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老而彌堅
司徒伯雷聽著劉文英的話,心中冷笑,他要是還不明白幾人的選擇,那他也無法活到現在了。顯然幾人已有殺他的心思,雖然劉文英說的很客氣,似乎只要他選擇了投靠吳三桂,那他才能活命,其中之意再明白不過了。
司徒伯雷感慨道:“老夫未曾料想你們竟是吳三桂放在老夫身邊的間諜,太不可思議了,數十年來,老夫未曾發現一絲端倪,可見吳三桂一直都在謀劃西南地區的統治,企圖東山再起,獨霸一方。”
齊元凱道:“當年王爺降清,內情復雜,王爺沒有選擇,他也被多爾袞騙了,若非如此,王爺也不會偏安西南臥薪嘗膽,王爺無一日不在尋思著如何復我漢家江山。雖然老將軍在王屋山一帶進行可歌可泣的抗清事業,可王爺也沒有忘記將軍的忠烈,是故派出了當年王爺非常看重的四位人才,若無四位人才輔佐將軍,只怕將軍也活不到現在。”
齊元凱沒有掩飾李侃、李茂、五符道人和劉文人的身份,他既然要說服司徒伯雷,便是要司徒伯雷和他敞開心扉地談,唯有這樣才能取得對方的信任。這次金頂門派他來,也是看重他的眼光和口才。
齊元凱不但口才頗佳,武功方面也非常出色,是金頂門除卻神照外最有資格成為金頂門未來掌門的人。在金頂門的影響力極大,又深得吳三桂的倚重。
要不是吳三桂沒有借金頂門的手鏟除神龍教,只怕金頂門也不會警覺吳三桂對金頂門和神龍教的看法一致,利用居多,不會把金頂門當作未來的擎天柱,正因如此,金頂門在齊元凱的游說之下改變了策略,開始允許弟子從政或是從軍。
元義方冷哼一聲,不屑道:“要是這般厲害,也不見他對韃子有過什么傷害,我只知道,滅韃子的是駙馬吳天。要不是駙馬出手,他只怕還是平西王哩,當韃子被駙馬滅了,大家都跳出來說自己是為了漢家江山,真是”
李元明怒道:“你說話小心點,難道王爺沒有剿滅韃子么?盤踞在西南的韃子,尤其建立在西南的三座滿城不是王爺屠了的?主宰在四川的四萬韃子不是王爺滅的么?王爺怎么就沒有功了,王爺之功也不小。”李元明也說不出吳三桂的功勞可以大過吳天,他只能這樣說,也只有這樣說才讓人信服。
胡德第一直觀看形勢,他對李侃、李茂、五符道人和劉文英已不抱希望了,更震驚吳三桂竟然在引清兵入關后派了五位干將藏身在司徒伯雷身邊,這等野心似乎在他與清兵達成協議后便有了攻打北京的心思,不能說吳三桂做得不對,他也清楚,吳三桂與滿清并不是一條心,吳三桂的野心已到了爭奪天下。
司徒伯雷哈哈大笑道:“今天大家就不要說這些了,四位兄弟,你們跟著老哥哥經歷多少生死,老哥哥很是感激,老夫是不會投靠一個做了漢奸的人,老夫是大明的官,不是漢奸的官,這點老夫可以言明,如今韃子已退出關外,并在遼東與遼東王洪安通廝殺,早成了過去,中原他們是來不了了,老夫原先一直觀望天下,渴望有個人能豎起大明的旗幟,恢復漢家江山。鄭家本是大明之臣,現在已有了謀逆之心,北京那位皇帝,只要是個明白人都知道那不過是鄭家尋覓出來的替死鬼,根本不具備朱家血統,老夫又不是瞎子,豈會瞧不出來。如今天下三分,南北有鄭家和新明,西南有吳三桂這個大漢奸,老夫再不堪,也不會選擇這樣的人作為未來之君。”
齊元凱聽著司徒伯雷單刀直入的話,一點情面也不給吳三桂,心中頗是失望。他知道這次收服司徒伯雷的希望渺茫,不過有司徒伯雷麾下的四英,只要在王屋山分立開來,打入北京時,料想司徒伯雷也不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當下西南已作出了出兵北方的戰略,不再關注南方。畢竟南方早已發布了戰爭令,言明十年是新明修生養息的時間,只要你不去招惹,新明也不會出兵攻擊周邊地區。
李元明冷笑道:“老匹夫,要不是師兄一直給你機會,所以你才活到現在,本該以禮相待,可你倒好,竟然給臉不要臉,你真以為王屋山離開你就不行了。今天既然撕破了臉皮,那今天休想離開大廳,不信你試試,殺你不過是一巴掌的事兒。”
司徒伯雷哈哈大笑道:“好大的口氣,老夫就在這里,我看你如何殺了老夫。”
李元明忽然一掌向司徒伯雷拍去,齊元凱等人也神色冷靜,就是李侃、李茂、五符道人和劉文英也視若無睹。他們要的就是司徒伯雷死于李元明手中,這樣一來,只等李元明離開,他們就有借口掌控王屋山三萬兵馬。
