得的消息來看,這兒的瘟疫之源教徒不是很好對付!
“你就說吧,希爾,”我說,“不論他們的勢力有多強,我們總能想出辦法的!
“我發現這兒的瘟疫之源教徒都極為擅長掩藏身份,至少我遇到的是這樣。”
“你遇到的?”
“我今天遇到了兩個瘟疫之源的教徒,”?死抡Z氣平淡地說,“他們雖然偽裝的很好,但還是露了餡!
“結果呢?”我有些緊張地問。
“過程很驚險,那兩個家伙是兩個高級教徒,”?死抡f到這,臉上露出有些后怕的神色,“要不是我的運氣好,我現在已經是他們手下的又一個受害者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死碌挠迷~和他的語氣都十分的平淡,但光是用腦海幻想一下就能猜到這中間有多驚險。
“總之,”希克拉德揮了揮手,“我沒事,而他們,還有他們手下的教徒都被我殺了個干干凈凈!
“這也就是我說的收獲了,”?死抡f到這兒笑了起來,“這兩個高級教徒的掩藏身份是一對雙胞胎商人,在他們還活著的時候,我被他們抓到了他們自家的倉庫里!
“在解決了他們之后,我很快搜索起了他們的倉庫,”?死抡f,“這兩個蠢東西大概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我解決,所以他們的資料和一些更重要的東西都還完好無損!
“更重要的東西?”
“是的,比如說一張地圖!
希克拉德笑著說道,變魔術一般從身后掏出一卷羊皮紙,“這就是在那倉庫發現的地圖,也是我最大的收獲,”他一邊說,一邊在桌上攤開了卷軸。
這羊皮紙卷軸不算太長,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死戮桶丫磔S拉了開來。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這地圖里畫著的是整座灰霧島,還寫著島上的一些基本信息,看起來瘟疫之源一直都在覬覦這座島。
但最引起我注意的還是地圖上畫著的骷髏頭,在地圖的左側還特意地為這個骷髏頭做了墜飾。
“秘密基地”是這張地圖對這個骷髏頭所處位置的注釋。
“原來如此,”我合上地圖,“你能確定這地圖是真的嗎?”
“當然,?死掠昧Φ攸c點頭,“我百分百確定它的真實!
那個骷髏頭所在的位置是灰霧島上的一片森林,這座森林恰好處在灰霧島兩種城市的中間,難怪我沒在城里的貧民窟找到他們。
這座島上終年泛著灰霧,這樣的森林對他們來說不僅極為方便,還十分適合躲藏。
我算是明白?死碌囊馑剂,瘟疫之源教徒不可能只侵蝕克羅斯市,另一座城市里肯定也有他們的人手。
加上他們能夠占據這么大的一片樹林,毫無疑問,他們的人手不會少。
“其他的資料呢?”
“沒什么有用的,”說到這兒,?死掠行┌脨赖負u了搖頭,“我還期待著找到一些物品運輸單據呢,這樣說不定就能把他們一鍋端!
“別想太多了,”我拍拍他的肩膀,“該睡了,我們明天還得去議事堂參會呢!
和?死禄サ劳戆仓,我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我坐在床邊,心情比起剛出貧民窟那會兒已經好了不少。
不得不說,?死陆裉旄傻恼媸遣诲e,他不僅全身而退,還找來了十分重要的一張地圖。
這讓我不禁發出一聲感嘆,我現在已經很難把這個身形勻稱,處事干練的年輕符文師和當初那個有些懦弱有些胖的貴族小孩重合在一起。
“別想太多了,薩倫,”我對自己說道,“這世界上可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會進步!
懷著對希克拉德成長的喜悅之情,我很快就沉沉睡去,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當我洗漱完畢走下樓梯的時候,希克拉德已經坐在吧臺邊,吃著面包等著我了。
“早上好,德拉科,”我一邊用他的假名跟他打招呼,一邊看了看時鐘,現在還只是早上七點,我們的時間還充足的很。
“早上好,斯沃倫薩,”?死峦瑯佑眉倜貜土宋遥翱靵沓栽绮桶桑壤募宓翱烧媸翘牢读。”
比利恰好這會走了出來,我和他打了聲招呼,沒過多久他就給我端來了一碟煎蛋和面包。
我和希克拉德草草地吃完早餐,和比利打了聲招呼之后就離開了劍與玫瑰。
市政廳離我們住的地方不算太遠,沒過多久,我就和?死乱黄鹱哌M了議事堂。
和往日冷冷清清的局面不一樣,今天的議事堂里坐滿了克羅斯的市民,整個會場鬧哄哄的,所有人臉上都掛著好奇的神色,在不停地竊竊私語。
一聲鐘鳴就在此時突然響起,場內瞬間重歸平靜,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在靜靜地等待這什么。
一名又一名衣著華貴的議員從兩側的入口走入議事堂,然后一個個地坐在了呈環形分布的議事席上。
隨著最后一名議員入座,這次的會議也正式宣告開始。
五名城衛隊隊長的候選人先后走進會堂,他們坐在了一旁,靜靜的等待著議員們的決定。
隨著候選人們的出現,議事堂的一百多位議員很快分成了涇渭分明的五派,他們爭執不休,語氣激動,時不時還有人在議事席上大發雷霆。
會議一直持續到日正當空時才決出了一個結果,支持其中一位候選人薩繆爾德雷斯的議員們以微弱的贊同數取得了勝利。
“那么,我宣布,”議長站起來,大聲宣布道:“新任的城衛隊隊長就是薩繆爾德雷斯!”
場內瞬間響起如雷般的掌聲,在議員們的示意下,這位薩繆爾德雷斯意氣風發地走到了所有人的視野中。
他現在就如同圓錐的尖頂,是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非常榮幸成為新任的城衛隊隊長,”他高聲說道,“實際上,我已經有了一些線索,是有關殺害威爾斯隊長的幕后兇手的!
我看著他自信的表情,內心突然涌起一種極為不好的預感。
薩繆爾注視著場內的所有人,慢慢從腰間掏出一卷羊皮紙,然后他在所有的注視下,輕輕地揭開了羊皮紙上的絲帶。
“根據我的調查,殺害威爾斯隊長的幕后黑手就是這兩人,”他指著打開的羊皮卷軸說道,上面是兩幅畫,畫的是我再熟悉不過的皮甲。
“非常遺憾的是,我們沒能看到他們的臉,但他們身穿的皮甲有十分明顯的特征,所以任何看到過身穿這種皮甲的市民,我們歡迎你們來城衛隊提供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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