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回江南了
吳天一回到江南直奔皇宮，他沒有興趣陪新明那些官員嘰歪了。顧炎武一直想與吳天談一下教育，在他眼里吳天在教育上的造詣比他深，可吳天卻對這事沒有任何興趣。
他當(dāng)年做帝王早已膩歪了，煩透了這些國務(wù)。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個替死鬼為他當(dāng)皇帝，他又不是吃多了撐的。對于別人而言，可能天下唯我獨尊的龍椅才是最大的追求，可吳天現(xiàn)在追求的是武道巔峰。
在上一個世界中，因天地壓制，或是其他原因，讓他觸摸到了世界秘境，修為達到了至道境界。但是這個世界的能量層次又極低，在先天巔峰就已成了當(dāng)下的破碎境界，這讓他心中疑惑頓生，難道世界等級還有高低之分？
當(dāng)他回到皇宮三天后，外面大臣才知道這個煞星回來了，原先可以向阿九這個女帝叫囂的人登時消失。沒有人敢在吳天面前說三道四，什么為了天下蒼生，要是這樣說，可能那人離死不遠了。吳天講究的是真才實學(xué)，而不是嘴皮子功夫。
尤其新明剛剛組建的御史臺，雖然這是為那些無實際操作能力的文人準(zhǔn)備，可這些人還真不敢在吳天面前胡亂噴糞。他們可以在阿九這個女皇帝面前說一通大道理，不過吳天面前就不行了，吳天是個非常講究時效和實才的能吏，而不是那些有著清譽的庸才。
對官吏的看法與當(dāng)下風(fēng)氣不一樣，審視的角度也不同。他對官吏劃分三等，一等干才，即能吏一類，這一類人才，要是貪污了，只要他治理的地方，其財政稅遠超歷任，那貪污個百分之二十，乃他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允許你貪，可貪也是有條件的，必須把地方經(jīng)濟拉上去，不但地方經(jīng)濟在增長，百姓得到實惠，財政稅也須增加，這才是他非常重視的一類官員。
從古至今，真正的清官是極其稀少的，鮮有人沒有貪念。前朝大明出了個大清官海瑞，可海瑞雖然進行了反腐，卻無法糾正當(dāng)時官場風(fēng)氣，遏制不了大明腐朽的士官集團。何況大明的俸祿也無從培養(yǎng)出大量的清廉之吏，這是生活所逼，絕非人家想貪。
二等官吏就是清官，才能微微，守成有余進取不足，這類官適合在經(jīng)濟和社會都比較穩(wěn)定的地區(qū)當(dāng)官，至少不給他治理出事了，懂得按照國家國策部署去執(zhí)行，這一類官也值得培養(yǎng)。
三等官就是那類才能庸庸無碌，不但無才且又貪婪無度，這一類才是當(dāng)下反腐關(guān)注的對象。御史臺大多都屬于二等官，不輸于能吏一類。屬于能力一類，幾乎都外派出去牧守一方。不過二等官也不是沒有晉升的機會，可以在宰輔或是秘書院當(dāng)差，管理國家核心文檔，官品也是四到二之間，可以算作國家高級官員一類了，也算位極人臣之官了。
阿九這幾天日子那是舒服了，吳天回來，朝中也不再有大臣在她面前像蒼蠅蚊子一樣叫個不停，就連外面有些老臣也干勁十足起來，好像充了雞血似的，很是有勁。
今天，阿九剛剛早朝回來，臉上笑靨如花，她也感覺到吳天回來后，整個朝堂的風(fēng)氣都變了，變的小心翼翼，她也知道吳天殺人可沒有什么仁愛之心，該殺的人天王老子來了也沒用。
“這兩天的朝中風(fēng)氣打轉(zhuǎn)！唉，還是你的威望高啊，朕一個人上朝，好像朕的執(zhí)政問題很多，你一來，大臣們都不討論其他事了，干凈利落地通過各項國策。”
“你啊還不懂帝王思想，不知道恩威并施。一張一弛，一手握大棒，一手拿著胡蘿卜，我想他們會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一個帝王要是沒有一點鐵血手段，想要糊弄大臣，你也不想想，這些大臣那一個不是人精，揣摩人心更是高手中的高手。”
“哼，朕的手段怎么就不狠辣了？要是不狠辣，那江南儒案會發(fā)生么？”
“哈哈哈，江南儒案本就是所有大臣所期待的，不要小覷他們。你以為他們在你下達命令時阻止你，是他們?nèi)蚀龋磕遣贿^是為了彰顯他們的懷柔和仁義。這是儒家思想中最大的弊病，雖然歷代都說漢武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實則漢武帝乃內(nèi)圣外王，披著儒家的皮施法家之策。不過后世王朝因受儒家思想的影響擴大才使法家屈居儒家之下。”
