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陳近南死了
陳近南對鄭家可是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這等忠臣死在了鄭克爽和一劍無血馮錫范手中,的確是一件悲哀的事情。陳近南凝望著鄭克爽,他眼中露出了深深的絕望,他是支持立長不立幼臣子,更是老王妃的眼中釘肉中刺。
尤其看到馮錫范眼中的憤怒和嫉恨,他不由苦笑,參與宮廷爭斗非他所愿,他只是說了自己心中想法。可惜鄭經已沒有多少年可活了,最為可怕的是鄭經不思進取,不知江南新明的威脅和潛在的底蘊。
他不由佩服吳天的遠見,吳天似乎早已料到了今天的結局,當時吳天招攬他,他也是知道的,心中很是感激畢竟能得到天下第一牛人的看重,不論是誰都覺榮幸,新明的皇帝就是他一手操縱的結果。
何況新明第一個皇帝是女皇帝,可在新明憲法中,第二任皇帝將是阿九和吳天的子嗣繼承,其后將是吳氏統治天下,非大明朱氏統治天下。吳天這樣做,并非吳天不在乎這個皇位,而是吳天太高明了,不愿受帝王之位的束縛。
當陳近南看到馮錫范的眼神和瘋狂后,他忽然笑了起來,指著馮錫范道:“小王爺,就他也能輔佐你登基稱帝?如此奸佞竟堂而皇之地成為王爺近臣,我大明危矣!”
北方鄭家眼下仍在延續大明的國號,這是與新明上的政治爭斗,也是為了一個正統名分。所謂的朱氏江山不過是堵天下悠悠之口,一旦北方大明一統天下,大明這個國號將成為歷史。
馮錫范獰笑道:“陳永華,你口口聲聲說大明危矣,你心中還有老王爺和小王爺么?你保的是大明絕非鄭家。像你這樣的大明余孽早該死了,留你到現在也是看在你建立的天地會,如今天地會已落在老夫手中,那些不服者全部斬殺,這些心中有大明的余孽早該壽終正寢。”
陳近南震驚地看著馮錫范,委實未料馮錫范和鄭克爽如此不智,須知情報建立的艱難,在情報上出色的人更是難尋。他以為自己死了,應該可以保留天地會的元氣,那料馮錫范竟然清洗天地會,忽生悔意,他不該把天地會的權柄交出去,更不該相信鄭經的話。
腦海中忽然想起胡德第的話來:“總舵主,當下的臺灣亦非曾經的臺灣,鄭家亦非昔日的鄭家。若繼續留在鄭家,非天地會之福。天地會若要保存元氣,唯有脫離鄭家,效忠新明才是天地會的未來,更是天地會那些忠心耿耿為大明拋頭顱灑熱血的弟兄的出路。”
胡德第憤然離開鄭氏投效江南新明,當時他還非常鄙視胡德第的選擇。現在想來,還是吳六奇和胡德第看得遠。馮錫范拍了拍手,兩名護衛抬著一個箱子進來,馮錫范道:“老夫與你效忠鄭家三十年,今老夫送你一份大禮,料想你一定會喜歡的,不凡打開一看。等你看后,我想你會非常感激我的。”
陳近南看到箱子,心中忽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疑惑地看著箱子,遂聽鄭克爽道:“陳近南,你打開看一看吧,這可是小王贈與你臨別之物,不打開,你一定后悔終生。”
陳近南不疑有他,迅疾打開箱子,臉色陡然大變,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鄭克爽和馮錫范,顫聲道:“你們竟然殺我全家”
馮錫范笑道:“唉,要不是與你共事多年,多少有些情誼。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這般做,我會亂刀砍死,然后扔到荒郊野外喂豺狼。你雖然效忠臺灣,可你心中擁護的世子絕非小王爺,我也不想這樣做,可自古以來,從來都是斬草除根,未曾有留下禍患的帝王。只要你死了,世子死了,那小王爺才能名正言順地登基稱帝。”
鄭克爽哈哈大笑道:“本王不怕告訴你,實則本王與吳三桂早已聯系了,并達成了共識,將在一月后一起登基稱帝。一月后,整個北方都是本王的了,大哥有何資格與本王爭?你不該在父王面前支持大哥,只有識時務者才是俊杰。自古以來,但凡奪嫡者無有不流血犧牲的,本王知道你是個人才,可你不為本王所用,徒呼奈何!”
陳近南大笑起來,遂苦澀道:“小王爺,你知道你這樣做的后果么?老王爺還沒有”
鄭克爽得意忘形道:“父王久病,已時日無多。何況父王喜歡本王。王后也是支持本王的,若無此把握,本王豈會冒險奪嫡?”