司徒鶴、元義方眼中閃過一絲冷笑和不屑,他們知道坐在司徒伯雷身邊的是胡德第,乃先天境界中的高手,也是十大高手之一,要是不能擋住李元明這個金頂門弟子的掌力,那吳天也不會派他來保護司徒伯雷了。
曾柔目光中露出了一絲憂慮,今天早晨,她已被師傅叮囑過,何況司徒伯雷在胡德第來后,得到了一顆培元丹,也突破了先天境界,李元明只是一個先天高手,想要殺師傅,除非突襲,可司徒伯雷早已對吳三桂的人有了防備之心,又豈會給齊元凱機會。
她是個女孩子,心性脆弱的多,瞧著那凌厲的掌風,她是萬萬抵擋不住的,所以神色憂慮。李侃、李茂、五符道人和劉文英卻不知道司徒伯雷已在近日突破了先天,早已不是后天境界了,錯估了司徒伯雷的實力。同時,他們也不知道胡德第的真實身份,他們以為胡德第是司徒伯雷多年未見的老朋友,而胡德第又沒有以江湖身份自居,大家直接把他當作是個文人,而不是武人。
砰的一聲,胡德第立即站在司徒伯雷面前,一掌擊退李元明,只見胡德第笑道:“什么樣的人手下養出什么樣的狗,金頂門好歹也是當年遼東的大派,竟然作出此等卑鄙無恥的事情出來。志遠真是長本事了,難道他培養出來的人都爾等卑劣的行徑?”
齊元凱哈哈大笑道:“難怪將軍能如此待我等呢?原來將軍已有高手護身,不知這位大俠是?”
司徒伯雷神色淡然道:“他乃老夫的一位故交,聽說有人對我這個老友不利,故而報信來了。”
胡德第冷冷地看著齊元凱,不屑道:“君擇臣,臣也擇君。既然伯雷兄沒有選擇大漢奸吳三桂,你們何必出手如此狠辣。金頂門當年也出過力抵抗韃子,后來跟隨吳三桂去了云南,重新建派,在江湖上名聲也不錯,那料韃子一走,金頂門的人就開始為虎作倀了。如今想來,志遠道長怕是老糊涂了,竟然不知道自家門下弟子如此卑劣,悲哉!悲哉啊!”
齊元凱忽然臉色一沉,冷笑道:“這位大俠也是個名人罷,不知為何不敢把身份透露出來,藏頭露尾,難道老將軍欲投韃子?”
司徒鶴噌的一下站了起來,罵道:“放你娘的狗臭屁,誰投靠韃子了,家父一直領導我等漢家兒郎反清,哪像你們這些人,整天只想著自己的榮華富貴,卻無視韃子在中原生靈涂炭,現在韃子被駙馬爺攆走了,你們卻站出來充英雄了。家父給你們面子,那是家父涵養高,不與你們一般見識,一個大漢奸,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英雄,真是笑掉天下人大牙。”
齊元凱哦了一聲,詫異道:“既然小兄弟口口聲聲說乃父沒有投靠韃子,為何將軍卻不道明這位大俠的來意?你不覺得他的身份很令人懷疑么?要想我不懷疑,不胡思亂想,你總要告訴我他的身份罷!”
司徒伯雷喝道:“鶴兒坐下,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么?為父交友也毋須向誰稟告,也毋須說明什么?只要身正,心中沒有鬼,又有何懼天下人的質問。”
說到這里,司徒伯雷冷冷地看著齊元凱,譏嘲道:“你真想知道?”
五符道人等人紛紛回道:“是的,大家都很好奇,將軍什么時候有這樣的高手故友,我們這些做下屬的卻不知道?鄭家的人來過這里,也道明了身份,王爺派人來這里,也道明了身份,偏偏他的身份就不可示人,這不是”
胡德第冷笑道:“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死了,想要活的久點,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齊元凱輕蔑道:“齊某出道至今,未曾怕過誰,也沒有聽說哪個名宿害怕人知道身份。今天齊某倒想知道你是誰,也想知道你如何殺了我們。哼!先天并不能橫行天下,金頂門也未曾怕過誰!”
司徒伯雷拍掌道:“好,好,好!有氣慨。既然你想知道,那你們就要做好死的準備。老夫只是可憐你們知道了他的身份,你們會后悔,既然你們都不后悔,那老夫告訴你們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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