吳天躺在御花園中，身邊宮女服侍著，比阿九這個帝王還要帝王。宮女見吳天膽子也太大了，竟然藐視新明帝王。好歹阿九也是新明第一個女帝，可吳天似乎沒把阿九這個帝王當(dāng)回事，一點面子也不給，把阿九這一年來的執(zhí)政批的體無完膚。
“你不要不服氣，你的確沒有做好，帝王也須分三六九等，你以為所有的天子都是你這樣啊。像你這樣的帝王，要是沒有握著兵權(quán)，那你又要走萬歷皇帝的老路了，難免為了收權(quán)與宰輔針鋒相對，最后落得個二十年而不上朝的下場。你真以為萬歷皇帝不想有所建樹，可張居正這個宰輔的能力太強，推行的一條鞭法的改革深入人心，大明才有二十年的經(jīng)濟騰飛和霎那間的輝煌。他死后，其改革成果立即稱成為其他權(quán)臣的掠奪的果實，萬歷皇帝是得到了兵權(quán)，可他也無法把所有權(quán)利完全收回，若非如此，你父皇也不會落到吊死煤山的悲劇。”
阿九神色忽然凝重起來，當(dāng)即從宮女手中接過茶杯，遂遞給吳天，揮退宮女，低聲問道：“今天早朝已上交了一份處決名單，秋決之人比往年多了一倍，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吳天當(dāng)即從阿九手中接過秋決名單，瞧著這些名單旁邊都有詳細的介紹，吳天大體閱覽了一遍，鄙視道：“五十個錦衣衛(wèi)和督察處的人共同上交的名單，他們竟然砍掉了二十個，僅秋決三十個，這還多了？這些人實則都該全部處決，留著浪費國家糧食。”
阿九驚駭?shù)溃骸叭帥Q了？”
吳天笑道：“少了，要是我啊，一百指標(biāo)那是杠杠紅。不嚴(yán)處這些官吏，他們是不會知道自己的罪。當(dāng)下新明已經(jīng)實行了高薪養(yǎng)廉，他們難道還不知足，就是一個七品縣令，其財富也不輸給那些中等商人的財資，他們還要如何？要是覺得這個官不好做，那他們還來做官干什么？不如從商得了，何苦在這個風(fēng)聲鶴唳的官場中混呢？”
蘇荃忽然走了過來，笑道：“老爺這話說到了點子上，以微臣之見，這五十個官員都該處決，不過今年處決的官員中也有一個二品大員，如今正在四處打點，上下疏通，要是去年，可能會為了政治穩(wěn)定，地方穩(wěn)定而睜只眼閉只眼，可今年土地政策頒布后，百姓早已歸心，這從江南儒案就可以窺知一二。”
吳天得意道：“阿九，你聽聽，這可是你的心腹大臣，只怕宮中那些女官也是這個意見，這些士大夫從宋朝開始就已慣壞了，養(yǎng)成了這種壞毛病。軍人犯錯，立即斬立決，他們犯錯，好像就要高人一等，并可以來個告老還鄉(xiāng)，想的美。既然犯了錯就要認，莫把自己當(dāng)個人物。就是宰相犯了錯一樣要受罰，何況一個二品大員。”
阿九心里非常清楚，實則她心里也不想殺了那名二品官，此人還是有所建樹，雖然巡查時，他犯了朋黨優(yōu)待的錯誤，可他也只犯過這一次，那人還是他的表親，只要他把貪污和違法所得的錢財上繳，辭退即可。
吳天似乎理解阿九的心思，好像沒有脫離千年來的官本位思想，做大官就該有特權(quán)似的，要是有這樣的想法，那新明又要走上原來王朝治國的老路。
蘇荃苦笑地看著吳天，嘆道：“陛下覺得這樣也太不仁道了，要是這樣做了，擔(dān)心會有三分之一的官員離開朝廷，這對未來的布置影響很大，也會給北方和西南等勢力有借口批判新明法律的嚴(yán)酷。這對未來九年內(nèi)招才納士有著極大的障礙，所以”
吳天冷笑道：“這是狗屁的想法，如果都是這樣的官員，那要這些官員何用？一個政府最可怕的就是**和官官相護，一個高效清廉的執(zhí)政者必須警惕官官相護，必須給百姓一個可以依靠的地方，唯有這樣，百姓才有膽子與地方官吏斗爭。要是你庇護了這一批，那下一批呢？這種人情式的用人執(zhí)法不適合一個執(zhí)政者。”
阿九忽然嘆了口氣，低聲道：“朕也怕殺戮過多，這對我們的孩子不利。我不想在孩子尚未出生，其父母手上就占滿了血腥。”
吳天眼睛忽然睜得圓圓的，很是驚奇的看著阿九，不由問道：“你怎么有這樣的奇葩思想，殺人與你生孩子有個屁關(guān)系。你要是將這些廢渣全殺了，估計孩子出生會更順暢，要是保留這些人活著，那些死去的冤鬼找誰苦訴去。他們手中哪個沒有幾個冤魂，你怎么不為這些人想一想？人在做天在看，你怕什么？這是善行之舉，老子的子孫要是怕這些，他們也不該來這個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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