陳近南神色陡變,忽覺凄涼無比,只怕鄭經也被老王妃毒殺了。實在是不敢相信,大敵當前,鄭克爽和馮錫范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這個皇位,這也太急了。
為了鄭家偉業,他沒有死在敵人手中,卻死在自己人手中,這是莫大的諷刺。不過陳近南不想這樣死在鄭克爽手中,他要搏一搏,必須扶持世子鄭克臧上位,唯有這樣,他才能報復鄭克爽和馮錫范,他更沒想到鄭經會選擇鄭克爽。從能力上來說,鄭克臧才是未來接班人的最佳人選,可按照這個勢頭,似乎那些老臣均已倒向了鄭克爽,顯然老王妃和鄭克爽已取得了不少大臣的支持。
當陳近南凝聚功力,運氣凝血神爪時,忽覺內力竟然沒有了,臉上露出了驚愕的神色。忽聽馮錫范諷刺道:“不知道你這個天地會的總舵主是如何當的,我早在箱子上抹上了毒,只是你沒有懷疑我會這樣做,更沒有想到小王爺殺你的心。”
言罷,一劍又急又快地朝陳近南刺來,陳近南功力失去,雖然看到了馮錫范的劍,卻沒有反擊之力,直至劍柄插在胸口,陳近南臉色沉靜無比,冷冷地看著馮錫范,譏笑道:“我和家人會在地下等你們的,你們的時日也不會太久。你就是陰謀篡位又如何?新明不是你們想象中那般好對付的。哈哈哈,老夫一生無愧于心,只恨不能為老王爺繼續效命,天亡我陳近南也,天亡大明也!”
鄭克爽驚愕地看著陳近南就這樣死了,他本想看著陳近南跪在他面前求饒,唯有這樣他才能發泄心中的憤恨。可陳近南連喊叫都沒有,如此視死如歸,這讓他的內心空牢牢的。
馮錫范冷哼了一聲,不屑道:“就你這樣的人也想擁世子上位,真是天大的笑話。”言罷,馮錫范卻來到鄭克爽面前,低聲道:“王爺,切莫為陳近南迷惑,實則陳近南是想死得尊嚴些,雖然我們殺了他,不過他也倒是骨氣,更是個冷血動物,面對家人的死竟沒有暴怒,顯然他也是個薄情寡義之徒,徒有虛名耳!”
鄭克爽點了點頭,道:“本王的確有些仁慈了,他的確是個薄情寡義之徒。此等無情無義的人,本王又有何好姑息的呢?”
遠在江南的吳天接到胡德第傳來的急件,張開一閱,不由感慨道:“死得也太窩囊了,我想陳近南已經后悔當年沒有投效我新明,不但自己死了,就連家人也不能幸免,何其悲也!”
蘇荃冷笑道:“陳近南雖然是個忠臣,可不能為新明所用,又有何用,死了也就死了,老爺不也早意料他的結局了么?何苦為他惋惜呢?”
吳天笑道:“現在天地會的人一旦知道自家總舵主竟被鄭克爽和馮錫范殺了,就連家人也沒有放過。料想有不少熱血之士為其復仇,北方的江湖將不再是一趟死水了。”
蘇荃抿嘴一笑,道:“老爺,妾身能否與老爺一同去北方,妾身從懂事起就在遼東神龍島,未曾游歷過我中華神州大地,引為憾事,今有幸陪老爺一行,那妾身此生足矣。”
吳天道:“你真是個聰明的女人,竟知曉我要去北方。嘿嘿,此事切莫告知其他人,我們只能悄悄地離去,不然又是一番雞飛蛋打,會說老爺厚此薄彼。”
蘇荃咯咯直笑,道:“誰叫老爺見一個愛一個,現在知道煩惱了。”
吳天道:“什么見一個愛一個,那是老爺魅力使然。像老爺這樣的奇男子,天下女人有誰不心動?”心道:“這個女人也太敏銳了,竟察覺我要去北方會佳人。”
原來吳天要去北方,非是為了陳近南的天地會,而是為了王屋山上的那個妹子。整個鹿鼎記中也只有那位妹子沒有收在自己的后宮,以吳天的尿性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小美人。
何況韋小寶已死,這樣的妹子要是被他人糟蹋了,吳天覺得天理不容。況且王屋山一直忠于大明,司徒伯雷又是大明曾經的將領,在鄭家和新明做個選擇,不用想也知道他如何選擇了。至于西南吳三桂建立的大周,但凡有點血性的人也不會選擇這樣的漢奸為效忠對象。他此去北方既是為了曾柔而去,也是為了王屋山這一支可用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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